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昊的尸体被盖上白布从里面推了出来,婉馨急急上前拦住了护士推着君昊的手,“请等一等。”
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脏,看向盖住君昊的那块白布,心头莫明纠结地要命,如果自己没有回来,他应该还是那个商业上的骄子项君昊,是自己害死了他。
想起他在临进手术室时的唯一请求,回身,用力摇醒正在慕容生怀里睡得安稳的小宇,“你起来,你给我起来。”
小宇揉着惺忪的眼睛看向母亲,懦懦地喊道,“妈咪。”
“你快来喊爹地,他是你爹地。”婉馨失控地朝他吼道,慕容生把小宇更紧地护进怀里,“馨馨,你别这样子,会吓到孩子的。”
“都是你,都是你,你为什么不喊爹地,你让君昊失去了求生的意识。”婉馨胡乱地喊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激动,只是一想起君昊要进手术室之前的那个眼神,她就变得异常失控。
“馨馨,你别这样子,不是这样子的。”凌菲本来在君昊边上哭得死去活来的,见婉馨激动地在责怪着小宇,上前拉住她的手。
“菲菲,是我害死了你哥,对不起,对不起……”婉馨趴进凌菲的怀里痛哭失声。
护士把君昊的尸体推去了太平间,手术室外又恢复了平静,婉馨紧紧地跟凌菲相抱在一起,互相安慰着。
经过了漫长的一大段时间,终于在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了,主治医生打开门的时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病人终于脱离危险了,等明天麻醉一过就会醒来的。”
听到这则消息,门外守着的人们也同样长长地舒了一大口气,似乎都在打了一场持久仗一样。可是一想起君昊的离去,又有一层浓浓的抑郁气氛在压抑着大家。
医生转过脸去,双手紧紧地握住杰克的手说道,“谢谢你的鼎力相助,真的太感谢你了。”要知道,如果没有他,他们医院恐怕真的要在同一时刻背负上两条人命了。
秸克微微颔首,“没事了就好。”说完,礼貌性地挣脱医生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走向慕冷,慕冷也同样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抱得那么紧。
“谢谢你,亲爱的朋友。”
“能帮到你我真的很开心。”杰克由衷地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慕容生早已让保姆把俩孩子带回家去了,上前说道,“既然伟泽已经脱离危险了,大家也都紧张了一个晚上,现在一定肚子饿了吧。”他这一提,所有人似乎也才意识到已经陪着伟泽一起饿了十几个小时。
“那就一起去吃吧。”慕冷说着,拳头轻轻很友谊地捶了一下杰克的掖窝。
“嗯。”
“馨馨,你不走吗?”所有人正要像门外走去的时候,慕冷才意识到婉馨竟然一直坐在原地不动。
婉馨摇摇头,“不了,你们去吧,我想看着他出手术室,不然我不安心。”
“那好吧。”慕冷也不再勉强,“我们等下给你打包东西回来吧。”
慕冷说着跟他们几个一起出去了,凌菲走到病房里告诉项广成和丽容这个好消息。丽容受不了刺激地一直躺在病床上,项广成在一旁照顾着她,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听到凌菲说伟泽已经脱离危险的消息,他们的脸上才有了一点点的欣慰,还好还有一个儿子!
丽容听到凌菲说刚刚婉馨失控的事,才恍然醒悟道,“成,我们必须要回君昊的孩子,那是昊唯一的儿子。我不能让他们跟别人姓。”
项广成看出丽容情绪太激动,轻抚着她的背,把她紧紧地抱进怀里,“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的。”
是啊,慕容家又如何,为了君昊能有香火为他传宗接代,就算拼了项家所有的企业和财产不要,他也一定会要回孩子的。
得到项广成的承诺,丽容才稍稍放松情绪,再次入睡了。
再某白色病房里,婉馨趴在伟泽的病床边睡着了,伟泽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向一旁的婉馨,心头万般不是滋味,才要自己起身却发现头好重,又再次倒了回去。这一轻微的动作还是把婉馨吵醒了。
看到醒来的伟泽,婉馨激动地流出了泪水,紧紧抱住了项伟泽说道,“伟泽,谢谢你,谢谢你没有抛弃我。”
伟泽被她哭得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忍住剧痛让她哭个够,“哥呢?他还好吧。”
记得自己是跟他抱在一起的,后面他突然把自己推开,然后……头有些剧痛。
还在哭泣中的婉馨,听到伟泽问起君昊,婉馨顿感心头枯涩直涌而上,酸酸的,泪水越来越凶,“泽……”
看到一直只哭不回答的婉馨,伟泽莫明的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难道哥他……不,不可能。
“馨馨,你告诉我哥住在哪里?我要去见他。”伟泽一边说着话,一边挣扎着要起身,婉馨慌乱地制止了他的过激动作,而他的动作越来越大,手上的伤口已被扯出血来,燃上了包扎着的纱布。
“他死了,他死了。”婉馨心痛地哭喊着说出这话。
时间好象停止了一样,伟泽顿时停住了所有的动作,静默了几分,而后大声喊道,“不,不可能,我不相信。”把手上的输液瓶的针头拔掉,“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正这时,慕冷刚巧打开门,看到里面的一慕,婉馨无助地看向他,眼底流露出太多太多复杂的情愫,泪水蓄在眼眶里。
慕冷朝她点点头,看到出现在这里的慕冷,伟泽愣了下,而后上前用尽全力地扯住他的手臂,“你不是医生吗?你不是医界的权威吗?你快去救我哥,你告诉我,我哥没死是吧,馨馨在骗我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