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然然……”云依然勒住缰绳,四下张望,除了刚刚经过的马车,周围不像是有人烟的样子,怎么会听到天舞在叫他?他原是觉得自己太过担心天舞,幻听了,谁知道离马车越远,那声音倒是越来越清晰了。难道天舞真的在那马车中?
“转回去!”云依然一声令下,马蹄飞奔,转眼就看到了并未远去的马车。心突然间就安定下来,他知道天舞就在车上。只是那赶车的男子一看就不是宿凤人,那车上的人到底是谁?天舞到底怎样了?
“皇上,坐稳了!”那驾车的侍卫大喝一声,加快了速度,一个颠簸,皇甫俊倒是清醒了几分。看看自己身上散乱的衣衫,扶着钉在车底的桌角,苦笑了下。原来天舞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昏迷了,也是身体里的两个灵魂正争得不可开交,那里还顾得上这个突然失意的帝王?
皇甫俊为天舞盖好锦被,就听到了轰隆的蹄声,撩起车帘一看,那好看的剑眉就皱了起来。这个云家的小公子还是不得罪的好,只是难道就这样放了这个小女人?且不说那新得到的得她的天下传言,就是她本身的魅力也让他舍不得放手,也罢,走一步看一步吧!事到临头,他恢复了一贯的君主气势,闭了双眸,稳稳的坐着,养起神来。
蹄声轰鸣,云依然终于绕过马车勒住了缰绳。身后的云四立刻打马上前,手一扬一副精美的画像便出现在赶车人的眼前。
“阁下可见过画中人吗?”
那赶车的侍卫不言不语,轻轻摇了个头,便抖了缰绳,急于继续赶路。云四回头看一眼自家的小主子,眼带询问。
“车上坐的是什么人?”云依然的心吊的老高,原以为稳稳能得到天舞的消息,这会儿不问清楚,是不会罢手的。
“公子请退后!”还不待赶车的回答,云四就先挡住了云依然。这还是宿凤境内,自家公子骑马外出已是不该,哪里还能如此的抛头露面了。
云依然瞪了一眼,倒也乖乖的退了些,这几位护卫都是云家的老人,他还是须得给三份薄面的,只是心挂天舞,那一脸焦急倒是让云四忍不住摇头。这云家竟出怪胎!大小姐不管事,小公子老是往外跑不说,还追着一个风流的女人不放手,让云家祖先的老脸往哪里阁啊?
马车里皇甫俊仍是稳稳坐着,只是那表情可没那么轻松!这女人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在关键时刻昏了倒也算了,这会儿怎么跟老健了似的,满头密汗,抽搐不停?
两个天舞你来我往挣得好不热闹,只是谁也占不了上风。
马车外一言不合,那赶车之人猛地抽了马臀,引起一声长嘶,马车也快速的冲了出去。云四与其他护卫慌乱之下忘记了自家公子的不凡,急急去护,马车一下子窜出老远。云依然纵身一跃,便站在马车顶部,一柄长剑已经迎面削来,马车晃动,云依然躲的并不轻松,看得天舞越发的焦急起来。
“你到底想要怎样?你既爱过,就该知道我舍不得他们受一点伤害!”
“我爱过?你怎么知道?”那天舞斜睨的看着,静静的站立,只要两人不动挣夺的意念,倒是可以和平相处。
“你若不爱就不会支走乐逸!你若不爱就不会将成儿送给然然!你若不爱就不会不惜一切代价让美人皇帝登上皇位!”天舞声声殷切,只希望她如她一般重情,能让眼前的然然不受伤害!无论如何,皇甫俊毕竟是一国之君啊!难道真的要因为她将整个云家都陷入到水深火热之中吗?
“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本宫厌了倦了,支走乐逸送走佟成儿有什么不对?我利用那个傻美人还来不及,怎么会疼他爱他?罔我与你祸福相倚,你竟是……呵呵……”那天舞狂笑不止,也不知是不是在掩饰什么。
“你撒谎!那这样做只是因为你知道了自己的十八岁大限!你只是在以自己的方式保护他们!”天舞大声辩护,倒像是自己受了极大的委屈,有那么几个瞬间,她老是觉得她能够感受到那个她的一切,而那个她心上背负的沉重让她心疼!
“你……你……与你何干!你还是哪里来哪里去的好!”那天舞像是被说重心事,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样子。
“我也想!可是我离不开,”天舞看着外面正打斗着的两人,云依然的傲气,容不得她人插手!“求你,再不济也让然然知道你我安好,先行离开。这总行了吧!”
“求?你……”天舞衬的她一时分心,强大的意志力涌向身体的各个器官,她承认是她小人了,可是然然差点就要受伤了啊!若真论起来,云依然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除了在家族里要拥有女子的身份,怕是不曾受过任何的委屈吧?偏偏遇到她就一再的退让妥协,他的心意她看在眼中,也记在心里,怎么会舍得他再因她受半点伤害?
“云家竟是如此仗势欺人的吗?”那侍卫不是云依然的对手,又不见自家主子发话,便想用激将之法蒙混过关,毕竟能跟着皇帝出行的也不会是单纯的一介武夫。
“哼!车上坐的到底是什么人?”云依然不依不饶,他的心一直慌乱着,总觉得天舞时刻处在无尽的危险之中。若因晚一点而使天舞受到伤害,那就是说以他的本事再加上云家的势力依然不能护天舞周全,那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云公子!”皇甫俊微微掀起车帘,温文有礼的打招呼,“想不到盛名响彻赫连的白云公子竟然出自宿凤云氏,若非亲见,还真是不敢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