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样的月,上弦月,月边无云。
云凰立起身来,喝了酒后,她全身经过一阵如撕裂,似啃噬痛疼后,便忽轻松起来,全然、说不清的轻松——
轻松而又恍惚中,她似乎睨见晴兰在哭,扑着某物上哭得好凄惨,然而不分明。
恍惚中,她又向院中步去,院内莠草已被露沾湿,在月光下闪动晶莹的光,而茂草中的花朵却分外地安静,安静得似在谛听某种生命的低呤。
云凰望了望它们,然后脚步不停接着向外步去,恍恍惚惚,似明白却又迷糊,她甚至不知究竟自己要去哪?
只觉得象是听到某种招唤,神秘而不可抗拒,所以她只有往前,再往前行。
孤寂的院落外,两名负责看守的士兵一个垂了头,似要睡去,另一位打了哈欠,强打精神,向了身边的伴儿道:“喂,我说,打起精神来,不如咱们说点什么?”
“说什么?”差点儿没瞌睡过去的士兵歪了头道:“不如趁机睡一下,云妃女人家,本又是个大家户的千金,象她那样的,这么晚的天,不敢出来的,这里真没什么可守的……”
云凰自他眼皮前走过去,听到他们谈论,似是谈自己,又好象不是,她仍不分明。
她迷迷糊糊的再往前行,没有任何一个巡夜的兵将见到她会阻拦她一下,哪怕多眨一下眼,她对此有丝迷惑不解,却不知怎地又认为正常。
就这样,她恍恍惚惚、迷迷糊糊、不清不楚地走出了栗王子府,尔后身轻如燕般地踏在露湿的草叶尖上,迷迷茫茫,荡到京城郊外的官道边。
然后立在那儿等着,她仍不明白自己何以立在此处,到底在等待什么?
只觉得该等着。
终于,官道那边由远近响起一串银铃声,铃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悦耳,渺远,却又透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诡异。
铃声中,一辆黑色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