想到那瞬间变幻的画面,生死仅在一线之间,不禁唏嘘感叹,在天灾面前,人的力量是何其渺小。
“咯!”
不知道是什么声音,我也不知道小恨听进去没有,他轻轻吻着我的额头,眉,眼,一路往下,开始我还沉醉在温柔甜蜜中,可到后来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我大吼:“别打叉,给我个老实话,放不放人。”
本来手开始乱动的司徒恨听到时浑身激灵颤抖,低咒一声,迅速给我拉紧衣服,满脸纠结:“听你的。”
不过还没过眨眼功夫,他大爷的又换上那副人禽无害的模样,娇弱的连丝风都能刮得倒似的:“不过,依本教主的身体状况暂时还无法回教中……”
“我侍伺您老,行了吧!”就知道没那么容易过关,惜萱,我可不欠你的。
“好是好,可是,惜萱的罪名是暗杀教主夫人,总得让全教人相信本教主的夫人安然无恙才行吧,矮!可惜某人如今还不肯原谅本教主,令我心痛……”
“我嫁!”呵呵一笑,对面小恨欣喜之色益于言表:“遂君,你没骗我?”
“嗯嗯!”猛劲的点头,给气的,但见他兴奋的恨不得上天,老娘猿臂一捞揪住他耳朵:“现在满意了吧,快放了惜萱,不然老娘给你好看。”
“矮?听夫人的就是。”没想到他压根儿没有被吼的窘态,反而乐得甜滋滋,真奇怪。
当听说我们要走,小饼跳起来指着司徒恨的鼻尖破口大骂:“卑鄙,无耻,下流,不要脸。你骗人在先,用苦肉计在后,我,我,我,我他妈瞧不起你。”
乖乖,连粗话都用上了?我原本在盛汤的手一抖,汤汁差点溅出来烫着大腿。话说小饼怎么会这么反感?
而司徒恨只是凉凉的白了他一眼,随后转向一语不发的大叔,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便一前一后往树林里走去。
“你看到了吧,他们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待人走空后,小饼立刻跟我咬耳朵。
我不同意:“大叔是长辈呢,你别这么说。”不过心里也是挺好奇,小司似乎很听大叔的话啊,而且举手投足之间更是十分尊敬。
“洛朝阳你觉得呢?”
不知怎的,那漆黑的树林里叫我心悸,仿佛当真隐匿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洛朝阳却没有回答我的话,从刚才起就一语不发,目光无神的盯着火堆,他在为惜萱担心,若我们能早一日回到教中,惜萱受的苦就越少一点。
原来洛朝阳暗恋惜萱,可后者呢,一颗心全扑在司徒恨身上,这是何等复杂又惊心更无奈与绝望的三角恋?遂君我向着火堆发誓,回去后一定要将这糊成一祸粥的事儿给理清楚,一来掐死惜萱的不死之心,让我和小恨全无后顾之忧,二来给洛朝阳弄个称心如意的媳妇,省得整天摆着一副要死不活的吊死鬼的脸在我面前晃。
“切,我瞧他就是个哑巴。”
我不满的回瞪过去:“你能不能口气别这么冲,人家心里难受呢。”
“失恋?”
“啪!”巴掌狠狠拍上小饼的脑袋,这小子两大泡眼泪当场夺眶而出,用比刚才更尖锐,更凄厉的声音尖叫:“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重色轻义,有了司徒恨就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了。”
天晓得这些指控令我何其冤枉,就字面意思来说,老娘无论如何也回想起来在何时何地做过始乱终弃的事儿。
可小饼的愤怒是显而易见的,委屈是感同深受的。
我嘴巴一撇,想哭,可是不想当他面前,但眼泪却比当日的满水更汹涌,几乎是夺眶而出,我狠狠擦了好几遍,眼前都是花花白白一大片,而且越来越湿,泪珠子滚个不停。
小饼终是将不满咽下肚子里,叹息:“算了。”自已掏出手帕僵硬的给我擦眼泪:“他要是对你不好记得到我家来。我家地方大又有钱,大不了养你一辈子就是了。”
“切,我又不是你媳妇。”啼笑皆非,接过帕子喃喃道。
他再次扬拳头:“养你一个闲人总没问题。”
我点点头,心有不舍,当然,并非那种恋人之间的恋恋不舍,而是一种更深刻的牵绊,就好像,就好像,就好像七年前出嫁的那日,父皇牵着我的手亲自送到宫门外,上轿的那一刻,我回首不经意看见父皇眼中的不舍与泪花,当即眼眶一热,顾不得公主仪态当场跑回去扑进父皇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对,就是这种感觉。
我们启程的日子就在定在次日,离开的时候我没看到小饼,大叔说他连夜回去了,我也想问大叔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离开?偏要要个人呆在这个地方?他用一抹笑意回答了所有问题,哎,又是一个喜欢装深沉的,在某种程度上,司徒恨与大叔很相像。
可是还没等我比较完,另一个更大的惊喜当头砸下来。这个山谷竟然就在魔教的后山下,你老母的,也就是说,我们不到一天就到达司徒恨的老窝了。并没有直接进魔教大门,而是先去了另一处。
凌晨的山顶透着寒夜的凄冷,我和司徒恨先去了后山,远远就看得见那里静静的躺着个小坟包,不需要多言明,我怔怔的看了片刻,松开了小恨一直握住我的手,缓缓的,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过去。
这座坟很小,孤零零的,但是有天与地相伴,花草四季相随。生前的小绝是个漠然冷傲的性子,想必死后他亦不喜欢与多数人挤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