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飞本就没有要莫筱苒跪着的意思,听他这么一说,也只是哼了一声,不再多说,只是愤愤地说着:“你们两人确是母亲所指的夫妻没错,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偏偏都没个脑子,想不明白!有些事情是能拿在外头做的吗?莫筱苒,你身为女子的那些检点哪里去了?这么些年,在白家都白学了是吗?如此,如何能做得了墨儿的妻子?白逸墨!你也是,我们便当筱苒已是你的妻子,你这般疯癫地闹着,将妻子的身体随意露在外,叫人看了去,你也甘心!”
于是白逸墨与莫筱苒二人便站在那里,足足被白逸飞训斥了半天,才放了走。
白逸墨再跟上去,找莫筱苒说话,她却扭头不理他。
深知这次错在自己,白逸墨也只得悻悻地跟在她身后,看她沉着脸色,也不敢再多搭话了,只能静静等着她消气。
莫筱苒板着脸,上床睡觉,难得一见的,白逸墨这一晚没有来闹她,只是悄悄地摸到她的身旁,掀开自己的被子,钻进去睡觉。
而莫筱苒也静静地听着身后的动静,其实说气愤,她也是拿这傻子没辙,说不上有多气他,但给些颜色瞧瞧还是必须的,省的他往后越做越过分。
本想着第二日的时候,莫筱苒一定便会消了气,不再多气他了,于是白逸墨悠悠然地转醒,一睁眼便急着去找莫筱苒说话。
莫筱苒很少见地比他起得还晚,白逸墨觉得奇怪,却也还是爬了过去,爪子便不安分,伸过去拦住她的肩膀。
“莫莫,莫莫醒了呗?”他凑近她耳畔,轻笑着,在她的耳旁吹气。
只是他一连叫了好几声,莫筱苒却都还是不应他。
“莫莫,莫莫你怎般气性这样的大,不过昨日一时,我,我向你道歉便是!怎么都不应我说话!”白逸墨不甘,吃了闭门羹,心里还是很不开心的,撅着嘴扭过头去,也做出气愤的样子,“莫莫,莫莫你要是再不理我,我,我可也生气了!”
可饶是他再怎么说,莫筱苒那边就是没有回应。
“唔……嗯……好,难受……”
莫筱苒似乎是发出了一些什么声音来,白逸墨稍停顿了一下,立马探过身子去,硬是将她的身子掰了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
只见莫筱苒紧闭着双眸,紧咬住下唇,额上一层细密的汗珠,似乎是哪里不舒服一般。
白逸墨忽地蹙起双眉,一脸担忧地探过手去,还是被莫筱苒的体温惊了一下。
“好烫……”
“莫莫,莫莫……”
莫筱苒觉得脑袋很晕,很重,感到好像该是天大亮的时候,她这时也要起床了,却怎么也都没办法睁开双眼,双臂动了动,想要去撑住身体,却也没有办法动弹,连胳膊都变得沉重了呢。
“莫莫,醒一醒,莫莫,你没事吧?!”
似乎是白逸墨焦急的声音,好像是很着急自己吧。莫筱苒心里觉得好笑,原来他也不完全是没心没肺的人啊。
只是她现在想不到更多,只觉得头疼得很,身体一阵冷,一阵热,热得难受,整个身体都滚烫,可偏偏就是出不了汗,冷的时候,冻得她不停颤抖,似乎是连心脏也温热不成了一般。
该是发烧了吧,莫筱苒迷迷糊糊地想着,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人搬动了一下,接着额上和脸上都被一只凉凉的手抚摸过,很舒服。
“水,好渴,想喝水……”她有气无力地向那只手的主人提出要求。
白逸墨听了莫筱苒的话,没有做太多的犹豫,立马从床上跳了下去,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
只是递过去又怎么可以,莫筱苒还不知道是几时开始发的烧,早已晕晕乎乎,被他拉着,勉强是坐起了身子,一边伸手去接白逸墨递过来的水,目光无法聚焦,恍惚之间,手上没拿稳,“嘭”的一声,一不小心打翻了茶碗。
茶水泼在了被子上,形成了一大块水渍,好在白逸墨倒的也不多,并没有造成很大的困扰,只是外面湿了一层,被子的里面还是暖暖的,只是发生了这么大一个响动,这样一来,却叫她清醒了许多。
“唔……少爷,我……”
莫筱苒的身体动了一下,试着想要掀开被子下床,却不想自己身体抖动的厉害,她有些苦恼,看来她这次是病得不轻,肯定是昨天没穿外衣,被白逸墨耍着在外跑了一圈,得了风寒。
想到这儿,她便忍不住瞪了白逸墨这个罪魁祸首一眼。
白逸墨这会子着急,看莫筱苒病的不轻,忙又倒了一杯水,将杯子凑到她的唇边。
“莫莫快喝,喝完了躺下,我去给你找大夫!”他神情紧张,微蹙着眉头,却不知自己此刻动作麻利,思维清晰,是丝毫没有了昨日那疯傻的模样。
莫筱苒若有所思地望了他一眼,伸手去接,却被他一收手,闪了过去。
“你便如此喝吧,省的又弄到了床上。”
莫筱苒没在做声,便只是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水,顿时觉得又干又燥的喉咙迎接到了一股清泉,舒服了许多。
接着便又躺下,头疼得很,叫她不想去思索过多的问题,整个人缩了缩身子,迷迷糊糊地睡。
睡着的时候,她只听见脚步声,接着是白逸墨唤着板儿,又交代了些什么……
时而热时而冷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她抱紧了被子,难受地牙齿打颤。
“莫莫,莫莫很难受吗?”只觉得身上一沉,似乎整个人连同被子落入了一个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