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在这里,即使大喊大叫,喊来了人,也不会有人肯帮她。绝不会!她唯能做的只是将银牙暗咬,试图挣脱,然而不知为何身子虚软,全然用不上力气。
极度惊慌间,灵但听儒服男子柔声在道:“吃了它,明天即使不吃任何东西也会有精神了……现在……睡吧,休息一下……灵——你累了……”
灵——是真的很累,累极了,但她不想闭上眼睛,不欲休息——尤其不能如此这般在一个她分不出敌友与目的的男人怀里失去神志。
她不要,绝不要!!但她的眼皮重得象铅,比铅更沉重,沉重得她无论如何撑不开……
月芽儿躲去了云层后,将更浓更重的黑留在了人间,浓黑得不伸手不见五指,在这一片浓黑里,有一个声音轻轻地在响起:“逃出来的?奇怪……”
此后便是绝对的静,静得连风的声音都听不到——
和这寂静又浓黑之地不一样的是同庄院内,然远离了此地的一所华屋内的景况——华屋内灯火通明,有男子喧嚷的笑声不时从内里传出来鼓动着人的耳膜。
夜更阑后,有几名衣着华贵的男子闹哄哄拱手而出,他们似乎都喝醉了酒,七歪八倒地互相掺扶而去。比及他们行不见影,四围里才刚显安静之际,一身着夜行衣的人自檐间轻巧如燕般地飞落于地,然后推开才关上的门。
那门应手而开,门开处但见内里一张大桌,桌上杯盘狼藉,而桌边坐了一男子,烛火通明中可明明白白看清他的脸,赫然是吴王世子,他似醉非醉地睨了眼身着夜行衣的人,既不立起身,也无多话,明显是相识。
身着夜行衣的男子一进门又反手带上了门,不多时,门内便传来吴王世子惊喜的声音:“你说的可是真的?!真是天助我也!哈哈……还是师尊有远见卓识,差点误了大事!”
“恭喜世子,”内里又传出一个声音道:“近来局势都朝着有利方向发展……就连这事也——看来是天助吴国。”
“嗯——”华屋内传来得意的笑声:“说得好!哈哈……”
··········
迷糊中,头皮被扯得生疼,耳边又传来的冷笑声:“睡得还真死,该死的女人,还真能耐,这么冷的地方也睡得着,不愧为妖精。”
灵撑开沉重的眼皮,那无法动弹的手脚外加背脊的冰冷,让她明白,自己又在被捆在了假山石上——多么希望身边的聒噪能消停、消停,让她能稍稍整理一下思绪。
但那声音偏不肯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