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愕然地欲去地上拾起剑再战,然而她才弯下腰,已有一只强健有力的手快如电闪地拿捏了她的右腕。灵来不及心惊,那人已强劲地拉起她来,带动她的身子在空中打了个反旋,然后反剪了她的双臂,以绳索捆了个结实。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长虹贯日,丝毫不见拖泥带水。吴王世子身后的众兵将目瞪口呆地望着拖了灵来到吴王世子近前的儒服男子,闷闷难言
——这人这么厉害,怎么刚才不让他上?抑或先制服白发女人也行。却只冷眼旁观,教他们穷折腾,害他们白白披红挂彩,外加丢人现眼!
儒服男子同吴王世王交会了一个眼神后,即拉了挣扎中的灵去到一独然直立假山石边,将她反背绑于石边。灵真正能做到的只有咬牙而已。
“去——去把那铁笼搬过来,搬近那女人,也好让他们彼此不寂寞。”吴王世子吩咐身后的残兵败将道。
士兵们面面相觑,吴王世子不耐道:“没听到吗?”
士兵们慌忙去搬了铁笼,当一切弄妥之后,吴王世子才恭敬地向了儒服男子道:“师尊请——”儒服男子也不礼让,当先迈出步,吴王世子赶紧随了他身侧洋洋而去。
几个士兵意有不舍,目露贪淫,频频回顾了灵,奈何吴王世子没有新的指令,他们只能随他离开。灵睨了他们的背影,再回视那移近身前不远处的铁笼,心里五味陈杂。
当初离开云侯府时,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想再回去竟是这么的难!云侯府虽不美好,可相比之下,它已如天堂,至少在那里,她活得简单。
从一大早到现在她连水都没喝过一口,饥肠辘辘再加疲惫困乏令她渴望——哪怕只是眯了眼休息一小会,然而不能,在这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外情况的地方,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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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夜,月如钩。
南国深秋的夜,露冷秋风瑟,灵背后的石头更是冷如冰,冷得她情不自禁的在哆嗦。
铁笼内里终于有了动静,有了呻吟声。
“你们醒了吗?”一听到声响,疲倦已极的灵强打了精神惊喜地问。
“娘娘?!”笼内终于传来讶异的说话声,俄而又有怒声响起:“这是怎么回事?!”
“该死的小畜生!竟敢将我们关了!”另一个声音又接语道。
“笑话!就凭人类做的一个小铁笼,也想……”这人道,话还未完,但见一道电光霹雳于铁笼上,电光照亮了两个男人惊恐万状的脸庞。
几秒钟后又归于沉寂,仅闻两个男子惊骇的交谈声:“有强结界!”“怎么办?”
“怎么?出不来吗?”灵焦急地问。
“对不起,娘娘,带了您逃出帝宫,却让您遭遇这种事……”黑暗里传来惶恐而自责的回应:“真的对不起!娘娘。”
“这不是你们的错,”灵幽幽道:“是我自己的选择。”
黑暗里交谈的三人都不知道,在绑了灵的假山石背面的一石洞边,有个比夜色更浓黑的暗影动了动,然后如鬼魅般窜出了石林。
注意到那魅影的是另一个影子,暗淡月光下,勉强可辨认的是:他身着儒服,头戴纶巾,就坐于灵背面那一堆假山石的顶端,却无人注意到他,甚至没人曾感觉到他存在的气息。
他坐在那里,象一块岩石,或者本与岩石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