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771300000020

第20章 秋水【十九】

天色已晚,但豫亲王仍是连夜行路,赶回京城。扈从卫士高持明炬,但闻蹄声隆隆,一弯新月如钩挂在林梢,月光似水,照在甲胄兵器之上,清泠泠如有冰意。而林间草木皆生霜气,西风吹面生寒。

随在豫亲王马后的迟晋然被风吹得一哆嗦,见豫亲王只是疾驰赶路,风吹起他肩上所系披风,漫卷如旗。侍从所执火炬的火苗被风吹得呼啦啦直响,映得豫亲王一张脸庞,亦是忽明忽暗。

“王爷!”

迟晋然见他身子猛然一歪,不由惊得叫了一声,豫亲王本能带紧了缰绳,挺直了身子,有几分歉然:“差点睡着了。”

迟晋然道:“王爷这是太累了,回京之后要好好歇一歇才好。”

豫亲王强打着精神,迎着凛然生寒的西风,睁大了困乏的眼睛,吁了口气:“回到京里事情更多,只怕更没得歇。”迟晋然忍不住道:“王爷,差事是办不完的,这样拼命又是何苦。”

豫亲王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己。亏你还读过几年私塾,不知圣贤书都念到哪里去了。”

迟晋然笑嘻嘻地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种大道理我当然知道。可我也得吃饱睡好,才好替皇上办差啊,不然我饿着肚子,或是睡得不够,精神不济,一样会弄砸了差事。”

豫亲王终于笑了一声,迟晋然又道:“王爷身系重任,所以更要保重自己。”

豫亲王道:“你倒还真啰嗦起来了。”

他抬头望满天清辉如霜,只觉晓寒浸骨,而数十骑紧相拱卫,隆隆蹄声里唯闻道侧草丛中,虫声唧唧,秋意深重。忍不住长啸一声,朗声吟道:“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做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吟到此处声音不由一低,“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身前身后名……”最后一句,却轻如喟叹了。

入城时天已微曦,豫亲王回到府前下马,府中早已有官员属吏等候,等处治完了公事,日已过午。只觉得腹饥如火,这才传了午膳,犹未吃毕,门上通传户部与工部侍郎前来拜访。此二人原为赈灾之事而来,户部管着天下三十二州粮仓,存粮多少,所缺多少,犹可征多少;而工部则管漕运,南下漕运每日运力多少,何处调粮何处起运,皆是琐碎操心之事。议罢日已西斜,豫亲王亲自送了两位侍郎至滴水檐下,两人俱道:“不敢!请王爷留步。”拱手为礼,豫亲王目送他们回转,一转脸看到侍候自己的内官多顺,想起自己一早就遣他入宫打听废淑妃慕氏的近况,于是问:“怎么此时才回来?”

多顺忙扶了他的手肘,回到殿中方才苦着脸道:“王爷交给奴婢的好差事——您想啊,永清宫那样的地方,像奴婢这种人岂是轻易能进得去的?托熟人找门路,好容易才见着淑妃,哦不,慕氏一面。”

豫亲王觉得疲意渐生,皱着眉道:“拣要紧的讲。”

“是。”多顺想了一想,道,“依奴婢看,奴婢大胆——只怕那慕氏活不了多久了。”

豫亲王端着茶碗的手不由一顿,过了片刻才呷了一口茶,淡淡地问:“怎么说?”多顺道:“听说一进永清宫就病了,如今已病了一个来月,奴婢瞧那样子病得厉害,躺在那里人事不知,又没人过问,更不许大夫瞧,只怕不过是挨日子罢了。”

豫亲王沉默未语,多顺忽道:“王爷,要不……”

豫亲王抬起头来:“这事交你去办,该打点的打点,想法子找大夫,务必多照应些。如若有什么事,只管来回我。”

多顺没想到自己原来会错了意,大感意外:“王爷,这个不合宫规,而且……”

豫亲王道:“叫你去就去,如有所花费,一律到账房上去支。”

多顺只好垂手道:“是。”

多顺既得他之命,想尽法子安插人进了永清宫,悄悄着人延医问药,如霜的情形却是好一日,坏一日,总没有起色罢了。豫亲王因着皇帝的嘱咐,在百忙中还叫了济春荣过府来,亲自问了一遍,那济春荣虽然堪称杏林国手,但亦不是神仙,只老老实实地据实向豫亲王回奏:“臣是尽了力,但娘娘——”说到这里有点吃力地改口,“庶人慕氏……自从上回小产,一直是气血两虚,亏了底子,后来虽然加以调养,总不见起色。臣才疏学浅……”

豫亲王道:“罢了,我知道了。”就岔开话去,问他关于时疫的事情。

时疫已非一日两日的事情,江南大水,逃难的灾民一路向北,水土不服,途中便有很多人病倒。起先只是低烧腹泻,过得三五日,便是发高热,药石无效,倒毙途中,渐成疫症。慢慢由南至北,随着逃难的人传染开来,虽然数省官民百姓极力防措,但疫症来势汹汹,前不久均州之南的陈安郡已经有发病,而均州距离西长京,只不过百里之遥了。所以豫亲王极是担忧,因为西长京人居密集,且为皇城所在,一旦传入疫症,后果堪虞。

济春荣道:“疫症来势凶猛,唯今之计,只有闭西长京九城,除急足军报外,禁止一切人等出入。而后设善堂,收容患病的流民,定要将他们与常人隔离开来。臣还有一策,城中以杏林堂、妙春堂、素问馆、千金堂为首,共有三十余家极大的医馆药肆,王爷可下令行会出面,联络其间,预备药材防疫。”

头一条便令豫亲王摇了头:“闭九城万万不可。”至于后两条,倒是可以筹措办到,所以立时便安排在城外人烟稀少处设立善堂,凡是患病的流民都送去善堂将养,然后又联络数十家医馆药肆,在九城中派发避邪之药,以防疫症流传。饶是如此,京城里却慢慢有了病人,起初是三五例,立时遣人送到善堂去。但病人明知送进了善堂便是一死,不由嚎哭挣扎,亦家有病人而亲友瞒而不报者。

西长京秋季多雨,沛雨阴霾连绵不绝,城东所居皆是贫民,逃难入京投靠亲友的灾民,多居于此。搭的窝棚屋子十分矮小,平日里更是垃圾遍地,雨水一冲,污秽流得到处皆是。吃的虽是井水,但西长京地气深蕴,打井非得十数丈乃至数十丈方得甘泉,贫民家打不起深井,便凑钱打口浅井澄水吃,连日阴雨,井水早就成了污水,于是一家有了病人,立时便能传十家。这样一来,疫病终于慢慢传染开来,乃至有整条巷中数户人家一齐病死,整个西长京笼在瘟疫的惊恐中,人人自危。

这日又是大雨如注,豫亲王在府中听得雨声哗然,不由叹了口气。起身来随手推开窗望去,只见天黑如墨,便如天上破了个大窟窿一般,哗哗的雨直倾下来。庭中虽是青砖漫地,但已经腾起一层细白的水雾,那雨打在地上,激起水泡,倒似是沸腾一般。

他忧心政务,心中倒似这雨中砖地一般,只觉得不能宁静。皇帝数日前便欲回銮,被他专折谏阻——因为城中疫病蔓延,为着圣躬着想,还是留在上苑周全些。而九城中交通几乎断绝,百姓间连婚丧嫁娶都一并禁了,谁也不相互来往,家家户户大门紧闭,门上悬着香草蒲包,称为“避疫”。

百官同僚之间,若无要紧公事亦不来往,朝议暂时停了,因皇帝不在京中,内阁每日便在豫亲王府上相聚,商议要紧的政务。程溥年纪大了,操心不了太多,但南方赈灾,北方用兵,事无巨细,豫亲王还是得样样过问。这倒还罢了,最要紧的是钱,国库里的银子每日流水般地花出去,仍维持不了局面。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户部侍郎李绪喟然长叹,“王爷也知道,早就是寅吃卯粮,去年虽有一笔大的进项,但河工与军费两头开销,还有陵工与定州开凿的商渠,四个锅儿三个盖,如何掩得住?”

去年的进项其实是抄没慕氏家产,慕家百年望族,拥有良田、地契、房屋、金银、私禀无计数,折银达两百四十余万两,让朝廷足足过了一年的好日子。

豫亲王觉得秋凉生襟,望着窗外大雨如注,不由得又皱起眉来。

边关亦无好信,由鹤州守备裴靖所领的援军与屺尔戊骑兵在悯月山下激战数日,裴靖败走黑水,两万人马折损余下不足五千,非但没有解定兰关之围,反倒将自己困在了黑水之畔。兵部侍郎忧心忡忡,言道:“裴靖十余年来镇守边隘,与屺尔戊交战多年,这次竟一败如斯。那屺尔戊的主帅,委实不能小觑。”

屺尔戊此次南征的主帅,竟然前所未闻,却被屺尔戊人呼之为“坦雅泽金”,意为“日光之神”,生得并非高大威猛,身材甚至比常人还来得瘦小纤细。然无人见过其真面目,上阵必戴黄金面具,面具铸眉目狰狞,跨骏马,执长矛,一身灿然金甲,映在朝阳下如日之升,真隐隐有神威之感。其人用兵极诡,数月来与天朝交战数次,屡战屡胜,一时之间,颇令边关三军忌惮。

派出去的探子打听回来,皆道此人乃是屺尔戊大汗查哥尔与巫女阿曼的私生子,年方十六,生得娟然如好女,所以才戴黄金面具上阵,以助威严。更有离奇传言,说道此人并非查哥尔汗的私生子,实是大汗最幼的一位公主,因自幼尚武好战,精通兵法,所以这次屺尔戊南征,查哥尔竟委她为帅。其实屺尔戊的风俗,女子素来与男子平等相待,如果真有此事,倒也不算意外。

统率北营三军的睿亲王接获这样的谍报,仰面大笑:“妙极,待我大军俘获了公主,两国还有望结一段大好姻缘。”

在一侧侍立的文书李据听了并未动声色,却在当晚给豫亲王的修书密报中详述其情,甚为忧虑:“张狂大意,口齿轻薄,只恐败迹已露。”

豫亲王对皇帝派遣睿亲王统军亦持异议,因为睿亲王从未曾上过战场,且恃才傲物,只怕大军取胜不易。而皇帝漫不经心道:“胜了就罢了,若是败了,朕正好治他的罪。”

但定兰关是西北锁钥,若是失了定兰关,西北六州将无险可守,屺尔戊铁骑可以径直南下,轻取中原。豫亲王道:“到了那时,只怕会误了天下大事。”

皇帝微微眯起眼,仿佛有笑意:“若误了天下大事,祖宗社稷面前,杀一个亲王,总交待得过去了。”

这是豫亲王第一次听到皇帝口中吐出那个“杀”字,仿佛是轻描淡写,却令人在心底微生寒意,但他素来敬慕皇帝,也就从此不提。而睿亲王领着大军,不断遣人回来催粮催饷,一路又滋扰地方,沿途各级官员稍有供奉不及,便一本参到。而皇帝素来纵容这位手足,凡有所奏,无有不准。一时之间,兵部、户部、吏部皆被这位骄矜跋扈的王爷,左一本右一本雪片似的奏折逼得苦不堪言。

这还不是最令豫亲王头痛的事情,最迫在眉睫的大事还是防疫,因为瘟疫横行,整座京城便如同一座空城,死气沉沉。九城早已经禁绝出入,商铺囤积居奇,虽然兵马司每日巡城,但民心惶恐动摇不定。几日之后,最令豫亲王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宫中亦有人染上了疫症。

虽然皇帝不在宫中,病死的内官也立刻送到郊外火化,但不过数日,又有一名宫人病倒,症状与疫症无异,豫亲王立时下令将凡是染病的宫人送到城外西觉山中的大佛寺,借此隔离。

而豫亲王自己也病倒了,起初只以为是操劳过度,后来发觉低烧不退,虽无腹泻之症,但几天之后,仍旧药石无灵。他心下明白,只怕自己也染了疫症,所以当机立断,一面遣人知会程溥,一面预备孤身移居大佛寺。只是唯恐皇帝担忧,所以只是瞒着。多顺苦劝不得,忍不住抱住他的腿放声大哭,豫亲王道:“你哭什么?”

多顺一边拭泪一边道:“王爷到哪里,奴婢就到哪里。王爷打小就是奴婢抱大的,奴婢侍候王爷这么多年,一天也没离了王爷,王爷要是嫌弃奴婢,奴婢只有往这柱子上一头碰死了。”

豫亲王仍发着热,自觉浑身无力,见他纠缠不清,唯有哭笑不得:“我只去三五日,等病好了就回来,你做出这种窝囊样子做甚?”

多顺涕泪交加,说什么就是不肯放手,豫亲王无奈,只得答应让他同去大佛寺。

大佛寺原是仁宗皇帝禅位后的修行之处,历年来为皇家礼佛之地。百余年来又历经扩建,楼台佛阁愈见宏伟壮丽,寺中更有一尊白檀大佛,高达八丈,顶天立地,宝相尊严,号称天下奇观,寺亦因此而得名大佛寺。

豫亲王带着多顺,轻骑简从出了城,待至西觉山下寺门,但见云台高耸,石阶如梯。就此上山去,黄昏时分天气阴霾欲雨,而大殿佛阁巍峨,寺中处处点着药草熏香,飘渺的淡白烟雾缭绕在殿角,飞檐上悬着铜铃,被风吹得泠泠有声,宛然如磬。

主持智光法师亲自率着小沙弥将豫亲王迎进寺中,大佛寺素以秋景最盛,有西京三奇之誉,“三奇”便是指寺中枫浓、桂香、竹海。寺后山上原是数顷竹林,碧篁影里,风声细细,纤叶脉脉,中间刳竹引得溪流宛转,水亦沁翠如碧。虽以甬石为道,但苍苔漫漫,只闻溪声淙淙,其声似在道左,又忽在道右,一路伴人迤逦而行,过了一道竹桥,才见着碧杆森森,掩着一带青石矮墙,似是数重院落。

豫亲王虽然来过寺中赡佛数次,却从未曾到过寺后,见此幽静之境,不由觉得肌肤生凉:“西长京内竟还有如此境地,若是于此闭门静坐,可令人顿生禅意。”

风吹过竹叶簌簌如急雨,智光法师微笑道:“王爷果是有缘人。”遥遥指点院门之上,但见一方匾额,字极拙雅,却正是“此静坐”三字,两人不禁相视而笑。

豫亲王注目那字迹片刻,道:“这仿佛是胜武先皇帝的手泽。”

智光法师道:“正是。胜武先皇帝为皇子时,因生母敬慧太后崩,停柩本寺,胜武先皇帝曾在此结庐守孝三年。”

因是先祖帝手泽,豫亲王整理衣襟,方才恭敬入内。待进得院中,但见木窗如洗,几案映碧,满院翠色苍冷,一洗繁华景象。院中不过数茎梧桐,倒落了遍地的黄叶,堆积砌下。砌下虽仍是砖地,但苍苔点点,如生霜花。而举目望去,唯见修篁如海,仰望才见一角天空净如琉璃澄碧。豫亲王不由道:“居此读书甚佳。”智光法师但笑不语,命小沙弥在廊下煎了药茶,他颇知药理,亲自替豫亲王把脉,沉吟道:“王爷这病倒不似疫症。”

豫亲王道:“是与不是,眼下满城大疫,总不能连累了旁人,所以我就来了。”

智光不由双手合什道:“王爷此为大慈悲心,必有果报。”

此处地僻幽静,西墙之外忽传来女子嘤嘤泣声,清晰可闻,豫亲王不由大觉意外。僧家禅地,如何会有女子哭泣之声,况且幽篁深处,露苔泠泠,更令人疑是耳误。

智光道:“西侧修篁馆内住的是几位宫里的女居士,亦是因病移入此间来。因王爷今日前来,故而贫僧命人替她们另觅下处,想是因为不愿挪动,故此哭泣。”

豫亲王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在此养病的宫女。听那女子哭得悲切,心中不忍,道:“罢了,由她们住在这里就是。”

同类推荐
  • 只属于公主的田螺骑士

    只属于公主的田螺骑士

    单纯得对校园生活一无所知的女主角韩千金,在15岁的时候终于摆脱家教迈进了校园。即使是扮丑的样子,依然吸引了校草崔允浩以及同桌姜熙元,再加上家人派来的卧底老师玄又彬,注定了这次的校园体验生活不平静。体贴的玄又彬,霸道的崔允浩,变态的姜熙元,校园风波一浪接着一浪的打来。当身边的男孩一个一个的离千金而去时,她又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遇到了多嘴又罗索的尹明哲,意外的是两人竟是将来的校友。在美国的MZ中学,千金竟然又遇到了曾经离她而去的崔允浩,新学校里有了崔允浩和尹明哲,又是一场风浪……真正的王子到底是谁,公主长大后就会发现。--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我只是忘了忘记你

    我只是忘了忘记你

    北大有史以来最离奇的一场学生会选举。一场缺席胜选引出的却是一段虐心恋战。一个是名门之后、高贵儒雅、痴心独恋;一个是孤行游侠、风流倜傥、野性正义。两位候选人背后却站着同一个女人。选择爱,还是选择被爱?这是每个人内心的终极问题。
  • 夏日恋爱通告

    夏日恋爱通告

    相遇之前,谁也不知道命运的线会怎样交集…… 她,是拥有显赫背景的个性公主,不过在遇到他的时候,她只是小小的贴身保镖。他,是光芒万丈的当红大明星,不过在遇到她之后,他却是一个挥着翅膀的恶魔雇主……每个人在面具下都拥有另外一张面孔。只不过当两个同样戴着面具的人相遇,在同—个屋檐下的磕磕碰碰,让彼此发生了不一样的变化……一个当红明星的背后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当冤家演变成懵懂恋人,风波不断的娱乐圈风暴又将这场夏日恋爱推向哪里?
  • 檞寄生

    檞寄生

    《檞寄生》延续了蔡智恒小说一贯的浪漫气氛,描述“我”实在不是故意,但仍旧不小心同时爱上两个女孩的“三角恋”故事:在台北担任研究助理的“我”,打开抽屉,随手拿出一根烟抽,要把烟拧息时,发现烟上有字……每抽一根烟,便忆起一段往事。当你令两个女孩心痛,你就不得不做一个选择;当两个女孩令你忆起左肩右肩痛,你就知道自己中毒太深……爱抽“MILDSEVEN”的蔡智恒,用十根烟串起一个浓淡相宜的爱情故事。
  • 手绘的世界

    手绘的世界

    格言在编辑部里的新策划是有关奇妙的故事,他想到溯前取材------同学江夏莉似乎在一点一点重述曾经,但是有人一直将他拉回现实。然而他遇到的问题似乎故事里的术师会替他一一“解决”!
热门推荐
  • 溺宠绝世小狂后

    溺宠绝世小狂后

    没想到一场误会,错杀真爱,也让自己命丧黄泉。再次醒来,物是人非,右肩的彩蝶胎记依然存在,它是否关乎着前世今生?是否关乎着世人的命运?天下倾,星霜变,蝶主现,谁争锋!一句预言让天下为之疯狂,百年前的预言能成真吗?蝶主是拯救苍生的救世主?还是毁灭苍生的屠夫?清冷、傲慢、风华绝代,拥有绝世医术的‘他’可以救人,同样可以杀人。云淡风轻、狡猾多变、睿智的她舌战群雄,巧如簧舌,杀人于无形。片段一:宫宴上,所有人都想看她的笑话,亦是想把她拉下台。“哀家的媳妇才艺超群,不如就来个同弹同吹!”“皇后娘娘了得,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比厨娘还厉害!”“娘娘恩宠一世,独占夫婿,我等羡慕却不敢妄想!”……一个刁难,一个讽刺,一个扣罪。而她云淡风轻,一袭话抵了所有罪责:“本宫是一朝国母,岂能做有辱皇家颜面之事。本宫跟皇上相昔相爱,皇上喜欢,本宫自然要做。皇上强加给本宫恩宠,本宫不要便是抗旨!”所有人震惊,却闻皇上大笑出声:“哈哈哈,果然了得,果然是……我妻!”片段二:蝶主现世,各方江湖人士、朝廷皇族面前,她了然于心、清冷傲慢。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无非争夺、无非权贵。而他却只愿为她做尽一切:“你收拾不了的烂摊,我来!你要倾覆苍生,我帮!你要杀人,我杀!”“不,烂摊一起,倾覆联手,杀人你来!”她云淡风轻,下一刻又说了句:“我的针可以救人,同样杀人于无形!”众人的争夺、杀戮,她依旧云淡风轻,狂妄的话语让人心惊。“我本是我,谁敢要,杀之、灭之!”一句话堵住了众人的嘴,却有一人同样狂妄出言。“你,我的,谁敢抢,灭满门!”两人的对话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背后发凉,蝶主重现,是救世主还是屠夫?
  • 康德的世界

    康德的世界

    本书是以康德的精神世界这个角度写的康德的传记,描绘了著名哲学家康德的一生及其思想变化,是研究西方哲学的人应读的著作。
  • 对不起,爱上你

    对不起,爱上你

    八岁,她被许家收养。许父为官,许母经商,少有时间在家,便嘱咐许南城好好照顾小妹妹。经过慢慢的接触,轻漾开始接受许南城,而许南城也喜欢上了轻漾,甚至不同兄妹间的那种喜欢。五年之后,他们再次相见,似乎一切都如原来一样,似乎一切又都变了样子。他还是五年前疼她的那个许南城,而她,苏轻漾,五年前却从许母那里得知自己生母曾经的往事,开始与许家越来越远。在许南城离开的五年间,轻漾认识了陈安凉,陈氏集团的少总,一个可以为她放弃一切的男人。轻漾、许南城、陈安凉、裴心莹之间,天一、裴氏、陈氏之间,开始了种种的纷乱纠葛。而轻漾与许南城,一次次靠近,又一次次远离。许南城为她默默打理好一切,陈安凉为她可以放下一切。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夜话安倍晴明

    夜话安倍晴明

    日本古代著名的阴阳师安倍晴明,在众多的传说以及书籍记载中,只要涉及到“阴阳道”这个名词,首先让人联想到的便是那犹如晨星般闪耀的人物--安倍晴明。阴阳师安倍晴明和武士源博雅都是历史中真实存在的人物,这两个男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呢?
  • 祸乱修真界

    祸乱修真界

    Z国神秘部门负责人沈妙云舍生取义,竟意外重生异界。未知的力量,神秘的图纹,一切的未知数让她的修真之路朝一个与众不同的方向发展。过去的已经成为过去,未来,她要走向修真界的巅峰!本文很爽很腹黑,很……亲懂的!
  • 中国随笔年度佳作

    中国随笔年度佳作

    阅读2011年的随笔,脑子里总是缠绕狄更斯的一段话。这是让人辗转不寐的话,一想起心里就有莫名的躁动,骨子里仿佛添加了别样的物质。狄更斯的话本来是对法国大革命而言的。那是震荡的时代,那是血与火的时代,是方生方死,是绝望时希望,是血污与啼哭,是产床与墓碑,是破坏与打碎也是祈祷与重建。在大变革的时代必有大撕裂,在血水里浸泡,在沸水里蒸煮,在清水里涤洗。但是当下呢,我们身处的当下,这是怎样的时代?怎样的时期?我们心绪茫然,真不知如何命名这种情绪:是说爱还是言恨。你要爱这个时代就托生在这个时代吧,这是天堂;你要恨这个时代就托生在这个时代,这是地狱。
  • 怪盗格里芬

    怪盗格里芬

    日本讲谈社镇社之宝,名列日本纪伊国屋书店top50;亚马逊五星图书。纽约的神秘大盗格里芬接到了一桩盗取珍藏在大都市美术馆里的梵高自画像的生意。委托人告诉格里芬,美术馆里的那幅画是赝品。怀着“把所有的东西放到应该放的地方”这样的信条,格里芬所接手了这项铤而走险的任务。然而这竟然是美国中央情报局设下的一个圈套,目的是胁迫大盗格里芬参与命名为“不死鸟作战计划”的机密任务——夺取波克诺共和国军队最高指挥官恩里克·帕斯特拉米将军保管的藏着国家机密的玩偶……
  • 重生之豪门淑女

    重生之豪门淑女

    “姐姐,来追我.”“妹妹,小心别摔着了”上京一座豪华别墅里,洋溢着幸福的笑声。当再次睁开双眼时,面对正众人的嘲笑与指责那张色容颜上透着无限绝望。原来她最终还是被人遗忘……“爸妈,请求你们相信我,相信我……”颜汐一遍一遍的哀求着,只愿换来家人的一句相信,可最终换来的依旧是无情的驱逐和彻响灵魂的疼痛。再次回神看着自己的终点,雷鸣伴随着闪电穿透灵魂,蒙蒙细雨一无法渗透灵魂,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怨恨着上天的不公和自己的无用。“老天,为什么,我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他人之事你却连灵魂也不愿我留下”对着天空怒吼可声音已无法穿透云霄。“若有来说我愿将所有的仇恨化作地狱之火燃尽一切”颜汐吼着说完最后一句,灵魂一渐透明,消弭于世间。——————一朝重生,睁开眼眸,已经物是人非,重回到了15年前,在豪华的医院病房里,只有程伯守在旁边,回忆以往,悄然泪下。人生既然可以再来一次,她不会放过伤害她的任何人,此生只为自己而活,保护真正在乎她的人,掌握自己的命运,建立的自己的商业帝国,她的尊严,绝不再任人践踏。“从遇见你开始,命运之轮早已经转动,从那时开始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我都陪着你,不离不弃”兰泽熙说道。重生以来,颜汐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一句话打动,也从会想过自己还会拥有幸福,或许一起还不晚,绝色容颜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隐忍的她、淡漠的她、骄傲的她、无心的她、柔弱的她……这样的她,谁与其并肩?本文涉及,豪门、校园、商业、娱乐等等。本文一对一,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