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到了那便知!”朝霞仍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口风十分严谨,沈素根本从她的口中探不出半句有用的话。
接下来的时间,沈素也尽量让自己保持沉默,只是那手中的活儿没有停下,沿路洒满了枸杞子。
白马顶着狂风暴雪,一路不间隙地狂奔数十里后,终在一处隐蔽地山洞洞口停了下来。朝霞照旧搂着沈素的腰翻身下马,栓好白马后,两人便朝那个黑漆漆的洞口走去。
沈素一边被朝霞挟持着走,一边暗中观察周围的情况。她发现这个洞口越往里走,就越来越宽敞,不似那洞口开得只能容纳一人通过。
起初只是朝霞点亮的火折子照着洞内,越往里走,随着那通道越变越宽,陡然间就见到了两旁被凿得光滑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点着一盏油灯。那油灯似乎还挺讲究的,外形比一般的油灯的线条要柔美些,且那些普通的油灯都是用青铜打制,而眼前的这些油灯,分别都是纯金煅造而成。
因此,沈素猜想,那个意欲挟持自己的人,一定是有钱的主。
就在前方转弯处,朝霞便突然用剑架紧沈素的脖了,示意她停下来。
继而,朝霞自怀中掏出一条黑布,蒙住了沈素的眼睛。沈素顿觉眼前一片漆黑,但她知道,他们是在一个分岔路口,而他们是朝左边的方向前行的。
然而,就在这个分岔路口,沈素准备再扔些枸杞之时,才发现枸杞已被她沿路全部洒完了。这让她不由得心头一急,这个关键的时刻,怎么能没有枸杞呢?那若是连傲轩他们过来救自己,在这左右两个分岔路口该要如何分辩方向才是。
着急归着急,沈素也全然没办法。此时的她,已全然没有先前那般淡定,因为她心中的那个信念与希望都随着那枸杞的用完,而全部消失了。
如果等不来援救,那她唯一的出路就是自救。
两人再默默行了一段路。沈素虽然看不到东西,可是她能感觉到,光线越来越强烈,但他们仍在洞中周旋,显然现在离这个洞中的主殿,越来越近了,因为她感觉自己不再是踩着硬硬的地板,而是踩在软软地地毯上了。
果然没过多入,朝霞便扯住了还在往前冲的沈素,随后耳边传来朝霞那冷冷地声音,“到了!”接下来,朝霞又施展内力,在沈素的颈上擢了几下,沈素便陡然觉得身体完全不由自己支配了,想动也动不了。
眼睛上的黑布被朝霞粗鲁地解下,明晃晃的强光射来,让沈素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试着睁开眼。
原来她现在处在一个类似宫殿的大厅,两旁分别站了人,且个个身着黑衣,戴着银色面具。正因为他们的悄无声息,才让沈素看不见之时,忽略了他们的存在感。这会见到旁边立着高高大大数十人,不由得暗自有些紧张,手心里悄悄地溢出了汗水。
而与沈素遥遥相望,也就是大厅正中央的位置,分明还坐了一个人。那人一身藏青色锦袍,墨发浓黑,只可惜同样一张银色面具遮面,从而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不过从他那修长的身姿来辩,想必那张脸也不丑到哪里去吧。
“你就是沈素!”那面具男子向沈素投来一抹凛然的视线,淡淡地问道。
沈素的身子被朝霞点了穴不能动,可是嘴唇还是可以动,可她却不愿开口。心想,这人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还玩这些欲擒故纵的把戏,倒是让沈素不耐烦起来。
沈素便道:“这位大侠,即是被你们掳来这里,显然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又何必多此一问?倒不如把话挑明了,直截了当一些,究竟把我捉来有什么目的?”
听得那座上的面具男子忍不住一阵冷笑,心想这女子倒也有几分胆识,也怪不得有人花重金求他帮忙。
“沈姑娘倒是痛快!那我也闲话少说,直奔主题。听说,太后过世之前曾赠与你两样东西?”面具男子一面说,一面从那雕有龙凤的玉椅上走了下来,径直来到沈素的面前,问道。
沈素微微一怔,暗道若不是这面具男子提及,她都差点忘了太后曾经送与自己的那个锦囊。同时,她也明白这厮绕了那么大的圈子,为的就是太后交与她的那个锦囊。
然,太后明明只给了自己一个锦囊袋,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有两样东西,莫非他们要的东西与自己拥有的不是同一物?
于是,沈素避重就轻地说道:“不错,太后娘娘在世时,确实有东西交与我,可那不过是一些女人家陪嫁饰物而已。”
面具男听后,眼中划过质疑与些许失望。他的计划如此周祥,对那两样东西也是志在必得,而且,他得到的消息十分肯定,那两样东西确在这女子身上,所以那面具男子抱定是沈素在说谎欺骗自己。偏偏上头还交待了,平安拿到东西就好,不能伤及她一根毫毛,因此,他想用严刑逼供都不行。
“呵呵……既然姑娘暂时不愿意说,那本宫主只能暂时留沈姑娘在我们宫中小住些时日!一直等到姑娘愿意说止!来人,将沈素请下去!”
一待旁边两个黑衣人将沈素扶走,朝霞便凑了上来,不解地问道:“主人,东西明明在她身上,您为何……”不严刑逼问。只是后边的话,朝霞未能说出口,便被那面具男子一记眼刀子狠狠地瞪了回去。
面具男子面色沉着,黑眸如幽潭般深不见底,他的心中自是有着他的打算。
沈素被安排在了一间布置简约的厢房内。里面显然很久不曾有人住过,有一股淡淡地霉味,但桌椅床铺显然是被人整理过的,看起来十分整洁。她被点的穴道已经自行冲开,可那门却被人从外面锁住,她根本出不去,活动范围只在这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