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黛玉看着胤禛说不上是笑的笑脸,傻了片刻,便开始说道:“只是想见你而已,你早些歇着吧,明晚我还会来的。”你后天就要离开了吧?这话黛玉没有问出口,人已经飘了出去。
这一夜,黛玉辗转反侧,胤禛睁眼到天亮。
“小姐!”一直守在床边的雪雁看着床上的人儿睁开双眼,惊喜地叫道:“你可算醒了。”
看着眼前清秀稚气的脸,黛玉眉头轻皱,这小丫头,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怎么了?”黛玉起身,雪雁立刻上前服侍。
“小姐,你吓死奴婢了。”雪雁看着黛玉的表情终究还是撇了撇嘴,“小姐从来都没有起这么晚过,现在都已经过了午时了,老爷,夫人也来问过好几次。”
午时都过了吗?想着昨晚的事情,对于耳边雪雁的唠叨并没有放在心上,任由自己的思绪将昨天晚上的情形再次回味了一遍,随后面无表情地吃了些饭菜,“老爷和夫人可说有何事?”放下碗筷,黛玉才漫不经心地问道。
“奴婢不知。”雪雁老实地回答道,看着依旧冷淡的黛玉,边收拾边反省,自己刚刚的行为似乎不符合小姐的要求,虽然小姐没有责怪,但是她还是应该注意才是。
“哦。”黛玉轻轻地说道,看来是要去见那在这个所谓的大清朝可以只手遮天的几个人了,他应该也在吧,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有了丝丝的期待,“雪可停了?”
“恩,奴婢起床的时候就已经停了,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可好看了。”本来在反省的雪雁还是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小姐很好,就是太冷清了,这样不是不好,但她总希望她的小姐可以开心一些。
“雪白一片吗?”黛玉轻轻地说道,许久,才站起身来,朝屋外走去,身后的雪雁立刻拿着披风跟了出去。
“玉儿。”林如海的声音响起,让站在竹林下出神的黛玉转身,看着自己的父亲笑容满面地朝着自己走来。
“果然玉儿又在这里。”林如海笑着说道,“可是昨晚睡得太晚,我去看玉儿的时候,你睡得正香呢。”
“恩。”黛玉点头。
“走吧,皇上已经念了一个上午了,不过玉儿也别担心,凡是都有我呢。”
“恩。”黛玉再次点头,看着面前的父亲很是自然地伸过来想要牵自己的手,不着痕迹地躲过,“我自己可以的。”
林如海也只是尴尬了一下子,便释然了,早就应该了解的,或许玉儿的天性就是如此,“那玉儿要小心些。”两人的背影慢慢的消失,竹林下,雪地上,只留下一串脚印。
“见过皇上,四位阿哥。”走进大厅,林如海弯腰行礼,黛玉心里有些疑惑,见皇上不都应该行跪拜之礼吗?不过既然自己的父亲都只是弯弯腰的话,那么她也就不用跪下了,现在的地上可是很凉的,于是黛玉跟着欠身行礼。
“呵呵,如海啊,不必多礼,坐着回话吧。”康熙爽朗的声音响起,“不过你家的小丫头可真是个懒丫头,睡觉都能够睡到午时。”
黛玉起身,头也老实地低着,跟着林如海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回皇上的话,小女身子一向不好,还请皇上见谅。”
“小丫头,抬起头来,让朕瞧瞧。”康熙的声音很是和蔼。
黛玉顺从地抬头,便将整个屋子里的人纳入眼底,他不在,去哪里了?黛玉心里很是失望,本来就清冷的小脸变得冰冷,看着眼前四十来岁的皇帝,很不错,跟他有几分相似,不过没有他好看,笑着的脸看起来非常的随和,当然,黛玉明白,眼前这个皇帝绝对不简单,他的事情自己可听说了不少。
看着黛玉冰冷的小脸,康熙也是一愣,就是这小姑娘吗?大师口中国母凤身的人吗?长得倒是不错,想来大了也一定不会差,胆识也不小,很少有人在对上自己的双眼时没有一丝的变化,只是,这表情看着怎么这么熟悉?
大厅里的气氛因为康熙和黛玉的对视而变得有些诡异,林如海是满脸的无奈,本来还想着有可能玉儿见了皇上会有什么变化,果然玉儿还是玉儿。另外四人的表情更是由惊艳变成了惊讶,原来这小姑娘不止是对他们这样,连对着皇阿玛也是一样的冷啊,想到这里,才觉得昨日的事情其实也不算什么,不禁有些期待着下面的发展。
“呵呵。”终于康熙的笑声将片刻的沉默打破:“小丫头,几岁了?”依旧是一副慈爱的模样。
“六岁。”冰冷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让康熙再次愣住,“如海啊。”康熙开始感叹:“你这女看着什么都好?不过朕怎么觉得这么像老四?”
老四?是说他吗?我和他像吗?黛玉心里嘀咕,应该不像吧?想着昨晚他的表情,除了挑眉,皱眉,似乎就是一脸的冰冷,自己怎么可能像他?
此时的探花郎亦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康熙的问题,只是却也不得不答:“回皇上的话,小女自小便是如此,微臣也颇是无奈啊。”
“哈哈。”看着林如海满脸的苦笑和无奈,康熙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样大笑了起来:“总算有人明白朕的苦处了。”
看着大笑的康熙,下面坐着的人心思不一,“皇阿玛,您说得一点也没有错,只是儿臣有些不明白,四哥的冷脸是后来养成的,怎么难道这丫头的冷脸是天生的吗?”十阿哥胤俄一脸迷糊地问道:“这样的丫头看着可一点都不可爱。”
听了这话,黛玉的神色没有半点变化,好似根本就不知道胤俄说的是自己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听见,倒是林如海脸上的笑容隐去,虽然不能够说什么,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