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山谷,果然是有主人的啊!
“在下棋六,意外坠落山崖,大难不死,误闯到此处,还请主人见谅!”棋六按照江湖规矩站在石屋门外如此说了几遍,那石门却是依旧关得死死地,并无一人出来应声。
难道里面没人?棋六疑惑,想想也有可能,于是最后一次用内力提气将这话再说了一遍,声音洪亮,震得鸟雀俱都惊飞,依旧不见有人答应。
棋六可以肯定石屋里面没有人住,于是上前推开门一脚踏进去。
“爹爹,刚才我好像听见棋六哥哥的声音了!”黛玉侍候着林海吃了些干粮,那都是白衣人事先准备好的,饮了点水,正在闭目歇息,忽然听到上面有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好生熟悉,连忙对林海说了。
“不会吧,这个地方很隐秘的,外人找不到的,棋六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可能找来呢?”林海半信半疑,“不过外面好像真的有人说话。”
黛玉和林如海正在惊疑时,陡然只听得“啊……”的一声惊叫,接着一个人猝不及防的跌落下来,他堪堪正要来个狗啃泥的危急时刻,却就势使了一招“懒驴打滚”,衣衫在地上划过,人却稳稳当当的站了起来。这份儿功力着实了得。
“棋六哥哥!”黛玉惊喜的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果然是你!”
棋六只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握着黛玉的手儿这感觉真是不真实,嘴唇动了动,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棋六,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林海亦从榻上坐起来,看着两人手握着手有些不像话,赶紧问道,藉此打破这尴尬的场面。
黛玉这才惊觉自己失态地紧紧握着棋六的手,脸上一红,讪讪的松开,笑道:“你可真厉害,这么隐秘的地方也能够找来!”又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蓦然看到他右肩和左手腕上的伤痕,掩口惊呼:“你受伤了?严重吗?”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棋六心底一阵热,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姑娘,我没事儿!”走到木榻前向林海行礼:“惊云堡属下棋六见过林大人!”
林海笑着摆摆手:“此时此刻这些虚礼就罢了,倒是说说你是怎么寻来的?我们也好从这儿出去。”
棋六叹道:“非是属下扯谎,实在是我也不知道出路在哪里。今儿早上因见姑娘被那白衣人掳走,我心急之下追赶不已,却在半路上被一群黑衣人截杀,寡不敌众,被打落山崖,孰料掉到这个山谷的水潭里,才侥幸逃过一劫,不想竟然在此遇见大人和姑娘,也算是天意巧合啊!”
三人唏嘘了一番,黛玉愁道:“那掳走我的白衣人把爹爹从那帮匪人手中救来此地,此番又将我劫掠至此,说是去找马车,晚间就带我们出山谷。棋六哥哥,你说这人的话能信么?”陷此险境黛玉时格外的信任棋六,语气中不知不觉多了几分依赖。
“那人武功极高,目前也不知道是敌是友,依我看还是尽早脱身为好。可是林大人的身子尚未痊愈,出谷的路亦未找到,该如何是好?”棋六眉心微蹙,俊朗的脸上堆满了愁云。
“我们还是先从这儿出去吧,呆在地窖里实在气闷!”黛玉看着顶上那个洞口就无比郁闷。
棋六微微一笑,“姑娘,得罪了!”伸手揽住黛玉的纤腰,提气纵身,眨眼之间便跳出地窖洞口,稳稳地落在地上。
黛玉长舒一口气道:“总算出来了!我们再把爹爹拉出来!”二人采了些葛藤,搓成长绳吊进地窖,然后棋六又跳进去。
林海已经站在地上等着。棋六将他负在背上,又用长绳把他紧紧绑在自己腰上,防止跌落,这才借着长绳之助,将林海亦从地窖中带出。
三人站在地窖边,打量着这间石屋,黛玉忽然说道:“这间屋子好生奇怪,既然是屋子,就不会一进门就让人跌进地窖里吧?主人自己也要住的啊!这地窖应该有盖子的!”
“姑娘说得没错,这地窖的入口应该有机关控制。”棋六接口道,一边仔细的在屋子里搜寻起来。
林海行动不便,就坐在门外看他们鼓捣。其实这石屋并不大,中间一堵墙将屋子隔成两个单间,外间靠墙放着一张木桌,几条长凳,桌子上摆着几只玉碗,和这简陋的环境很不相称。
黛玉走到里间看时,也不过是一张木榻,一幅锦被而已。
“奇怪,难道那白衣人会凭空飞越山谷不成?”棋六有些郁闷的一屁股坐在长凳上,不小心晃动了一下木桌,却听得一阵“轧轧……”声响起,那地窖入口竟然在眨眼之间被一个硕大的石盖牢牢封住。
三人吃惊的看着这一骤变,俱皆盯着那张木桌。嗯,外表是一张普普通通的木桌而已,可是,桌腿底部却是精钢所铸,棋六站起来使劲儿推了推,纹丝不动。
“这桌腿肯定是和地面连在一起的!”林海笃定的判断。
“林大人说得没错,机关就在桌腿下面,看来要想找到山谷的出口,我们在这间屋子里好好搜寻一番说不定会有发现!”棋六有些兴奋了。
黛玉有些沮丧的坐在木榻上,说道:“出路不会在石屋里面!我被他掳来时可是从外面进入屋内的!”
“姑娘,你想想,你们是怎么进入山谷的?”棋六暗骂自己笨,姑娘是和那白衣人一起进入山谷的,多少应该知道路径的。
“那人跑得太快,沿途所见都是一掠而过,我记得我们进入山谷前有一片栗子林,然后不知道他怎么走的就进入了山谷,首先看见的就是这条溪流,而且溪旁有块大石头!”黛玉脑海中又浮现那白衣胜雪的温润背影,不禁一阵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