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冰脸儿一僵,他若出手,自然会将黑府闹得不得安宁。
“有没有休书并非关键,王爷不明吗?一切全凭柳冰自个儿的心意,若是王爷真的觉得与柳冰有缘份,那也好,我们可以结拜为异姓兄妹,往后常来往不也一样吗?”何需霸人妻,做个吃人不讨好的人呢。
“妹妹总是别人的,妻子才是本王的,本王向来不会让自己屈居于次选,柳冰,聪明如你,还不知本王的心意吗?”单指轻抹了一下眉,承阳王颇为享受这样的谈话,一来一往的倒是谁也不让着谁。
自打他懂事开始,便有承阳王世子之名,下头有多少人巴结,再大些,父亲过世,他便是承阳王,更是受皇上重用。
说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可是半点不为过,谁人见了他不是屈背弓膝的不敢直视,谁人不把他的话拿来当别样的圣旨一般。
违他心意的事着实太少太少。
这世间还真的没有几人,敢当着他的面一再的否决他的心意,连当今皇上要下旨,还得先问问他是否有这个意。
他的前任王妃便是经他点头,才由皇上赐婚,一个如画般的女人,只可惜,也仅是像画一般,适合挂在墙上。
缺乏情感的沟通,更是没有言语上的交流,这样的夫妻关系太过乏味,他的前任王妃唯一的贡献就是为他产下一子。
让展姓有后继之人。
眼前这一名女子,若真迎回承阳王府,相信这日子都会好过许多。是别人的妻又如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有多少感情。
他可不在乎破坏他人的夫妻关系。
“柳冰,本王是非要你不可了,你身上的异能,你的性情皆是本王中意的,若舍了你,普天之下只怕没有第二个能入得了本王的眼,到时,岂不是让本王毁青了肠。”指,敛下。伸掌,再收起,“本王是不打算让你逃出本王的手掌心。”
他,是誓在必得的。
他愿意与她再周旋几日,到时,他会直接带她回京,黑家有没有送来休书,那已无关紧要,是阴家的事,非他之事。
闻言,柳冰整张脸都黑了下来,现在是怎样?她是块香肉吗?香味飘向几十里外,吸引着人人都想来咬一口。
还死巴着不放了。
“王爷这么说真是让人难过。”
“何以会难过?”
“这是自然的,王爷完全不顾柳冰的感受,分明只想要一个人,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对方不能有感情,不能有喜怒,只要具备王爷喜欢的一切就可以了,接下来,她只需要当一个不用开口,毫无情绪的人偶,王爷只是喜欢这样不是吗?”言语之间完全不在意以权压人,甚至言辞之下还带着威胁。
他果真是目无王法的,抑或是,他当真是认为这天下的王法就是他承阳王的王法。
是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哪怕他真的霸人妻,到了皇上那儿,也必定有个好的说辞,必定不会因此而获罪的。
“本王允你有自己的情绪。”他非常大方的道。
“王爷说得好听,若是真的允柳冰有自己的情绪,那就不要再纠缠于此,天底下的好姑娘多了去,柳冰不过已是人家的妻子,王爷又何必持着呢。想要好运那是普通百姓才存的心思,王爷早就不需要了。”来凑个什么热闹啊。
要玩不会在京城里玩个够啊,偏偏来洛阳玩什么呢。
“本王也是老百姓,也是个人,自然也是人所具备的想法,有何不可呢,柳冰,黑家到底有什么好?黑炎环到底有何优点,让你如此耿耿于怀,完全不想离他而去。”眸光一闪,脸上的神情更具深意,“不如,就随本王上黑府派会这位黑当家,瞧瞧他到底有何本事,让你如此的死心踏地。”
上黑家!
柳冰脸色一白,说是就是,承阳王已经起身,他身边的武士已经付了茶钱,他的确是真心要上黑府去的。
茶楼之外,人来人往,无人注意此处紧张的气氛,也无人注意,在茶楼的暗处,有两人一直盯着。
黑家一直派人暗中守在阴家附近,他们的唯一目的就是要守着柳冰不能被带出阴府,只要还在洛阳还好办,一旦被承阳王带回了京,京城是承阳王的地方,更是天子脚下,一个平头老百姓又何来能耐斗得过堂堂王爷。
那简直是自不量力。
一大早,一接到消息,黑炎环便跟着他们一同出来了,与他同来的还有叶不青,柳冰的话,黑炎环已经转告给他,当晚,叶不青还真的抓下不少头发。
这事的确是与他有关啊,他岂能置身事外。
“承阳王叶某在京城时有过数面之缘,他的性情的确不若寻常人,古青阳也曾为他批过命,此人一生顺遂,荣显一世,是个难得的贵人。”越说,眉头锁得越深,如此一来,岂不是要让承阳王顺了心意真的带走柳冰。
命也,运也,全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古青阳无能为力。
眼下,他叶不青同样无能为力。
“你真的算不出接下来会发生何事?”黑炎环未看他,直问,双眸始终盯着柳冰与承阳王,他们站得远,茶楼又吵,并不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但,他能清楚的看到柳冰脸上那一僵的为难表情。
显然,承阳王又给她出了难题,为难她。
真是该死,他双拳握紧。“你有神算之明,当真是一点也算不出来?”这一拳,他想扁的是承阳王,下一拳就是身边的叶不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