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墨被她这话说的一愣,停下步子来瞧她一眼,发觉她脸上虽是没有什么表情,但微微翘起的嘴唇还是些许泄露了她的情绪。
伸出手来捏了捏她噘着的小嘴,他故意做出惊讶的表情来:“啊!原来莫莫是在吃醋啊!”
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有些孩子气的嘟起了嘴,或许真的有些小女人了,但……比较她还是个女孩子,女人就是女人,心智再成熟,再强悍,毕竟都脱不了那温柔纤细的柔软心灵,骨子里的一些东西,是怎样也丢不掉的。
她微微抿唇,伸手打开白逸墨的魔爪:“才没有呢,少爷是少爷,要怎样都是您的事儿。我哪里有什么吃不吃醋的。”
白逸墨瞧着她的样子,不自禁地扬起了唇角,看了看周围,天色已经不早,光线昏暗,也没什么人在他们身边,便飞快地凑过脸去在她的小脸上偷香一口。
刚反应过来的莫筱苒“啊”了一声,瞪他一眼,却对上了他玩世不恭的笑。
“我的小媳妇儿吃醋的样子可真可爱。”他笑笑地说着,一边将手里的东西都放在莫筱苒的手上,“东西拿好了。”
“嗯?!”莫筱苒不知道他这又要做什么。
白逸墨神秘地笑了笑,弯腰一把便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接着从一旁的大树,三两步便点足跳上了临近他们的一间屋子的屋顶。
“啊呀!”莫筱苒惊地叫了一声,脸上的表情难得地没有绷住。
见她下意识地脸上表情失色,做出可爱的表情来,白逸墨忍不住笑了出来:“今晚城东的老富商嫁女儿,花了大价钱,会放上一夜的烟花,来来,我特别找了好位置,这不,带上莫莫你一块儿来看着。”
莫筱苒撇撇嘴,心情倒是很轻松,便也就顺口揶揄了他一句:“少爷您这倒是会借花献佛啊。那老富商嫁女儿,又不是你娶妻,倒是比他还要高兴似的。”
白逸墨一把拉住她的手,才在瓦片上,另一只手从后头伸过去圈住她的身体,两人一前一后,他抱着她,坐在屋顶上。
“这么说起来,我却是真想起来这么个事儿,这年一过,莫莫你便十四了吧。要不了多久了,我们俩也真的就要成婚了。待到我们两人真正拜堂成亲的时候,我就花更大的价钱,他花钱放一夜的烟花,我便花钱放上七夜的烟花,只要莫莫你喜欢……如何?”
白逸墨笑笑地问她,听不出这话里的真假,她扬起唇角来笑着,答不出好与不好,过了一会儿,再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得“嘭”地一声巨响。
一朵巨大的烟花绽放在两个人的眼前,映红了二人的脸。
“好美……”莫筱苒抬头望着绽放的朵朵烟花,情不自禁地开口说道。
白逸墨低下头,用脸贴了贴她被红光染红了,如涂抹了胭脂一般的小脸,轻声说道:“再美,也没有我的莫莫美。”
她扭头横他一眼,脸上却是笑着的:“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花言巧语了!难道……您可就觉得我像是那种只听得甜言蜜语的人吗?”
“我什么时候说甜言蜜语了?”白逸墨做出不赞同的表情,“我啊……说的是事实啊!”
莫筱苒耸耸肩,不置可否。今天的气氛很好,她难得地不想去破坏,微微眯起眼睛来,看着黑色的天空中不停跳跃闪现一朵又一朵的烟花,她往白逸墨的怀中靠了靠。
伸手指了指天空中的烟花:“少爷,您看……人……有时候是不是就很像天空中这一朵一朵的烟火呢?从出生到死亡,每个终究走的都是一条路。”
莫筱苒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转瞬即逝,即便曾经活得再精彩,再每秒,最终还是会消散。不是吗?”
白逸墨听着她喃喃地说着,心中一动,伸出手来捉住她停在空中的那只小手。
“对,人的一生,除了时间长一些,与这烟火确是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但莫莫,还有一件事,你不懂。”
莫筱苒侧过脸去看他,脸上带着疑问的表情。
“烟花是孤独的,寂寞绽放,即便再多人的喝彩庆幸,它都无从知晓。但人却是不同的,你即便是走向死亡,一生不够绚烂,但都可以找一个陪着你,让你再也不是一个人,再也……不寂寞。”
或许吧……
人的一生,可以不寂寞,但……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此,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如此不寂寞的。
“对了,说起来。莫莫,你叫我什么?”似乎是想改变一下这有些怪异的气氛,白逸墨转换了话题。
莫筱苒奇怪地微微挑眉:“少爷啊……怎么了?”
“你就不能换个更亲切一些的?”白逸墨捏了捏她的胳膊,“试试叫名字。”
“这……”莫筱苒有些犹豫,但看他一脸兴奋的表情,还是稍稍有些尴尬地开了口,“白……白逸墨。”
“喂,你叫的太僵硬了吧!”白逸墨不满道,“叫的甜一点,亲切一点嘛。只叫名试试。”
莫筱苒愣了愣,还是点头满足他:“逸……墨……”
她一句叫完,两人之间立马沉默了。
“额……怎么还是有些怪。”白逸墨嘿嘿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后脑勺,竟没有一贯的脸皮厚,相反的,像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一般。
莫筱苒也忍不住脸红了起来:“确实有些怪。”
这事情说起来却是好笑的,两人关系早已密切,该做的,不该做的,是统统都做过了,却还会纯情的为了一个称呼互相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