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跟我说,那个画儿,现在在哪?”娴茗急切地拉住闲姐儿的手,她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她怎样了,虽然知道她已经死了,但她如今在哪,她还是想知道的。
“小姐,你别慌,画儿的事昨天已经尘埃落定了,小姐你以后不用为这些小事愁了,她死了也好,毕竟是二姨娘的人,对小姐是很不利的!”闲姐儿并不知道娴茗的心思,虽然她这么说很残忍,但毕竟是事实,那画儿留着始终就是一个祸害。
“小姐,那画儿昨日已经被人送走了,听说她无父无母的,已经被火葬了,留个干净。只是死得……是有点惨!”冬谦还是有些不忍的,那画儿虽然有错,但得到这样的报应,也太严重了。
娴茗听到这些话,一下子就颓废下来了,她现在想去看她,都是无果了……
这件事发生得太过蹊跷,简直就是让她措手不及,那画儿其实性情并不坏,只是苦于报恩,才会做出像上次那样的事,跟大夫人告她的行踪,害她差点就被大夫人杖打。
只是这下场,是重了点。也许冥冥之中,真的有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之说吧!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其实也只是为了安抚自己心灵的一个借口。
“小姐,你还是别想着画儿这事了,免得伤神。老爷他啊!可给了小姐你好多嫁妆呢!小姐就快出嫁了,我们真舍不得呢!就不知道到时,能带几个人去!”冬谦见娴茗似乎很自责难受,虽然不解小姐为何如此,但她还是安慰着,希望拿嫁妆的事转移小姐的话题。
“嗯,什么嫁妆?”娴茗也顺着她们的意,任由她们搀扶着走至石桌边的是石椅上坐下。
“反正就是很多,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单子已经拟好在高总管的手里了,再加上赫连府那边的聘礼。哇,小姐你快要成富婆了!”冬谦不亦乐乎地说着,那张嘴儿张张合合,硬是要讨着娴茗欢心。
小杨儿此时已经走开去准备早膳去了,留着冬谦和闲姐儿在娴茗身边,李妈妈也已经起了,看见娴茗终于醒来,可乐坏了,忙打着洗脸水给娴茗梳洗。
娴茗被冬谦说得,刚才的自责感已经浅了很多,对自己的嫁妆也好奇起来。毕竟,这可是自己将来的保命符呢!要是让那个男人休了她,她以后可得靠这个过活了。
至于带几个人到赫连府那边,她也知道冬谦她们很不舍她,但能带多少人,不是她能决定的,闲姐姐和李妈妈定是要跟去的。其她的,她得好好想想才行,毕竟都是她信得过的人,如果都能跟她,她心里自然是欣喜不过的。
“小姐,老爷找你!”用完早膳,娴茗就被她那老爹叫了去。
她老爹住的地方也很清幽,离着老夫人的房子并不远,娴茗到了那边,竟看见了二姨娘。
错愕顿时在她脸上闪现,幕连详政自然是看在眼里的,轻微咳嗽了一下,这才让娴茗回了神,也让她知道自己失态了。毕竟她老爹放不放二姨娘出来,都是她老爹的事,她也无从管问。
在幕连详政身后的二姨娘,看到娴茗惊讶的神情,似乎很高兴,当即笑开了脸,好像很想看到娴茗似的,热情地上前一步拉住娴茗的手,笑得那是一个如花似玉:“三小姐来了,我才刚说着怎么没见三小姐呢!这会儿倒是在老爷这边瞧见了!”
说着,对着娴茗全身上下那是一个劲地打量,好像非把娴茗看出个洞来。
看来,画儿的死,对她来说是一点影响也没有。只是可怜了这画儿,一片忠心却被这样忽视。
“是我让她来的!”幕连详政面无表情地说着,径自转身走至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让二姨娘出那‘罪阁’并不是他的本意,只是考虑到让大儿子安心学习,不要因为他娘亲的事让他烦心。所以这才让她提早出来。毕竟他将来的幕连府,还是要靠他大儿子来继承的。
“原来这样,三小姐快快请坐呀!”二姨娘拉着娴茗走到一处落座,便转身走到幕连详政的身后,这时有丫鬟倒上了茶水。
“你先下去吧!”幕连详政这话是对二姨娘说的,他不想有第三个人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老爷,你是说我么?”二姨娘明知故问,装聋作哑的,偏就不离开。
“嗯!”简单的一个字,显露出幕连详政的不耐,二姨娘这才识趣地退下,留下了娴茗和她老爹的俩人空间。
门关上后,幕连详政才重整起脸色,变得柔和不少,对娴茗关切问道:“三丫头,听说你最近两天嗜睡,怎么都起不了身,现在好点了么?”
说着,便拿起旁边桌上的一块点心,慢慢品尝着。
娴茗听了这话,觉得有异,这两天,她这老爹没来看她么?不是很关心她么?倒是奇怪了。
“爹,女儿身子已经不碍事了,让爹爹忧心了!是女儿的不孝!”娴茗一脸自责,好像自己是有多不孝的样子。
“三丫头严重了,只是这两天,你感觉自己的身子如何,一点意识都没有么?”幕连详政这话问得就有点奇怪了。如果有问题,他干嘛不直接去问大夫,而这大夫,正是初儿,他不去问她,反而去问娴茗本人。
“爹爹,女儿这两天没什么意识,刚清醒时也是很混沌的!”娴茗有问有答,心中也奇怪她老爹怎么会这么问话,要说关心,那也得问她昏睡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导致如此。如今这样说,她不怀疑他的用意也难。
“这样啊……”幕连详政突然笑了起来,脸色不变,娴茗却觉得,他似乎在遗憾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