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连详政探究性地瞅了小杨儿片刻,便不再说话,只是唤来在一边的高辰治,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一直低垂着头,站在一边不语的沈儿,早就吓得腿儿都软了,顿时是瘫倒在地上,她也实在是心虚,早加上秦氏那边不断传过来的高压,都让她吓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好了,去吧!”幕连详政对高辰治说完这句话,便让他出去了。
“老爷……”秦氏呐呐出声,她心里也怕,老爷的厉害她是知道的,他到底跟高辰治说了些什么?
“你什么都别说了,出去!”幕连详政突然脸色冰寒,看着秦氏的目光,变得很是凌厉,透着几分威严。
幕连详政从来都没有对秦氏这样说话过,顿时吓得她腿儿一软,恍惚着神情,就这样呆呆地走出去了
瘫倒在地上沈儿,见秦氏走了,连忙哆嗦着站起身子,连滚带爬地也跟着走出去,摸样甚是狼狈。
二姨娘也被幕连详政的表情吓住了,现在老爷就像是那老虎的胡须,她当然不敢冲上去把老虎的胡须给拔掉了不是?只得沉默着,心里却爽了起来,幕连家族,就快要没了三小姐这个人物了吧?因为她中毒了,就快死了!
“老爷,卑妾也先回去了!”二姨娘说着,对着幕连详政福一福身,带着幕连娴柔匆匆离去,老爷今天实在是奇怪得可以,她还是逃离这个比较为妙,免得惹祸上身!
“大夫,既然你能诊断出三丫头是中了毒,那就一定会把三丫头救起来是不是?”在大夫让她们走后,幕连详政突然回身,紧紧地拉住初儿的双臂,眼里有着哀求,刚才的凌厉早已消失殆尽。
初儿被幕连详政这一举动吓到了,她不明白这幕连公为何突然如此?但他那眼里深深的哀戚,却震撼了她的心,这是何等的悲痛才会如此?
也许,他也有他的无可奈何吧!不然为什么平日里连看都不看娴茗一眼的幕连公,此时竟会如此情绪激动。
床榻上,假寐的娴茗,睫毛微微一颤,那披在被子下方的手,暗暗攥紧。他这老爹,是在愧疚么?
“老爷,小姐有救的,在下定会尽心全力,您就放心好了……”初儿连连保证道。这话,像是定心丸似的,让幕连详政的心,逐渐归于平静。
“那就好……”三丫头没事,她……才有救。幕连详政安慰地想着,从刚才一直掉起的心,总算才能放心了。
屋内安静不到半刻,就有家丁上来禀报,说是赫连府的公子来了,要求见老爷!
屋内安静不到半刻,就有家丁上来禀报,说是赫连府的公子来了,要求见老爷!
幕连详政一愣之后,便交代初儿好生为娴茗诊疗后,然后跟着那人走了。
床上假寐的娴茗,终于是如释重负了,顿时掀开背子,从床上一跃而起。
“看来我们是成功了!”娴茗洋溢着笑脸,对着初儿她们欣喜说道,那一身的活力,哪里像是一个病人呀!
此时屋内就是几个自己的人,难怪娴茗会如此忘形了。
原来,这一切,娴茗的突然晕倒,都是她们一手自导自演的,目的就是要让幕连详政知道,娴茗体内中毒了,而且还是被秦氏害的才会如此!
“这也要归功于我的功劳不是?”初儿也跟着笑了,又恢复了刚进来时的闲适,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很是悠然自得。
“小姐小姐,别忘了,还有我的功劳呢!”小杨儿也急着来邀功了,脸颊上的泪痕再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也有我,小姐!”闲姐儿也来插一脚,昨夜她们可是商讨到了半夜三更天才睡下的,可以说是计划缜密,完美得天衣无缝了。
“是是是,你们都有功劳,小姐我,可记着呢!只是初儿,那张账单,你可有没有放回原位了?”
娴茗面向初儿问道,语气里有着沉重,这可是最关键的。刚才她在床上听她那老爹唤来高总管,就知道他要干些什么了,肯定是要去拿药铺里找‘证据’了!
那大夫人,千机万算的,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条证据吧?古代人家妇女,一般都养在深闺中,大门不进,二门不迈的,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妇道人家罢了,耍狠也只在这一片小宅院里,哪里晓得这生意上的事?你来我往的,这都要记在纸面上的。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可是按原位归还的,那高总管要查,肯定也查得到!”
初儿的这一句话,使得娴茗脸上的笑容,又重新展开了起来。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这老爹,会这么护她,还叫大夫人走,这实在是可疑得可以!
如果说是突然看到她晕倒了,起了怜悯之心,才会这么做的话,也太说不过去了。毕竟,他以前是那么不待见她的。
她以为,会有一番功夫要做的,哪里晓得会那么顺利?
那边,走在迂回曲折走廊上的幕连详政,心里是满满的疑惑,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赫连家的人,怎么上府找他来了?到底是所谓何事呢?
“老爷,那赫连家的人,可带了好些聘礼来呢!说是要提亲的!”刚才那位上来禀告的家丁边,紧随幕连详政身后半步,一面说着。
闻言,幕连详政一怔,心里旋即期待了起来,莫不是为那三丫头提的亲?也是,三丫头都快要行笄礼了,都到了快出阁的年纪了,也实在该找个好人家。
再说了,只有三丫头嫁了人,开了苞后,才能……这可是他一直就期盼到来的事呀!以前因为三丫头是个傻的,就算嫁了人也没用,如今这般,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