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辰治果然没再继续前行,停顿了脚步。
三小姐她……似乎真的变了,想事也比较周全。叹着气,又有着那么一丝欣慰,他头也没回地说道:“一切的事我会替三小姐担保,请三小姐放心,她们会没事的!三小姐其实不必装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卑职知道小姐心里还有好多疑问,但恕卑职现在不能告诉你!以后,别随便出府就是了……”
他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叫自己不必装傻装痴?为什么?难道大夫人已经知情了……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身上穿的衣服,是你给的对吧?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娴茗不解地望着她的背影,要说一个管家,管得只是家里的琐事,俸禄应该也没那么高才是,可为什么他买得起这么华丽的锦衣。最让她奇怪的,是他对她的好!
这个高总管,貌似什么都知道?一切的谜团到底是什么?她想起了那天夜里在树林里听到的怪异声音,和那个敲晕了自己,很磁性的嗓音。
想着,她逐渐睁大了眼球,晶亮的瞳孔里折射出惊异,难怪她老觉得他说话的声音似曾相识,貌似在哪里听过。
那在树林里听到的声音主人不就是她眼前的男子么?对!一定是他没错,他是总管,定能在府里随意走动,那禁区,如果有谁的批准,进去定然也是不成问题的!
“你就是那晚在树林里敲晕我的那个人对不对!”娴茗激动地对着他的背影冲口而道,双拳微微紧握着,透露着她此时的激动。
高辰治听了心里一惊,慌忙转身,一个大跨步走上前,捂住了娴茗的小嘴,语气微乱:“小姐,快别说了!”
深邃的瞳孔飘忽不定,左右看去,见周围的景致事物依旧,并没有其他人走动。良久,才稍稍放下了心防。
娴茗被他的举动吓到了,有那么严重么?看着他惊疑不定的眼神,嘴巴又被他捂得死死的,顿时只能‘唔唔唔’地出声。
高辰治看着她,放下的心又提起来,怕她又会乱叫,索性伸出长臂重新抱起她,往院内踏去。
娴茗唬了一跳,他这又是想干嘛?挣扎着就要从他的怀中跳下来,却被他抱得更牢固了。无奈,娴茗翻了一下白眼,随他怎么折腾吧!
高辰治并没有直接把娴茗抱进厢房里,而是把她放在一颗火红的木棉树下。
阳光此时照射在木棉树上,淡淡地投下了斑驳的树影,一阵秋风吹来,黄叶就像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随后又飘然落下,仿佛给地面铺上了金黄色的毯子
“你无礼、无耻!”娴茗见自己着了地,便对着他破口大骂,摸样儿有着委屈,倒是有几分楚楚可怜的神态。
高辰治被这一骂,立马就慌了神,他承认刚才自己对三小姐那样是无礼过分了点,但他还是坚持解释道:“三小姐……对……对不起……刚才……卑职我……也是着急……才……会如此……”
支支吾吾的,明显是真的着急了,常扳着脸的表面上有着难掩的自责。
娴茗听了,心里倒也好受了,看着他硬邦邦的脸皮上有了着急,当下就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呜呜呜,我一个姑娘家的,竟被一个大男人这样抱着,我不想活了……”说着,煞是逼真地硬是逼出了几滴泪水,泪盈于睫,楚楚可怜的模样儿更是凄楚了几分。
高辰治果然是更加慌了,手忙脚乱地自怀里拿出一块锦帕来。
娴茗用眼角余光偷偷睨了他一眼,见他僵着一只手,手掌中揪着一块锦帕。更加地‘伤心忘怀’,啼哭不止!
哈!这个笨呆头,笨死了!娴茗在心里腹诽着,没想到捉弄他是这么好玩的。
“三……小姐,对不起!是卑职的错,三小姐您就罚卑职吧!求您别哭了……”高辰治嘟喃着,他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她们只要一哭,他所有的自持力就全没了,完全的没辙,只能呆呆地傻站着,一脸自责地看着在一边‘呜呜呜’不止的娴茗。
望着他伸在半空中的锦帕,娴茗悄悄地撇过脸颊,因为她忍不住想笑,喷不出泪水了,只有做着苦逼相,嘴里‘呜呜呜’的,这个笨呆头,果然是笨死了!
“你以为只要一句对不起就行了么?我的清白呢?你要我以后怎么做人啊!哇呜呜……”娴茗一面哀戚地说着,一面自他手中抽走锦帕,捂住脸,就大哭起来。没想到‘大哭’的力气出得太大,还真让她给流出……鼻涕来!
“三小姐……”高辰治站立不安,一脸不知所措的踌躇在原地,巴巴地望着自个儿在一边痛哭的娴茗。
娴茗一只手捂着锦帕,一只手挑起裙摆,优雅地转过身子,对着高辰治就是哀怨一瞪。
“好,既然我的清白都被你给丢了,那我……”娴茗这话说得暧昧了,不过她说得也对!古代女子,清白可是大于天,就连被男子碰触了一下手指头都算是毁了清白,何况是抱呢?
只见高辰治唬了脸,一脸战战兢兢,惶恐不安,他怎么配得起三小姐呢?当下是单膝跪地,双手对着娴茗一拱,说道:“三小姐,卑职有罪,您就重重罚了卑职吧!”
高辰治妖孽的脸上憋得通红,显得更加地妖娆了。古人常说,非礼勿视。何况他刚才真的抱了三小姐,如果说自大夫人那边出来时的抱,那还不算有罪。
可是刚才,尽管情况特殊,但也万不能这样做啊!想着,垂下鹰眸,一副就义凛冽的认罪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