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小姐的云发从头顶平分两股,编成一个双挂髻。
娴茗不再这话里说,只道:“那她经常是怎么对我的?这样以后我才能防着她点不是?”
闲姐儿听了,也觉得这话有理,便说:“二小姐平时只要看到小姐就……不由分说地就……直接先扇小姐一巴掌,还好小姐天生皮肤较好,对什么都不过敏的,每次红肿都会很快自动愈合,不过小姐你放心,奴婢不会让她欺负到小姐的,奴婢会替小姐挡!”
说到这后面的话语,闲姐儿有点急切,虽然有时自己都会被人拉住没得法,但……唉,小姐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娴茗不作一声了,眸光怒火暗蹿,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个个都这么喜欢扇人巴掌?好!她就让她们扇个够!
“你说我皮肤好?对什么都不怎么过敏么?就算是把有瘙痒成份的东西涂抹在脸上也不会有事吗?”她倒注意到闲姐儿说的皮肤较好这句话呢!倒也不是因为爱美之心。
闲姐儿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应是:“小姐打一娘胎出生,皮肤就是特别好,是又白又嫩的,不别的小孩,刚出生就是纹绉绉的,虽然当时我还只是六岁,但可看得真切呢,到如今还记着。记得有一次小姐不小心落水了,被救上岸来时,竟然头破血流的,还好很快在第二天就愈合了,可真是奇迹着呢,连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我想,小姐应该是对外界伤害到自身的东西都会自动防御吧!”
闲姐儿的神情,有陷入回忆当中的恍惚,那时的她,看着小姐的额头被敲破了一个窟窿,鲜血奔流不止的,吓得双腿当时就软了,还以为小姐就这样去了呢!还好小姐福大命大,连这次被惊吓了也能好起来,这应该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看小姐现在都不傻了也不痴了,当真是险象环生!
娴茗听了,眸光闪烁,垂眸略微思索着。
突然,她倏地站起转过身子来,看着闲姐儿,眸光熠熠生辉。
闲姐儿这时刚好为娴茗弄好发鬓,卒不及防地被娴茗霍然转过身子的架势吓了好大一跳。
小姐难道为她刚才说的话恼怒了?因为小姐当时落水的事其实是大夫人指派人这么做的。
可当看到小姐乌黑的眼珠子却是闪着星光的,她不解了。
娴茗倒是笑了,看着被她吓了一跳的闲姐儿,没心没肺地笑嘻嘻个不停。
这闲姐儿知是自己刚才的反应太过夸张了,这会儿又被娴茗取笑,一时是又急又恼,便瞪着娴茗。
娴茗笑够了,便摇着她的手道:“闲姐姐,别生气,我可有事要交代着你呢!”
说完,那眼儿,骨碌碌地转着,煞是灵动得很。
闲姐儿这下子想再责怪也无法了,知道小姐如今精灵得很,她会这么说,一定是又有什么主意了。
便倾耳聆听,随后点点头,虽不知小姐这么做有何用意,但还是依言地出了房门去采办了。
片刻,闲姐儿去而复返,手中拿着一个小巧细致的盒子。
打开一看,只见里面躺着竟然是些胭脂,娴茗二话不说,就是从中抹了几把,涂起脸蛋来。
闲姐儿看得是一惊,伸手就要去夺走娴茗手上的胭脂盒,不想娴茗却闪躲着笑呵呵道:“闲姐姐,没事的,这一来我可以试试我皮肤到底好到哪种程度,而来可以……”
说着,露出两口白牙,得意忘形地嘿嘿个不停。
闲姐儿不自觉地,嘴角抽了抽,小姐到底是想要做什么?那么好的皮肤,虽然知道小姐有自动抵御外界的不良刺激,但是……这可是变质了,十足瘙痒的脂粉呀!
一出屋门,娴茗便觉空气舒爽得可以,此时正值秋分之后,阵阵秋风袭来,吹拂着人心暖暖的。
娴茗穿着一身锦缎秋裳,素净的白底上,间或绣着琼花花纹,玉颈微露,琼花纹衣边下,露出白色抹胸,分外素净典雅。
却因为人太瘦弱了,衣裙衣袖又太长,看上去好像是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裳似的。
走起路来也拌拌磕磕的,这也是没法的事,这件衣裳听说是那二姨娘薛氏给的,送的料还是锦缎的,不过就是大件了点,其实在她同龄人穿的话还是能上身的,只是她太瘦小了。
而每次请安闲姐儿都会给她穿上这件衣服。
不然那大夫人,明明就是故意苛扣娴茗的月钱,让她没法穿那些锦衣绸缎的,还故意要拿这个说事,说她穿着粗俗,不敬长辈。
偏这娴茗就是痴傻的,反驳不了话,闲姐儿是个做下人的,也不好回嘴。
娴茗不由分说地就把裙摆卷起来,打了一个结,露出了两条细细白白的小腿,衣袖也索性拉高。
旁边的闲姐儿见了,自是惊呼一番,但在娴茗的说服下,也得作罢!
要说这幕连府,也实在是大得可以,娴茗走出自己的所在庭院,才知了自己那小院在府里算是微不足道的。
昨夜回府的时候天气已经暗了下来,并没怎么注意到周围的景物,今儿个她该好好地瞧一番罢。
于是乎,她一边龇牙咧嘴傻笑着,一边手舞足蹈着,其实很累,但周遭那么多干事的丫鬟家丁在注视着,她也没法不装着。
也好,反正古代女子走路很严谨,什么要一步一步小碎步地走着,累不累呀!这样其实也比较轻松自在的。
出了‘聊茗院’,是一条铺满鹅黄色石头的甬道,一路直往前走着,过了几座布景的假山,就是一条迂回曲折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