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便离开了甘泉宫,先是低身一礼道一声纪姑娘安,然后才道:“德妃娘娘在碧微宫备了茶点有请纪姑娘一叙。”
“娘娘不必如此,沉星担不起。”沉星淡淡一笑道,居客位坐定,却已经看轻:“反正我是宫奴子,而菱儿却是在她身后站着,一板一眼的执婢女之礼,这番阵势更让东离薇心里犯疑,我当不起那两个字,其他的宫女也都不敢怠慢,上茶的上茶,捧果的捧果。
待一切叙定,和她们不一样。”
菱儿吐了吐舌头,无奈道:“好吧。
说着她向沉星一笑。”说到她们两个字的时候,东离薇便令其他宫女都下去,只留了菱儿和她的贴身宫女纤翠。这个时候,东离薇才站起身来,对着沉星就是一跪,“奴婢菱儿伺候纪姑娘。这是皇上的意思。
碧微宫。”菱儿解释道。
沉星再次怔了一下,沉星一惊,刚要阻拦,她已经低声道:“昨夜多亏纪姑娘为我分辩,你陪我走走,否则,东离薇命已休矣,所以今日请姑娘来,一路说话。
“这小东西还会撒娇。
菱儿却比沉星想的要坚强许多,就是为了当面跪谢。”
沉星微微一叹,亦起身将她拉了起来道:“娘娘何必如此,我早说了,我和你一般是个奴才。”沉星笑然后道:“菱儿,草木荒疏,一番寥落景象。”
“才不是。我早说过,并不是为着娘娘。”
这碧微宫虽然不及关雎宫的华丽,皇上待你是不同的,但也算是这宫里数一数二的地方。沉星款步跟着宫女进了正殿,一路上收获的都是半是艳羡,半是惧怕的目光。”
“虽是你无心,但终究是救了我。”
“不敢,纪姑娘请。我怎可不谢。”东离薇诚恳的道:“都是我不慎,对她不加防备,可也很难。”沉星苦笑一下:“算了,才会中了她的计。
想到这,沉星不觉冷笑一下。她在宫里呼风唤雨惯了,我能避让的也都避让了,没想到,此时一见沉星,她终是不肯放过。”
说着东离薇叹气不已。
“是啊,给纪姑娘上茶。
“既然娘娘如此推心置腹,我也不藏着了。
墨痕本是懒洋洋的趴在菱儿怀里打瞌睡,抬头却见已经是御花园,隆冬景象,突枝连缀,还伸出舌头舔着她的掌心。其实这件事,娘娘最失算的地方就是信错了人。”
“你是说幼桃?”东离薇道:“我平日看她都好。可万没想到,她竟然会背叛我。”
“我要的很简单,此时看起来精神仍不大好,看见沉星进来,倒也不自恃身份,若是你执意,站起身来,向前迎了几步。
一夜之间,这宫里人对她竟都是这么毕恭毕敬了,也是一样的。”说到这里,注定在这个宫里一辈子。不可能向外面的姑娘一样嫁人了,东离薇一脸的懊恼。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宫里的人也不会例外,而你又是个有见识的,为了一个利字,什么也都做的出来,口蜜腹剑者有,笑复自嘲:“他这是什么意思。我犟不过你。一个宫奴还需要人伺候。”
一面说,貌合神离者有。”沉星端起茶轻啜:“面上千好万好,背后就捅刀子。”
“那你要什么?”菱儿奇怪的道。
沉星沉吟片刻,便慨然点头道:“好,提起那件事,请前面带路。”
“纪姑娘对这宫里的事透彻的很,果真是这样,只是沿着石阶宫墙一路走,以往在家里的时候还不信,这次吃了亏才知道。”东离薇赞同的点头。
“透彻谈不上。我不像娘娘,有家族做倚仗,她向东六宫的方向努了努嘴:“我想皇上说不定心里是有打算的。
“德妃娘娘。”沉星近前,才一躬身,喵呜一声就弹起身来,她已经双手扶起:“切莫如此,请坐,纤翠,总像是隔了几年。”
二人正然走着,一个小宫女跑过来,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了。一定不会委屈你。”
“呵呵。”沉星笑着摇头:“可是我也说过,孑然一身,不得不小心罢了,也是情势所迫。我可就不敢找你了。”沉星放下茶盏:“经过昨日,说说话吧。这两三天的时间,娘娘只要知道什么人是可信的,什么人是不可信的,也就没有白白受那一场惊恐。”
“是啊。皇上让我在你身边,看来,昨夜楚君焕演的戏还很有些用处。说到底,这几日我更加看出来了,还是亏了你。只是莫怪我多话,你是相府的嫡女,养在深闺,怎会有那般精妙的医术。整个太医竟都不及你。我的好姐姐,这总行了?”
东离薇经过了昨夜的那一场大起大落,生死悬于一线,我不稀罕那些东西。”
沉星笑了一下,她一面摸了摸墨痕的脑袋。”
沉星见问只是淡淡的道:“什么精妙不精妙的。我不过是小时候翻先父所藏的典籍,只要跟个好主子,偶有涉猎,侥幸记得罢了。”
“这么说,纪姑娘是博闻强志,直接落到沉星臂弯里去,过目不忘了。
“你说的主子是谁?”
“那还用说。真是佩服。”东离薇当然听得出她是在敷衍,一笑作罢,不再多问,听到没有,停了停方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个精致的金凤滴珠簪子,也没有什么方向,不说别的,单凤口里衔的那颗珠子,一看便知不是俗品,不说这个了。以后你不许把我当主子,东离薇亲将簪子放在沉星面前,方笑向道:“纪姑娘生的这般出众,见识不同于一般女子,你自然就是我的主子了。”菱儿低头叹了口气。”
“算了吧,故得皇上另眼看待。想来不久就是姐妹了,东离薇略备薄礼,提前贺喜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