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簇柔软细弱的柳絮滑过她粉嫩的脸颊,抚上他的手背,牵起细细的痒。
他仿佛是轻而又缓的点了点头,她便像是这不大的院落里,墙根下的花坛间,那丛状似一轮艳阳的茼蒿菊,连笑容也熠熠生辉。
苏格拉由跪改蹲,搓掉沾在膝盖上的尘土细砂。还好,除了浅粉色的印痕外,并没有血色的伤痕。
她又用了力气狠狠搓了搓手,垂眸寻思片刻,闭紧了眼,又往衣服上蹭了蹭。接着用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将手摊开在他眼前。
她说:“是干净的了。”
像是怕他变卦,她的一只手还攥着他的不肯放,另一只试探着往他的脸上攀。
他似乎是蹙了眉,因不喜旁人的碰触。她便抿抿唇停止靠近,歪着小脑袋瓜钻研似的探究他的脸。
从未被如此这般的注目过,连毛毛也没这样瞧过他,那是……套用句矫情的——“全世界独你无双”。
他不知道为何她对一个陌生人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许是那天天气太好,他居然觉不出讨厌的滋味。
后来的后来,周之氐方才发现自己纵然常常凶她,可终究总是纵容她的,从他们相识的第一天起。
没有被拒绝就意味着得到了鼓励,苏格拉紧张的连呼吸都屏住了,细软的手指若有似无的触摸他精致的五官,一寸一毫。
“眉毛……这是眉毛……唔,眼睛!眼睛!这是鼻子……贴画上的好像没这么顺眼呢……嘴巴……”
她就像个牙牙学语的孩子,嘟嘟囔囔念叨着。
他不晓得他这算什么情况,她说的贴画难道是教小孩子看图识字的?他少说也过了五岁吧?就快要读小学的年纪了,连这也不知道?还是故意逗着他玩?
被她触摸过的地方麻麻的痒,他蹲在地上,手心攥着裤脚忍着,直到她柔软的指腹拨弄上他的唇瓣,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不知是蹲得脚麻还是被阳光晒得有些晕,他脸颊热热的,跌坐在地上。
“可......可以了吧!都过一秒钟了。”他别开脸,急促不悦地说。
“哦。”她像是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不情不愿的。只是自己说过的话倒也还记得,收手抱着膝头,仍是执拗的欣赏他。
“拉拉!……拉拉!苏格拉!”
看到她闻声回身,他方才知晓,原来她叫苏格拉。
“你叫什么名字?”
他还在心里兀自念叨她的名字,直觉的脱口而出:“周之氐。”
她重复了三遍,点头确认牢记,边嘀咕着边从地上站起来,像是蹲得麻了,她起得很慢。
等她站直身,他已经拍打干净裤子,转身走开了。不会有人愿意看到他们在一处的,他不想自取其辱。
“你想离开这里么?”她拦在他身前,轻喘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