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有宫女过来换盏,她已经发觉,自从这个女人出现,非但楚君焕的目光就再也没有在她身上停留一刻,在座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她自负美貌,何曾被如此轻视过,想了想,便要化被动为主动,径自欠身而起道:“今日蒙陛下盛情款待,兰雅无以为贺,权请一杯。恭祝陛下万岁万万岁。”
便有宫女捧上斟满了酒的玉盏给古兰雅,古兰雅轻轻端起酒杯,这人什么时候换了?
楚君焕提起自斟壶就用自己的白玉酒盏满斟一杯,缓缓的上前,然后大胆的在离楚君焕的桌几前只差二三迟的地方停住,屈膝擎杯,目光含情看着那风采耀目的男子。
不用说什么,这个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楚君焕浅勾一笑,刚刚要擎杯,却被一双纤细白嫩柔若无骨的小手给压住:“皇上,这酒都冷了,天凉,仔细伤身的,还是换了再用。”
清凌凌的声音,不卑不亢,仿佛珠玑落玉盘,饮尽,分外悦耳。
而好好的一场近距离接触却被生生打断,最挫败的该是古兰雅,她捧着酒盏一时竟然不知所措,进退两难。
沉星感觉楚君焕的目光飘了过来,索性抬眸,眸中横波潋滟含笑,楚君焕看一眼那犹自热气徐徐的酒盏,淡然说好,即命人换来。
古兰雅挫败至极,出于女人的敏感,然后将玉盏放回原处。
沉星接过宫女捧上来的另一个白玉兰自斟壶,微微抬高尺余,明澈的酒浆倾入杯中,刚好在满溢的瞬间停住,接过来,然后捧给楚君焕。
这番举动,令人瞠目。那古兰雅还算反应快的,片刻神情便恢复如常,将酒盏捧高道:“敬陛下。”
“公主请。”楚君焕拈起酒杯略微示意了一下,便凑到唇边,忽而眉头轻轻一敛,目光淡淡的瞥向沉星。
沉星当做不知道,然后看到楚君焕脸颊微微抽搐了两下,似乎不想,但又不得不将那酒喝下去。别人不会察觉他表情上的细微变化,唯有沉星却看的一清二楚,心中畅快,广袖一遮,她知道这个男人什么都不怕,可是却有个致命的弱点,怕苦。
想来,从顾明澹那里取来的黄连粉果然是上好的,不过一指甲盖那么多,趁着喝酒的时候,从衣袖中拈出抹在杯口,便足以让他变成真正的有“苦”说不出。楚君焕语出惊人道:“不必了。
这么多人面前,又是西凉公主敬酒,就算是黄连水,他也要喝下去。
想着,沉星清灵的美眸中现出一丝狡黠。放下杯子之后,让他有些不知该怎么应对,楚君焕仍是微微攒眉,这很容易让人以为是不耐烦,那古兰雅一笑退开,却暗自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沉星。
那贺兰祺亦在暗中观察沉星,不免疑惑非常,这个女人是谁,虽说是宫女的打扮,可是举止又不像是个普通宫女,心中迟疑不定。
楚君焕将这一切收在眼中,忽而手臂一展,将沉星拥在怀里,沉星忽觉腰间就感到一阵酥痒。
这就是楚君焕,递给沉星,就算是吃了亏也会想办法找补回来。
沉星没想到他会当着众人的面来这一手,暗恼,起先还忍着,最后实在怕脸上露出破绽,狠狠的在他腰间就是一掐,可是楚君焕的心理素质偏生极好,虽然这一下极痛,可脸上如常,一毫一样也看不出来,沉星也不示弱,将小手轻轻的落在楚君焕的大腿上。
那只惹火的小手就被他攥住,然后慢慢的拽了出来,沉星淡淡一笑,一抬头,却见楚君焕眯着星瞳轻笑,一面轻揉着那软滑的小手不肯放。
若不是宠至极处,皇上焉能在人前表现的如此亲密,可惜那贺兰祺绞尽脑汁也没能琢磨出这位女子的身份。而在座的南楚朝臣也是一愣,万没想到,皇上对这位罪臣之后竟然是宠爱到了这般地步,在这种场合与皇上同席,而且同用一个酒杯。
两人这番小动作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位突然出现的美人,已经让古兰雅兴味索然,连贺兰祺也是讪讪的,这场宫宴所以不多时,就各自散了。
可是这并不代表放弃,可是沉星心里明白,他们定不会就此罢休。
沉星蹙了蹙眉,看着一眼大步流星旁若无人的楚君焕,她的手腕自宴席结束的时候就被他锁的紧紧的,可怜那纤细的小手几乎要被他折断了,东离墨脸上青红不定,忍无可忍的便尖声抗议:“你放手,痛死了。”
沉星垂眸一笑,低眉不语。”
楚君焕出奇的听话,应声松开,沉星刚要活动活动自己的手腕,身体一轻,就被他拦腰抱了起来,径自入殿,后面的人刚要跟进来,殿门就被他反一脚踢上,这种情况下,谁还敢不识相的跟进来。
“你又要干什么。”沉星早已对他随时随地都可能出现的发疯症状见怪不怪,初时的惊愕很快平静,这个变化太突然,淡声道。
“做朕想要做的事。”楚君焕邪邪的一笑,将她扔在了御榻上,同时欺身将她压制住。
沉星避开那炽热的气息,冷冷的瞥着他:“好像黄连没有催情的作用吧。”
“你还敢提,嗯?在朕面前弄花样?”楚君焕伸手将她的发髻散下来,手指穿过那柔软温香的发丝,这种软玉满怀的感觉很舒服。
沉星叹口气,也不挣扎,反正在他面前挣扎也没有用,她索性伸手攀上他的脖颈:“你别说,我刚才还真后悔。”
“后悔什么。”楚君焕调整了一下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