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九点时的医院,依旧是灯火通明,十八层的高楼,楼楼的灯光无不在指示着,医院的繁忙。
难怪以前就有人说,就算全球经济再萧条,医院永远没有收入萎缩的状况出现出现,也永远不必担心一医生,会被裁掉,除非那位仁兄干了些不知名的勾当。
是想也是,有那个人生了病不去医院消费的,即使是现在的医疗费高的吓人,有些因为此,倾家荡产。
哎,想想我们小老百姓脆弱的心,辛苦了一辈子,还不够再这里住个几晚的的,社会主义真是够社会的,医院太没人情味,各位还是回家好好享受最后的天伦吧。
在登记处查到朱文暄住在了三楼的7号病房后,许美颜估计都忘了林敏意还在她身后,急急忙忙的爬上三楼。
医院的过道上,难免做着或是站着不停地躲着步子的家属,不安的等待着还在病房治疗的家人,年迈的父母,更是因经不住无法预料的生死离别,已在暗自小声哭泣。
“呜呜”声在寂静空旷的楼道里,被放大数倍,无限蔓延,听着尤其凄凉哀伤,路过的人都闻起莫名的揪心。
许美颜站在了三楼的的楼梯口,人在忧心时,是很容易被外界的事物感染的,她听着这里犹如地狱的控诉,竟不敢走近朱文暄的病房。
“哎呀,我的言言啊,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傻呢,为了那么个负心的男人,就这样弃我们两老而去,你怎么忍心呢!”一沧桑的妇人,在听见白衣白挂的医生宣布死亡的口令后,受不了女热就那样离世,一下子向前栽了过去,“医生,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救救我女儿吧,你救救她吧,我就只有她一个女儿,她要是走了,我怕是也活不下去了......”
老伴弯下腰,双手扶着她,也满是沉痛的隐忍。
医生,或许是见多了这样的场面,说了类似于“已经尽力,还请节哀”的话,也只能任由她这样抓着自己,然后跟上来的护士帮忙将其分开。
盖上白布的尸体被推出了手术室,从林敏意她们跟前走过,虽不认识,但也知道不久前还是活生生的人,如今就躺在的冰冷的停尸板上,任是谁,亲眼见到的这样的场景,都不会好受。以前在电视上看着,不觉什么,现在算是真真体会到死亡的真实了。
林敏意的眼光就这样随着尸体走了好远,知道许美颜的指甲刺痛了她的手心,“怎么办怎么办,你说朱文暄她会不会有事?”许没有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他不会有事的,是不是?是不是?”
这样的许没有让林敏意觉得心疼,她真的很在乎她,不管以前的那些争吵,在生死面前,什么都已不再重要。重要的只有那个人的平安。
林敏意从刚才的恶梦中醒来,调节了下心情,强作自然道,“蚊子只是贫血,怎么会有什么大问题,你别瞎想,我们现在就去看看他,不就清楚了,啊?”
“嗯,我们马上过去,我要现在就看着他,看着他就好。”许没有因为惊吓和不确定,双眼就这样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
病房内何漆在收拾着床铺,打点折一下生活用品,一身黑色的外套,已经有些破,或许是因为劳累的缘故,看着他本就瘦小的个子,现在更是瘦削了。
林敏意有些心酸,怎么就几个月没见,好像已经过了几年了。
“朱文暄怎么样?医生怎么说?”许没有连问候都忘了,一进去,就直接奔向病床,查看还在睡着的人。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医生说因为过度熬夜,加上蚊子体质本就不好,在学校时就要贫血的现象,现在情况有些恶化,要好好休息,刚刚被强行输了一针血,已经稳定了。不过说还有在医院观察一下。”何漆挠了挠头发,陈述着病情。
“最近事情很忙,怎么会熬夜熬成了这副样子?还有你,不仔细看看,都快认不出了!”
“恩,刚起步,这样本就是必须的,我和同学刚刚开发了一个新的程序打包软件,就是还找不到买家,要不就是价格太压人,总之,很麻烦。”
“那现在你和蚊子在这里,就秦云志一个人还在那里?”
“走不开,云志也已经够忙的,前一阵子,蚊子就是和几个客户没日没夜的四处奔波找买家,要是遇上特缠人的那种,喝酒什么的免不了,才弄成了这样,云志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了,哎。”
听着何漆故作简单的陈述,林敏意知道他已经省略了很多细节了,以前的三人在学校是何其的风光,因为各具特色,一个高大帅气,一个幽默健谈,一个计算机天才,如今,一样要接受着社会的考验与历练。林敏意觉得命运真的不公,有些人已出生,就拥有一切,即使是个傻子;而有的的人即使在优秀勤奋,在成功的路上注定要经历太多。再说也不是都能成功的,失败或是碌碌无为的,也比比皆是。
到底还要用多少时间,花多少经历,他们才能和那些人站在同一个位置上,去看这世间喜怒哀乐?
这就是他们要为之奋斗的目标,呵呵,有些可笑,是不是?可这也是不得已。
不得已,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