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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夫人,你必须陪着父亲,你很清楚父亲不能够没有你,已经失去了母亲,我不想再失去父亲,父亲的幸福只有你能够给,这三个条件夫人若是答应,我就会去荣国府。”黛玉冷冷地说道,林如海却是满心的感动,泪水弥漫着他的眼眶,看着黛玉的身影有些模糊。

真的失去了,贾敏仔细地看着黛玉,恐怕就算是相公最爱的是自己,以后他的心里总有那么一块是自己再也进不去的,只是,她如何能再做个不孝女,也罢,就如玉儿所说,自己好好活着,陪着相公,让他幸福,也许这样才可以弥补吧。

“我同意。”贾敏点头。

“敏儿,玉儿,我再加上一条。”林如海突然开口,不去理会贾敏伤心的眼神,执意地说道:“玉儿离家之时,敏儿就必须与荣国府断交,书信平日礼节全由我来处理,以后不能再擅自答应荣国府任何事情。”

“相公,你。”贾敏不可思议地说道。

“敏儿,本来这事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你若是不同意,我是绝不会让玉儿去荣国府的,别忘了,玉儿虽然是你的玉儿,却还是姓林的。”林如海强势的话语让贾敏好久都没有回神。

最终只得点头,饶是如此,终究还是他亏欠了他们。

“父亲,既然如此,从明天起我就会为夫人调养身子,若是夫人想要我快点进荣国府的话,就努力放开心情,让身子好起来,夫人一日不痊愈,我一日不会离开。”黛玉开口说道:“想必夫人也知道,迟则生变。”

“我知道了。”贾敏点头,黛玉的用意她很清楚。

“即使如此,就这么定了,父亲,时候也不早了,早些休息,我就先退下了。”黛玉站起身来,对着林如海开口说道。

“玉儿,我送你出去。”林如海开口说道,黛玉点头并没有反对,就在两人要出房门时,贾敏开口:“玉儿,你能叫相公父亲,就不能叫我一声母亲吗?夫人,这个称呼实在是太见外了。”

声音里祈求的意味黛玉不是没有听出来,只是,“不一样的夫人,我之于父亲只是女儿,父亲之于我也只是父亲,而我之于夫人是弥补你对你母亲亏欠的工具,夫人之于我本就是外人,自然是要见外的。”

贾敏哭泣,林如海叹气,黛玉没有丝毫犹豫地离开,她是何尝不想叫她母亲,本来都快可以了,只是终究使自己失望,那种痛,她林黛玉真的不想再次尝试。

二月十二日这一日,也是黛玉的生辰,许多从京城派人送来的礼物在天刚亮就到了,然整个林府并没有一点喜庆的气氛,因为前一天晚上,贾敏的病情加重,已然不能起床,因此,林如海只是笑得勉强的收下礼物,放在一旁,然后将所有的时间全在陪着贾敏,众人猜测,太太恐怕是活不了多少时日了。

“玉儿,敏儿她怎么样?”看着眼前正在为贾敏搭脉的黛玉,林如海依旧担忧地问道,贾敏的脸色几乎苍白得透明。

“父亲,你就放心吧。”黛玉收回手,“只要夫人敞开心胸,加上我的药,不出三个月,夫人的身子定会痊愈的。”黛玉肯定的答案让林如海和贾敏都笑了起来,贾敏何尝不想陪着自己的相公,只是有些可惜,自己的女儿终究不能够谅解自己,从进屋到现在,除了看病,从未正眼看过自己一眼。虽然说两人心里都在疑惑,为何黛玉会医术,只是也都很有默契地没有问出声来。

“玉儿,谢谢你。”林如海由衷地说道。

“父亲,说这话就见外了,只要父亲开心,我也就满足了。”黛玉柔声地说道:“夫人,你可以写信告诉那府里了,让他们准备好,三个月后,我便启程。”

“玉儿。”贾敏本是聪慧之人,自然也知道此时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因此,刚出口关心的话语就变成了,“我知道了。”

“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便退下了。”黛玉淡然地开口,说实在的,她现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与贾敏相处,虽然心里很清楚她只不过是陌生人,但是到底是相处了六七年的亲生母亲,情感上还是会有牵连。

“玉儿,等下,我们去书房,我有事情要与你说。”林如海的声音响起。

书房,黛玉喝了一杯热茶,让它流入自己的心扉,感受着心里渐渐暖了起来,才抬头,笑看着林如海,等着他说话。

“玉儿,两个月后我便会按照你的计划安排敏儿去世。”林如海温温的声音带着些无奈地说道:“你真的确定了?若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黛玉看着林如海的样子,分明就是在期望她后悔,这个样子可与平日里的林如海相差甚远,“呵呵,父亲,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我不会后悔的,不用替我太过操心,倒是父亲帮我在京城里另外准备的宅子?”

“这个玉儿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准备得妥妥当当的。”林如海见黛玉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说,“只是,我并不能按照玉儿你说的那样,在你母亲去世一个月以后也跟着离世。”

“这是为何?”黛玉有些惊讶,她很清楚林如海的性格不适合官场,与贾敏过着山水田园般的生活是两人都向往的,她个人认为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

“玉儿,我和你母亲都不能够那么自私。”林如海开口说道:“不是对你的歉疚,我们只是单纯地想为你做一些事情而已,有我在江南守着,你在荣国府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最重要的是,至少要能让玉儿以后生活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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