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情地伸出双手,一把掐住夏璃韵的脖子!
嘭!
在这紧要关头,被赶到门外的冯妈却一头闯了进来。跪在夏璃舞的面前,泪流满面:“大小姐,请您赶紧去请个大夫来给二小姐看看吧,再这样下去,她……她活不成啊……”
“哼,死了才好呢!”夏璃舞猛地缩回手,转而又冷笑道:“冯妈,你的儿子不是个郎中吗?就请他来好了。再说了,你的那个小崽子还是她青梅竹马的情人呢,让他来诊治,那是再好不过了。”
“大小姐,您可千可别这样说,哪有这样的事啊……”冯妈无力地分辩着。
“少在本宫的面前装正经!”夏璃舞哼了一下,又眉开眉笑地说:“不过呢,你儿子这几日怕是来不了了,他正忙着当新郎倌呢。”
什么?
夏璃舞自顾自地说:“你这儿子却是个没良心的,成亲这么大的事情你这个老娘却不知情。”
“成亲?小兔崽子跟谁成亲?大小姐您怕是听错了吧?”冯妈苦苦一笑,上前去替夏璃韵掖了掖被子,看见二小姐睁着一双大眼,茫然地躺着,似乎比先前更不好了。
“小姐,二小姐你怎么啦,怎么啦……”
夏璃舞嘿嘿一笑,走了,边走边说:“怎么了?心里难过了呗,听着心上人和自家的妹子成亲,她能不窝火,不生气?”
“宇儿跟三……三小姐成亲?这,这怎么可能?”冯妈不相信,喃喃地说。
“信不信随你,本宫刚听到这一消息也不信,可是,前几日府里的那个老巫婆亲自来请本宫去主婚,这还有错吗?”
炸弹撂下就得赶紧撒退,要不然被炸个粉身碎骨就太冤了。
夏璃舞一走,夏璃韵侧过身来,喘着粗气,呛斜着空洞的眼,盯着冯妈上上下下的打量。
冯妈躲开夏璃韵的盯视,本来就很沉重的心又添了堵,这个不省事的小崽子,他怎么突然想成亲了,他不是哭着叫着,除了二小姐他啥人都不要吗?怎么,转眼间就变了性情?而且,娶得还是夏府的三小姐?
三小姐是主子,小兔崽子是个奴才秧子,他俩怎相配?更何况,那三小姐实在是不讨人喜欢,他们在一起,能过得好啊?
绝对过不安生!
冯妈如放在热锅上的蚂蚊,急得团团转。她好想回府去看看,可又扔不下病重的二小姐。
这,这如何是好啊!
夏璃韵静静地躺着,身累心也累。当她听说痴情执着的冯昕宇竟然跟那个猖狂弱智的夏璃娆结婚,夏璃韵疲惫不堪的心里宛若扎进了一根刺!
对冯昕宇,夏璃韵觉得自己刚刚喜欢上了他,可他却……
看来,这人世间没有不变的东西,连那么坚贞不二的冯昕宇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移情别恋,那么,还有什么感情是不会改变的?
夏璃韵受打击了。
蜘蛛侠交待,为了装得更象一些,必须得瞒过冯妈她们。
正因为这样,夏璃韵表演得更辛苦,既要装给那些多事坏事的人们看,又要装给生死跟着自己的下人看。
难,真难。
“二小姐……你好生养病,别听大小姐瞎说,三小姐是主子,她咋会下嫁给宇儿?不可能的事!”
看见二小姐病恹恹的样子,冯妈只得反过来劝慰。
冯妈既不想和三小姐打上连连,也不愿二小姐和自家儿子藕断丝连。在她朴实的潜意思里,主子是天,奴才是地,主子和奴才之间的界限尤若王母娘娘簪下的银河,无法逾越。所以,从一开始,冯妈便极力反对二小姐与冯昕宇在一起。为了拆散他俩,冯妈硬着心肠对情火炽热的儿子大挥杀威棒,为了不让他俩见面,刚硬的冯妈曾三次给夏老爷下跪,请求赦免冯昕宇的奴籍,放他出府。冯妈,就象个恶人似地挡在这对有情人的中间。
眼看着二小姐失了记忆进了宫,再也记不起冯昕宇这个人来,冯妈好不容易松了口气,不成想,又出来了这么件事。
夏璃韵不作声,她的心里乱乱的,痛痛的,就好象属于自己的一件东西突然被别人拿走一样。
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经历,一件不是很起眼的东西,平时很少会去注意它,可一旦被他人注意或拿走了,这下,原先的主人会觉得自己失去了心爱之物,会耿耿于怀,会很不爽!
此刻的夏璃韵,就是这种心态。
不知为什么,在下意识里,夏璃韵将冯昕宇当成了自己的私有物品。是因为他火热的痴情,是因为他出众的容貌,还是身体的原宿主曾跟他有过一段难忘的岁月?更因为,原宿主的第一次给了这个优秀的男人?还是自己曾和他有过那样火热绵的一夜?
好象是,好象也不全是。
夏璃韵也弄不明白。
绿儿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先是看了看床上的夏璃韵,然后带着哭声问:“小姐还没好点吗?冯妈,这可如何办呀?”
冯妈绞起盆中的巾帕,细心地替夏璃韵擦手净脸,望着夏璃韵清瘦而枯黄的面孔,冯妈的清泪滴落了下来。
“冯妈,小姐她……她不会死吧?”青儿怯怯地站在身后,小脸上,除了泪痕就是煤灰,整得像小花猫似的。
“呸呸!胡说啥呢?小姐有神灵保佑,她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冯妈伸手便去拧青儿的嘴,色厉内荏地喊道,这话,不仅是跟青儿说,更是跟自个说。
绿儿泪眼朦胧地看着奄奄一息的夏璃韵,吞吞吐吐地说:“咱们还是想办法去请个大夫来吧?那样小姐会好的更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