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腮红都挑了又挑,直挑到最适合的才轻轻匀在面上。
就这样,去了一个早晨,直到日近中午大家才又见到她的身影
——腰若缎子在流淌,再加上耳上珠玉亮,眉心丹朱红,它们映衬得她似人间仙子,她一出现,就自然而然地占住了所有人的目光,似乎从来如此。
而这时,她同样未曾见到吴王世子的身影——他好象不打算同她告别,她无所谓了。
发誓不再流泪的那天起,她就已想过,嫁不了自己真正喜欢的男子,那与谁在一起又有什么区别?是啊,嫁吴王世子,还是栗王子,对她而言本就无本质的区别。
所以她不需伤感——倒是世子府里的家人们,一个个全不见一丝喜色,尤其云儿哭得和泪人一般,她要求陪了云凰去栗王子府,但被栗王子的手下拒绝,说是不需带一个侍者去。
第二日里,云凰连饭都没吃一口,便上了暖轿,她就这么着,正式从一个有权势的男人手里被转去另一个更有权势的男人手里,之前,与之时都没有任何人问过她一声,这种转换,她是否愿意。
第二日里,云凰坐在暖轿里笑,一直笑,冷笑。她并不觉得吴王世子有什么错或对,实际上,人类自进入男权时代,再有史料记载以来,史书里女人们便往往是男人权利的贡品或牺牲品,所以云凰觉得无须悲伤
——她不是第一个被男人,因为“利害”或“利益”等等牺牲掉的女人,同样,不会是最后一个。
第二日里,云凰莫名地注意到一个人,一个据说是吴王世子请求了一定要他来沿路护送她去栗王子府的人——儒服纶巾的男子。
那个人她明明没见过,却感觉说不出的亲切与熟悉,且那人,她不论怎么端详,都似无法睨清模样,有时明明觉得看清了,但转过头去,就是想不起对方的美丑来,遑论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