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了...思念确实是痛苦的,我一直不断地问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是他把鞋子递给我的时候吗?是他挣开我手掌画上远心衡曲线的那一瞬间吗?还是当他用着我的口红在玻璃窗上绘出他事业版图的那一刻?抑或是他温暖地嘴唇覆盖在我双唇的那一霎那?
傍晚,当杨怡硬拉着我到那里,像发现新大陆的指着那扇玻璃窗对我说:“你看,他竟然为了你把整个包厢给长年包了下来,禁止他人享用。 要不是我表弟告诉我,我都不相信!”
其实,当我一踏入包厢开始,双眼早已被那扇玻璃窗给吸引住了...
窗外潮红地夕阳渐渐融化,华灯一盏盏的被点亮,灯光的折射看起来更像一种靡丽点缀,我怔怔地,不可思议地,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玻璃窗上那桃红色的口红笔迹,心理涌现一股无法喻言的感动...
“何总在第二天就命人用胶合玻璃将这扇窗给封了起来,说什么也要保留上面的每一字每一句。”一旁的杨怡表弟开声对我们道。
我情不自禁地朝玻璃窗靠近,伸手轻轻触摸上面的一字一句...
“何亦宪,祝你生日快乐,希望你每天开开心心......”
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
“浪漫确实是需要靠金钱来堆砌...”恍惚中,我听见杨怡无限感概的说。
我潜意识地摇着头,缓缓的,有些笃定。 我知道,这不是,这不是像杨怡说的。我知道他是真正需要那样的祝福,对吧?那夜的他神情是那么的沉重,那么的落寞,我知道这样的祝福对他很重要... 但,我却不知道,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祝福对他来说是如此重要,重要得让他需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将我当时随手写的生日祝福,一字一句的保留下来。 最可恶的是,为什么要让我发现呢?为什么?为什么? 天知道我是那么的努力想要恢复我平静的生活吗?天知道我得用多大的力气去将他封存在我心底深处吗...?
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如何回到家了,我坐在沙发上,盯着手机,好久好久...
理智和感觉的交锋是最近不断在我身上上演的情绪。 特别是发现了那片被封装的玻璃后,它们交战的频率更是频繁,我感觉自己整个人被那一丝丝的思念捆绑得快要窒息了...
我看着自己手指尖慢慢的,在袖珍的键盘上忍不住敲打那早已浮现在我脑海千百遍的号码...
一个数字一个数字...
就在我快要按下绿色通话键的那一刻,它倏然震动,响了起来...
我心弦一怔,瞥了瞥来电显示,带着复杂的情绪把接起电话。
电话一端传来一把热情的嗓音。“嘿,Y头!”
是天意吧?不前不后,陶子维这时候的来电就那么的刚好,适时地阻止了我的‘即将’逾越。 那一度离家出走的理智似乎也重新归位。 我冷笑了下,原来世界上最心酸的事情,不是他不爱我,而是相爱、想爱而不能爱... 我强忍住心中的悲伤,边用手拭搽那不争气的眼眶,边清清喉咙,轻轻回了声:“嗨!学长...”
陶子维似乎听到了我的不对劲,关心的问道:“Y头,怎么了?你的声音不对劲...”
我边摇头边捂住话筒,不让他听出自己的咽泣...
可,陶子维还是听出了些端倪,冲着话筒忙对我问道:“Y头,到底怎么了?”
我依旧捂住话筒,不断地深呼吸,努力强忍住哽咽...
“Y头,你要是真的把我当学长,就告诉学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电话那端的陶子维语气越发地着急,声量也不知觉的提高了许多。
“......” 但,我仍旧无法作声...
“Y头,乖,告诉学长,凡事有学长替你挡着......”
“Y头,别让学长担心,好吗?”
“Y头...你到底是怎么了...”
陶子维的慰问不断地传来...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陶子维的安慰发了酵,也许我的思念真的需要被宣泄,终于,我还是哭了出来,把压抑已久,对‘他’的思念大大声,狠狠的哭了出来,噎噎哽哽的对着手机彷徨迷惘地问:“学长......我...我...我....我好想他....怎么办...我已经叫自己不要想他了,可是当我越是努力不去想他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就会越想他...学长...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