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辰安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却没有方向感,茫然地轻微转着头怒问,“谁?!你们在干什么?”
那一瞬,夏晚露的心尖,仿佛被两指轻轻捻了一下,柔软,些微的酸疼,为这样的他,其实,他是害怕的,对于这个无知的世界,他不知有多迷茫,他的暴躁他的发怒他的古怪,都只是他借以掩盖自己恐惧的假面……
“护士夏晚露!”她朗声,不卑不亢。
一听她的声音,他便有了防备,紧张地坐了起来,“你想干什么?”
她觉得好笑,偷眼看了准备围上来的左家人,忽然俯下身在他耳边用只有他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放心,这么多人在这,我不会扒你裤子的……”
她看见,他脖子上青筋暴起,白皙的脸颊染上红色。
忍不住偷笑,退开,在左辰安完全没有料到的情况下,三个男人迅速将他绑在了床上。
“你们……放开我!”左辰安暴怒,左右挣扎都无法挣脱,最后似乎明白了什么,怒吼,“色女!是你出的馊主意?!”
那模样,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色女?这个称呼让她微微一窘,脸和他一样红了半壁。
她故作镇定地咳了咳,对左家人发号施令,“按住他的头!”
曾经指挥过千军万马的左老爷子对一个小丫头片子命令式的语气颇为不满,绷直地站着不理,其余两个男人,后来她得知分别是左辰安的父亲和哥哥,上前按住了左辰安,无论他怎么咆哮着抗议都不松手。
还好他头部并没有受伤,她暗暗好笑,拿起另一件工具——剃须刀,将他的头发刮掉了一大块,然后,进针……
哼,话说给婴儿打头皮针可是她的强项!
注射好以后,她轻了轻嗓子,“咳咳,他的手乱动会蹭掉针,打头上好一些。”好吧,她承认她其实是故意的,打头部他一样会乱动蹭掉……
想了想,又威胁,“18床!你可以乱动试试!我总有办法给你再打,不过,那时候你的头发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了!我不介意把你的头刮成西瓜……”
“你……色女!我要投诉!爷爷!去投诉她虐待病人!”左辰安燥怒不安。
虐待?她哼了哼,倒了一杯水,“吃药!”
“不吃!”
很好!她拿了个调羹,把药丸碾碎,胶囊剥出,放在水里一顿乱搅,混合成大约一调羹的药水,然后,俯下身来再问一次,“吃不吃?”
“不……”
他一句“不吃”还没说完,她就迅速无比地趁着他张口把药水倒进他嘴里。
他吞咽不及,呛得连连咳嗽,而更要命的是,这杯超浓缩版的药水可真苦啊,居然还被他全部咽下去了,苦得他肠子都想要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