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舒灏平时是怎样跟家里打哈哈的,苏格拉向来都是如此生硬、毫无技巧。
好在宋湘只当她是害羞,嘟囔几句也就算了。
要她如何说呢?明明是子虚乌有、凭空捏造的事,巧舌如簧她不会是其一,即便会,一层层谎言糊上去,她非得把自己裹成个木乃伊不可。
说起来差不多三年前吧,苏格拉和舒灏还真是一对儿正儿八经确立过恋爱关系的情侣,如假包换的。
可这话儿又不尽然,搁谁身上不得说处了一个月不到就分手是小孩儿过家家呀。
真是如假包换的,夭折了的短暂恋情。
只是分手这样重大的情况,两人谁也没跟家里头汇报。
苏格拉这厢的原因是最初不知该如何开口,上数两代都是有交情的,但是这点就够让长辈们接受不了,她自认没那个勇气给他们填堵。
而舒灏对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什么好歹暂且给彼此当个挡箭牌,省得被大人们念叨着找对象啦、相亲啦,等日后无论谁心有所属了,再向家里摊牌也不迟。
苏格拉寻思也是这么个道理,可她纠结不说实话暂时过去了,后续很麻烦,心里也是犹豫的。
只是这样一段心路历程走下来,那点儿实诚的勇气早就溜干净了,时过境迁也就成了今天现状。
走一步算一步吧,她这许多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看开了,还不是没什么好在乎的。
她关上床头灯,拢好被子蜷起了身体,长呼出口气。荡到被沿上像是弹了回来,唇边闷热闷热的。
这三个小时过的,就好比一直笼罩在窒闷的二氧化碳中,让人呼吸困难。
苏格拉是在为自己作心里建设的过程中,不知不觉睡着的。
她最后的念头是:既然躲不过了,就大方的面对吧。左右不会死,没有什么扛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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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而疾的风朝着大敞的车窗呼啸的扑进来,却吹不散属于三个人不同的烦躁。
周之氐和舒灏沿着相反的方向,以几乎相同的速度在街道上飞驶。
他们的面容比夜色更沉如水,姿态介于舒展和紧绷之间,心头迸射的是对彼此的揣度,以及道不明的憎恶。
他们在估量着对方,结果却只能如这飞逝的城市流光,迷糊成一线或是一团,没有答案。
简依贝确信自己只要探出半臂,就可以抓得到身边的男人,可不知怎的,她真觉得周之氐此刻像是在天边儿那么遥远。
父母相当反对她搬去同居,只是拗不过她的决心和行动,可还有个前提是他们认定了周之氐会成为她简依贝的丈夫。
她的父亲当着两个人的面儿说各方面都稳定了,事儿也可以办了,再拖就太晚了。
过去是学业,现在又是事业,什么刚刚回国调转轨道从事教学,他不想操之过急……
都TM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