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彭在店内等了半宿,也不见娟的回音,心想那 年轻人不会来了,还是尽早把剑送去吧,免得夜长梦多,一个人驾着马车驶向丞相府。一路上马儿时跑时慢,路上行人又多,阻塞道路,等他好不容易到达丞相府时,天上已经日暮西斜,散发着如血如荼的血色,陈之彭隐隐感到不祥的 征兆,又说不出是哪里的不好,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而曹操到了这回还没有晚饭,更让他焦心的是,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行窃者,那些掖庭都是干什么的,白养了他们这么多年的俸禄,曹操越想越气,一个茶盏又砸了出去,刚巧砸在陈之彭的面前,把他惊了一跳!门童急忙使眼色:“丞相府失窃了,到现在还没抓着凶徒,丞相正恼着呢,你说话要小心。”陈之彭听了门童的话,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丞相,我来呈剑了。”陈氏把剑盒打开。“哦,你来了,剑的事我都忘记了。”曹操起来,把剑拿在了手里。
自从倚天剑诞生以来,曹操还没有碰过第二把剑,倚天剑用于朝堂之上,威慑百官,说得好听就像高官华服,适合穿戴外面;平常的还是需要一件家常便服,随心所欲,曹操正是这种期望,喜欢自己所想的,一个文人所必须讲究的,当然他更是一个武者,剑里需要的是霸气与杀伐。任何人如果想要改变,那就是逆天而行。至于这把新剑,他只看见了外表:三四尺长的剑身,把柄有双龙镶玉,刀鞘是鲨鱼皮的鞘,装饰着细密繁复的珠玉,再一拔剑身,怎么都拔不出来。“咦,怎么回事?”曹操也奇怪了,再使劲拔剑,还是不出。旁边的曹仁见状也拿过剑来,试试能否拔剑,结果一连数次还是未能。看见这样,曹操笑了:“老夫还是头一次见过这样的剑器,怎么就会拔不出鞘呢?”这的确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陈氏见了赶紧解释道:“丞相,这剑是这样用的,心急浮躁者、杀伐暴虐者必拔不出此剑。”“什么,此话怎讲?”曹操听了也惊奇道。
而陈之彭却跪了下来,向曹操恳求道:“那先请丞相原谅我的过失。”“有什么过失,我尚且先原谅你,说说这剑是何事?”曹操越来越有兴趣了。于是陈氏开始了他的叙说,也离他的死亡不远了。
“上月间,我为丞相铸剑,可一连数次均未成功,后在万般无奈之下得此一块神铁,才将它锻造成型。我们的锻造是将矿石按照它的秉性炼制成型,给予它最好的护理与发挥,不同于平常的刀剑,它的长处在于,不露锋芒,一露惊人。”说着取剑一拔!剑锋出鞘,直划石凳,石凳哗啦地倒为两半。曹操惊道:“还有这种事,你怎么做到的?”这把剑流光莹莹,闪着冰寒之气。陈氏继续说:“人分气血、剑也分气血,这剑是冰寒之铁所炼,所以我在剑口处稍微做得低下,脾气暴躁、心急的人掌握不了力度,热气传代剑身与冰寒之气相冲,所以固执了剑鞘,拔不出来。而心静之人,稍微把剑柄压住就可以顺利拔出,特别是背在身后,也宜拔出,因为剑身刚好随直,不受角度的影响,就是不太方便些而已。”陈氏终于说完了剑的说明,曹操不禁叹道:“这可是古今少有啊,你难道不想要剑出鞘吗?”“是呀,这剑的秉性就是高洁清雅,难道丞相不喜欢吗?”陈氏疑问道。而曹操突然怒起,抓过剑一剑直贯他的胸脯:“我要你铸的剑是威震群雄的,不是孤芳自赏的,你竟然不让它出鞘,那就让它见血吧,天下没有不为我所用的,哪怕是 小小的剑!”陈氏张着嘴,慢慢地滑到一旁。
“大哥,你为什么杀了他,让这门手艺绝后了?”曹仁想阻止,但已为时晚矣。曹操 愤愤地把剑抽出:“不杀了他,难道要天底下的诸侯都知道我有这么一把如此奇异的剑吗!他既然做得出第一把,就做得出第二把,难道要第二把剑超出第一把吗?既然让天下绝无仅有,那就让他空前绝后吧。”曹操心中十分郁闷,好不容易盼到一把好剑,却是看得到,吃不到,急煞死人啦。他把剑放回剑鞘,对曹仁说道:“把这剑暂时收起来,我要忙完窃贼的事情。”“知道了,大哥,就依着你办吧。”曹仁把剑放在了剑架上。门外掖庭匆匆地跑入,曹操急问道:“抓到人了吗?有消息了吗?”掖庭还是摇摇头 。
“看来你们的俸禄是白领了,再限你一天的时间,否则你这个掖庭也不要当了!”曹操很是气愤,劳师动众了这么多人,还是没有个结果,岂不是要满朝文武看他的笑话吗!”幸好掖庭还补充了一句:“我们查遍了所有的客栈、酒肆、妓馆和医馆,甚至封了城门,都没有发现这个人。但是唯有一个地方没有查过。”“什么地方?”曹操很是奇怪。“这是曹仁将军原来关注的地方:晋江客栈的李宜。”掖庭点明了重点。曹操听他这么一说,似乎也想起来了:“对,这是我叫曹仁去查的,有什么关系吗?”一听这样,掖庭很知趣道:“我们知道丞相很关注他,那就请曹仁将军继续查下去。”原来他已知道曹操的喜好了,晋江客栈里的不是一般的人物,曹操也知晓了原来他不愿捅马蜂窝罢了;于是笑着说道:“多谢你的提示,我会关注的,你下去吧。”掖庭如释重负地 退下了。曹操这才想起了晚饭,对曹仁说道:“你用我的车去把那个叫李宜的接来,就说我想听他说故事,晚饭在这一块吃了。”“是。”曹仁领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