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儿发飙了,“做你的大头鬼……”她的眼睛扫到了李守成吃惊而又愤怒的脸,“太较真,伤害的可是守成。”爹的话如雷贯耳,她清醒过来。“不是,”她的脸阵红阵白的,但是为了弟弟,她豁出去了。“我的意思,意思是不是做朋友,是做妯娌。”不对,她是弟媳,我又不是长嫂,乱了,全乱套了。
“胄里?竹篱?”翠儿姐姐还大家闺秀,字都念错,像竹篱那样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好兄弟关系?“好啊,我们就做竹篱。”玉如意想挪下床,可边上挡着个李守成。“守哥哥,你快让开,别挡着我和翠儿姐姐结拜。”
“结拜?”
“结拜?”
李翠儿捂着头哀叹:我的天呐,我还没什么,守成,要疯了!
“你为什么要和我姐姐结拜?你讨厌我,不愿意嫁给我,直说好了,为什么要……”李守成的眼睛通红通红,一滴伤心的泪滑脱下来,跌湿了衣襟,跌湿了少年的心。
“我没说讨厌你啊……呀,你说……”玉如意羞红了脸,躲到床的另一个角落里,“讨厌死了,说什么嫁……不是,我不是说讨厌你,我是说……姐姐,不是你姐姐说要做竹篱吗?我要拒绝,你又会生气……你们……”
“我说的妯娌是指你做我的弟媳妇,即是我弟弟的妻子。”豁出去了,等守成跟她鸡同鸭讲说清楚,不知道何年何月,我为姐心,谁知?
妻子……好遥远,我是喜欢守哥哥,可是还没有到想做他的妻子。玉如意咬咬牙,真气力灌到屁股上,血慢慢渗出来,她的裙子血红一片。“哎哟,疼疼疼!”对不起,那个问题实在难回答,只好委屈你了。眼泪大颗地滴落下来,不是装,是真的很疼。
“伤口崩裂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李守成气急败坏地下了床,“姐,快给她敷药。”
我也不想,是你们逼的!玉如意的眼泪越发细长——现在不是很好,为什么要改变?
“你先出去吧。”李翠儿边说边推攘着李守成出去。
忙碌的急救之后,没人再提这个问题。没有回答还有一丝希望,还可以争取,被拒绝,就再无转圜的余地。
只是,李守成的吃喝拉撒全搬到了这。
“来,张嘴。”
“我有手。”玉如意不满地鼓鼓嘴,“啊。”
“乖,再张嘴。”
“喂喂,我不是小孩。”
“喂喂喂喂,你不是小孩,是大小孩。来,吃点红枣,大夫说这补血。”
“我说你……”玉如意爬了起来,她只是伤了屁股,又不是全身瘫痪,用得着这么全套的服务?
“别动。我说你别乱动,伤口再崩开,会留下疤痕,很难看的。”
谁会管那好不好看!玉如意丢个卫生球眼过去,“这样躺着,我的伤好了,也会得抑郁症。”
“不会,我给你说故事听。”
玉如意掏掏耳朵,“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那个匣子打开没?”
“呀,不是这样啊,后面应该是庙里有个老和尚,那个匣子打开了,里面有几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