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作为闺中女子,这样抛头露面太频繁终归不太妥当!手下刚才还无意之中瞥到那军队之中,有一双与主子方才看沈姑娘的神色无异的眼晴,直直地瞅着沈姑娘许久都舍不得挪开眼!”展五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自家主子那一脸黑线的神情,他却还不知收敛,又恶作剧地补充了一句,“也难怪,像沈姑娘那样秀外慧中,惠质兰心的女子,但凡血气方刚的男子都会忍不住心动才是!”
下一刻,果见某皇子醋意大发,低喝道:“展五,你听着,无论你用什么方式,今日必须将沈姑娘请到本殿下的马车上来!”一联想到沈素在那个庸医苏纪礼的马车上都坐了近两个时辰,却不愿与自己同乘一辆马车,某皇子心里就不甚憋屈,好歹两人都赐了婚的人,他连傲轩的女人怎么可以随意让别的男人窥视半分?
“是,主子!”展五这会真是自杀的心思都有。他的这张嘴,何时才能管得住不再乱说话,何时便不再给自己惹出祸事。这次主子虽没有罚他清马粪什么的,可是要将沈姑娘请过来,那也绝非易事。
说来,那沈姑娘与主子还真是绝配,两人的性子一样的执拗,认死理。一个要请,一个执意不来,不知日后两人成婚之后,该是怎样的一对欢喜冤家。展五还真有些佩服自己,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功夫幻想主子与沈姑娘的婚后生活。
却说沈素安排好军队,便朝第三辆马车而去,明月与朝霞已将随行的物品全部搬上了马车,这会正拉开了车上门帘,等小姐上来。
不想沈素才刚迈了一个马车的阶梯,便觉得腰部一紧,定睛一看原来是被一条丝带缠上,沈素本想挣脱,便觉眨眼功夫那腰带凝聚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让她整个人腾空飞起,越过苏纪礼的马车,再一个空中华丽转身,最后稳稳地落在了大皇子那辆豪华宽敞地马车之上。
连傲轩正浮着浅浅地笑意,柔柔地瞅着她,对于她的从天而降似乎一点也不吃惊。那笑如雪中送碳般,带着丝丝暖意,再加上那张脸就生得像妖精一般让人无法抗拒,使得连傲轩伸手过来拉沈素进去,她也就乖乖就范,顺从地跟了进去,根本是连起码的挣扎都没有。
事后,沈素每每想起那一幕,都想不明白,她究竟是如何从第三辆马车飞到第一辆马车的?又是如何被连傲轩拉进了贼车的?
沈素觉得自己上了贼船。此时时刻,她连挣扎地余地都没有。被某人霸道的长臂,紧紧搂在怀里,鼻息间全是那厮好味地薰香味道,让人感觉不甚舒适有些昏昏入睡。
窗外鹅毛大雪飘逸,车内却是干柴烈火般,温度一度高升。沈素被大皇子那如火般温暖的胸膛包围着,便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感觉她那一颗孤寂的心已被填得满满的。
然,在这个本是温馨的画面,连傲轩却大煞风景地说了一句,“太瘦了!”
“嗯?”沈素昨夜睡眠质量不好,这会被连傲轩强行搂着,也搂得迷迷糊糊,她听得头顶传来无厘头地声音,她也只是潜意识地应了声。
“不是说那萎缩之毒已解?为何这身子还没有长开?”连傲轩半躺在舒软的床榻,怀里搂着沈素,状似自言自语疑惑地低喃道。
沈素清晰地听得连傲轩的话,心里微微震惊,继而心中泛起浓浓地暖意。原来,他都知道,她在相俯所发生的一切,他原来统统都知晓。只是,此时的沈素,太过疲卷,想要与连傲轩聊几句,都懒得开口,仅仅浅喃了一声后,才终于安然入了梦乡。
听得怀里的人儿呼吸均匀,连傲轩心知沈素已然累得睡着了,他忙朝车帘的位置挥了挥手,便见带着丝丝不悦表情地翠珠抱着一床薄薄地锦被钻了进来。
“这锦被怎么这么薄?”连傲轩蹙着眉头,神色极为不满地盯着翠珠手中的薄被问。
“回主子,我们备的锦被大部分被孙同领他们要了去,眼下就只剩下这一床了。”翠珠倒是不惊慌,不紧不慢地回道。
连傲轩心知翠珠故意在耍性子,可他暂时不愿与她一番计较,也无心去追究为何一直在身旁侍候着没出过半点差池的翠珠,怎么今时今日像变了个人似的?他只希望快些找床暖些的被子给沈素盖上,以免受了风寒,于是连傲轩当下便说道:“将我盖的那床拿过来!”
“不行!主子,如果您将锦被拿给她盖了,您不是要挨冻了吗?”翠珠那原本板着的面孔,这才有了些情绪,眼中全是对那睡眠中不知发生了何事的沈素的恨意,因不忍心让主子吃苦头,翠珠微抿着唇,幽幽地开了口:“奴婢去将自己盖的那床拿来给沈姑娘盖吧!主子的还是留着自个儿用吧!”
连傲轩本想拒绝翠珠的好意,打算差展五去沈素的马车里去拿些厚实的棉被过来,可他话还未出口,翠珠那瘦小的身子,眨眼间就闪得无影踪。这让连傲轩对翠珠的态度,愈加的不满起来。
待翠珠走开一阵,展五便掀开帘子探身入内,他看了看主子抱在怀中的沈素,不由得他抿着嘴,说道:“主子,您刚才没有反对沈姑娘的安排,将十万大军都遣派到了水路,可万一那些来路不明之人乘虚而入,手下真担心护不了主子的周全……”
谁知连傲轩听罢,不担心反而倾国倾城般莞尔一笑,淡淡地道:“何须担心!将那十万大军支开,未偿不是好事!如此一来,那些潜伏在暗的歹人,定会沉不住气,那我们就可侍机一网打尽,免得整日的担心那些人不知何时下手,又会对谁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