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切的言语随眼波荡漾,触动允儿紧绷着的神经,沾落在睫毛上的透明液体嗒巴嗒巴直往下掉。
“哥哥,你回来了,我就知道哥哥一定会救我的,有哥哥在,我什么都不怕!哥,你的手怎样了,为什么绑住那么多的白布啊!”睁开眼睛小手伸到哥哥被阳光晒得健康肤色的脸上,泪水却更加肆虐,侵占了她洁净的脸庞。
今天在工地干活的楚如风不小心被被空中掉下来的砖头砸到了右手的关节上,伤势不轻,需要休养几天的他刚刚才从医院回来,没想到正巧碰上自己的父亲竟对允儿……
“哥哥的这点伤没有事的,休息两天就好了,允儿,并害怕,哥哥一定会保护你的,哥哥不容许任何人欺负你。”如风心疼的紧紧抱住她单薄的身体。
他们虽然是一对没有血缘的兄妹,但是自从十年前允儿和她妈妈来到这个家后,如风就把这个小自己三岁的妹妹当成宝贝一样疼着,好吃的,好喝的都留给她,家境不好,小小年纪的他为了让妹妹继续好好读书,他就去工地做工赚钱。
细心的哥哥也早发现了他禽兽的父亲,为了保护允儿,如果妈妈做工晚上没有回来,他就抱着她睡觉,无时无刻不防着禽兽一般的继父,在允儿的心里,哥哥就是她的保护神。
被推到在地上的继父看到兄妹俩亲密的样子恼羞成怒,黑黝黝的脸上因怒火染红,他站起来咆哮:“你这个狗娘养的小兔崽子,你的眼里除了这个小妖精什么时候有过我这个爹啊!别忘记是谁把你射出来的了,我才是你亲爹,这小丫头跟你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老子问你要点钱买酒喝比登天还难,而这个小妖精只要她开口,你从不说半个不子。你想娶她做你的媳妇啊,做梦吧你,你看看她细皮嫩肉的怎么会看是你这个没有文化的土包子。等她再大一点不知道会飞到哪个大款的怀里做小老婆,所以你不上可以,但是你不要妨碍老子的好事啊!”
继父的话更加刺激到了哥哥,他放开怀里的允儿,像只凶猛的野兽跟继父打成一团。
“你这个畜生,十年来,你的衣服是谁洗的,你吃得饭菜是谁做好的,你生病的时候,是谁日夜守护着你,是她们母女俩,如果不是她们母女俩,你早已经被饿死,被冻死了。”
“那是她们应该做的,你这个不孝子居然还有脸说这些,看今天老子不打死你。”失去理智的继父跑到门后拿起一把锄头就向着如风乱打一通,手上受了伤再加上没有任何防范的如风被打的跌跌撞撞的。
“他爸,你赶紧住手啊,你这样会打死他的。”躺在地上的母亲眼看就要出人命了她爬起来就死死的抓住锄头。
“死婆娘,你去死吧!”锄头一挥,母亲又被被甩到了大门后的墙上。
“哥哥,哥哥,你的手在流血,哥哥。”
“爸爸,你不要再打了,哥哥手受伤了,爸爸,不要再打了。”允儿顾不了衣衫不整的跑下床抱住哥哥,锄头就像雨点一样落在兄妹两人的身上。
“别打了,他爸,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妈妈情急之下随手抓起旁边的铲子就朝着疯狂的继父劈去。
铲子瞬间重重地击中了继父的后脑,他踉跄地倒下了,很快就躺在一片血的海洋里。
“啊,他爸,你怎么样了?”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继父,妈妈爬了过来,抱着血淋淋的继父摇晃,但是继父仍旧一动不动。
“爸爸,爸爸!”兄妹两人也被血淋淋的场景吓坏了,他们急忙爬过来跪在地上慌张的大喊。
继父被硬物活活给劈死了引起了警方的重视,自然也就要追究法律责任,虽然楚如风一再向警察强调,父亲是他杀死的,但是法律是公正的,很快法医就从那把铲子凶器上的指纹判决妈妈为凶手。因为杀人的动机是为了救人和自保,所以妈妈判刑时间为八年。
继父死了,妈妈又坐牢了,留下允儿和哥哥俩相依为命,从此哥哥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也是对她最好的人。
自从那件事发生过后,本来就不是很活泼开朗的允儿就更加的沉默和胆小了,她几乎每晚都会在无数个噩梦中度过,哥哥就每晚抱着她睡觉,哄她:“允儿乖,允儿不怕,有哥陪着你,你不用害怕,哥一生一世都陪着你。”
躲在哥哥温暖的怀抱里,闻着他身上柔和清冽的香皂味道,就觉得特别的温暖和甜蜜。
一天吃饭的时候哥哥问:“允儿,高考是不是快了,你这段时间就好好复习,家里所有的事情哥哥全包了。”
允儿微笑着点点头,考上大学离开肮脏的家,离开这个充满噩梦的地方也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也是哥哥最大的心愿,在这个落后的小山村里,人们习惯了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落而西的生活方式,除了守着自家的几分田外,没有金钱没有权势,唯一的出路就是考大学。为了梦想和不辜负哥哥的期望,允而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哥,你放心,我有信心。”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的允儿对自己很有信心。
“呵呵,我们家允儿学习那么好,考大学一定没有问题的,等你考上大学了,哥哥就送给你一件特别的礼物。”哥哥拍着青涩的胸膛憨厚的笑着。
允儿伸手帮哥哥拿掉残留在嘴角的饭粒,轻声的呢喃:“我不要什么贵重的礼物,只想要哥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好,还有我只要哥哥一直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