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来,侍女们立即跪了一地:“丫头们又惹娘娘不高兴了吗?请娘娘降罪。”
“如果娘娘喜欢安静,奴婢们再也不说话了。”众侍女惶恐道——她们本意是想拿话逗她一笑,然,结果只令她腾身而起……
“没有,我只是累了,想回房去休息休息。”见她们全都一脸惶惶,她歉意地道。
“奴婢们陪您去。”她们热情地道。
“不用了,你们就在这儿罢。”她说完转过身,少年斜睨了眼不安的侍女们,得意洋洋地跟在她身后步出大厅。
一出厅门她便转回身来凝定他那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对了他道:“你也回去休息、休息吧,你受伤了。”她很想、很想道声歉,终于没开口,只因为不习惯。
“没事。”少年咧嘴笑,扯痛了伤处又咝咝了两声。
“回去。”她再转过身,道:“不然,我不要你做我的侍卫。”
“娘娘……”他在她身后哀哀地道:“娘娘讨厌细奴了?”
她不回声快步向前行去,听到身后仍有靴子响,于是扭了眉转回身道:“我……”
话音未落,细奴已转身将双腿抡得象风火轮,如飞而去——看着他可笑的动作,她很想笑,然而面上才起一丝笑纹,却又瞬息有若被冰冻住般凝结。
拖曳了长裙她一步步地步回寝处,回到寝处先将大门关了、下闩,再把能推得动,搬得动的物件全都推、搬到门前堵在门后,直累得满头大汗,才站了睇定门后已堆成的山——柜子、桌子、椅子等等堆垒成的木头山。
她立着凝思了半晌,又去推她背后的珊瑚床,但它象是被钉子钉在了那里一般,无论她怎么用力,它都牢不可动。到最后她只得放弃,斜依了它抱臂沉沉睡去。
然后醒来——被巨大的震动声惊醒。
门“砰砰”地在响,她赶紧捂了耳朵,闭上眼帘。
俄又睁开,但见门后堆垒的“木山”在振动中摇摇欲坠——无论将耳捂得多紧,都有“轰轰”声在回旋进耳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