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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水鬼”之死

那天有一个附近村的男人来找他爷爷处理一些比较棘手的冥活,恳请之下大嘴就接了这个活,当天,那个小红棺的确是我们上山之后那个男人和大嘴扛上来的,当时大嘴得知之前我们却看到小红棺,所以才那么激动,他当时没说出来也是怕吓到我们。而我当时根本不信,辗转多方托人去问当天也在山上的那个男人,他的回答让我感到后怕。也就是说,的确是那样的,那我们5个当时看到的是什么?我不敢想,更不相信我们当时还近距离的接触了那个小红棺。

而还有一个我更感兴趣的问题我必须得问土鬼,那就是什么叫“那个死人很凶,闹了几次”晚上我就去土鬼家找他问这个事,我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是晚上去找他。而对于死者的死因更是让人费解。

之前说过我们那是海岛,多数人以捕鱼为生。还有一种人就是以巡海为生,这种人通常都是劳动力剩余或劳动力低下。巡海,就是每天都会去海边走走看看,去捡一些被海浪冲上来的能卖钱的玩意,比如说塑料,绳线,木头。还有一些本岛没见过的东东,因为我们这儿离台湾很近,而我们岛外海又是国际航线。所以,如果有失事的船或台风,那可就是巡海人的节日了。台风时,也会带来很多鱼,当然,沙滩上会有。台风更会带来台湾那里的垃圾,比如瓶瓶罐罐。

不扯这个了,说,有这么一个巡海人,有一天他又照常去海边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捡的。这天也算是不走运,溜达了一整天也没拣到什么值当的东东,正悻悻间,他突然看到海上漂来一块超大的泡沫,这里说的泡沫也就是保温箱里用的那种,不同的是那是团状的,而且似乎很大,这种东西在我们这里的海边每天都有,现在还是。他哪肯放过呢,他就脱掉衣服猛的就[猛地就]扎进水里,游出去了,那奋力扑腾溅起的[溅起的]水花和速度就跟鱿鱼一样。当然,这种事情也很正常,因为水流的关系,不是每个东西都会往沙滩上漂的,如果漂到别村的沙滩上那就是别人的了。所以别人看见他跳下海去捞泡沫,也觉得很正常,如果提到水性,那就更不用说了,据说这个巡海人有一个外号,叫“水鬼”,那水性就可想而知了。据说他曾经抱着一个桶游到几海里外的小海岛上面去捡海螺,还能再游回来,游累了可以漂在海面上休息。

说不走运还真不为过,事情就在这时候发生了,眼看“水鬼”手快要抓到泡沫的时候,突然像所有不会水的溺水者一样狂舞着双手,撕心裂肺的[撕心裂肺的]呼救,大家原先还以为他是开玩笑,可是越看越不像了,马上就有几个年轻小伙下海救人。说海边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呢,刚刚只提到巡海人这种谋生之道,还有分支一种老弱妇孺的副业,那就是用很长很长的网用船拉到海上去绕一个大圈,然后引着两条纤绳,每边十几号人在那里拉,把围捕回来的鱼平分。言归正传,人们只听到他呼救几声,就眼睁睁看着他往下沉,仿佛有人直把他往下拽一样,后来证明的确是这样的。后来人们看此情形怕了,也不敢潜水寻尸了,摇着小舢板去捞,折腾大半天终于把尸体捞回来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说“后来证明的确是这样的”,因为他的裤子被拉掉了,当时他穿的是四角平裤,问题是裤腰是用绳带系着,那玩意可牢固了。那时候都这样,很多人不系皮带,现在还有一些人喜欢用绳子当皮带。人们就纳闷了,咱不说他水性好,你就说他在溺水之余会有闲情逸致去脱自己的裤子吗,除非是有东西勾住裤子,可那毕竟是海,不是湖不是池,没有什么东西能勾住的。其实的确是被东西“勾”住,但勾住的不是他的裤子,而是他的脚踝。因为捞上来的时候脚踝有瘀青[淤青],很明显的抓痕,人们一看,直呼是水鬼抓的。我不知道是什么形状的,但相信那种场景一出现,人们很容易把抓痕形状扭曲成手抓痕的。当然,其实我们不能排除是海生物的,只是那可能性不是很大。可为什么非得往鬼怪去想呢,我是嗤之以鼻的,但人们深信是水鬼。

土鬼认真的说[认真地说]这事还没完呢。怎么回事呢?因为还有后续,后来发生的事情就不得不让我重新审度了。要继续往下说,就得先说这个巡海人被捞上来时发生的一件事,因为这个细节是整件事的关键。死者被捞上来之后,是赤身裸体的,裤子被“鬼”扯走了嘛。而此时能在这个沙滩上看着的,无疑都是一个村乡里乡亲的,有一个老巡海人,看他光着身子,就脱下自己的裤子给他穿上,可是这个老巡海人身材较胖,穿着太大,现场又无人愿意触这霉头敢给死人裤子穿。这时有一个善良的中年妇女,她是这个死者的邻居,据说平时两家关系挺好。就把自己绑的腰带解下给死者系上。从这个动作开始,这个村就多了两个悲剧。

就是这个善良的妇女(注:另一个老巡海人死于07年的夏天,死因:溺死,死况:与“水鬼”相同。),一个月后的一个大清早,有人看到她一路很平静的小跑到海边,到了堤边,没做任何停留和犹豫,干脆利落的一头就扎进海里,一进水里就再也没出来了。那个场景是很震撼心神的,恐怖和诡异。按这种死法,很多人都会说是自杀,我当时也是这样认为的,的确,她是自杀,但动机呢,给一个她自杀的理由先,她的家庭很和谐,也很平常,相处得都很不错,而她精神也没问题,还很乐观,那怎么就毫无前兆的去死呢,再者,要死也得有遗言或临死交代吧,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突如其来,只有留给乡亲们无尽的费解和遗憾。当然,也有恐慌,这种恐慌就带来了一个说法,那就是一个月前死了的“水鬼”真成名副其实的水鬼把她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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