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走的有些急了,刚才还不觉着个后背有多疼痛,现在不知道怎么的,一想到淑妃,只觉得后背上火辣辣的疼,连着前胸口都感觉闷的慌。那一脚她还真是使上了全身的气力,真正是想踢伤自己的呀!
“姑娘走这边能够快些!”见沐雨不愿意多说下去,李硕也不再多话,原本这就不是他们这些奴才可以多谈的事情。
回到自己歇息的屋子,沐雨快速的换上了一套宫装,在屋子里等着被传话,沐雨一直都有些忐忑,想着白沐露的话,她这一次是真正的趟了一趟浑水了。在猜测着第一次来找自己的会是谁?是淑妃?是皇上?亦或是皇后?
沐雨从回去一直等到掌灯时分,在屋子里面有些坐立不安的走动着,心一直都定不下来,就连晚饭都没有去吃。
要是有人召见她询问,沐雨还觉得安心一些,可问题是一个来召见她的人都没有,这样就更加的蹊跷了。
心绪不宁的沐雨,在炕桌上铺上了笔墨,手中握着毛笔,本想要作画的,在现代的时候,只要一有烦闷的时候,她就会拿出笔墨在屋子里面做上半天的水墨画,这样也能够让人心静。
可是不知怎的,手中拿着毛笔的沐雨,此刻不知道能够在宣纸上画上些什么。
胡乱的将炕桌上的宣纸揉捏成团,随手的丢弃在一旁。想想还是静不下心来,看到一旁放置的一方绣帕,只在绣帕的边沿上秀了一直淡雅的梅花。整块白色的丝织绣帕中倒是能够提上诗一首。
想到这里,沐雨将绣帕拿了过来,可是在题诗的时候,沐雨又有些为难了,不知道该从何下笔。抬头看了眼窗外之景,一首凄凉的《宫人冢》落入了沐雨的脑海中。
也未经思考,沐雨下笔疾书起来:“尽是离宫院中女,苑墙城外冢累累。少年入内教歌舞,不识君王到老时。”
这一首唐代诗人杜牧的诗词,就那样有沐雨隽秀的小楷,映在了这一方绣帕之上。
看着这突然跃入脑海中的诗词,沐雨发笑,自己是怎么回事,怎么才这么久,就已经变成了一个深闺怨妇了。
看着墨迹已经干了的绣帕,沐雨将绣帕收进了自己的衣袖中,这只可以用来独自赏玩的,要是被人看见了去,可是要拿来做文章的了。
收拾完笔墨,也不知道是不是落了水,晚些时候,沐雨就觉得喉咙里有些难受,作为医生的她知道,这是要感冒了。
要是在现代在感冒还没有正式发作之前,吃上一粒感冒药就可以了,可是这是在古代,她还只是一个宫婢,生病吃药都是要上报敬事房的,才能够领些药材。
而且作为皇上身边的御前侍奉,生了病可是可大可小,会怕传染给了皇上,就会被送去休养苑专门给生了病的宫女太监住的地方,去了那里,根本就没有人来关心你的死活,就只有等死了。
沐雨实在是焦心,可是这样焦虑也解决不了问题,好在今日她不当班,还是早点歇下,睡上了一觉,也许明日喉咙就舒服了。
心中有着心事,沐雨晚上也睡得不是很好,一直到大半夜的时候,沐雨才算是入了睡。明日她还要早早的去当值的。
“姑娘,白姑娘,白姑娘起了没?”沐雨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敲着屋子的门,还在唤着她的名字,想要睁开眼睛,可是发现眼皮好重,全身没有力气,就连想握个拳头都使不上劲。
呼出的鼻息也是热的,沐雨知道自己是感冒上了,甚至还在发烧,在转头看向放在梳妆台上的沙漏,坏了,早就过了她该去当值的时候了,也怪不得有人来叫自己了。
“来了!”沐雨的嗓子噎着,痒痒的难受极了,喊出的声音都带着破音。她掀开被子,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她出了一身汗,就连里衣上都是潮潮的。
沐雨拿上一件外衣匆匆的穿上,开门,门口站着的是晴天。晴天是与沐雨一起在御前奉茶的,今日她该是排休的,估计是柳岚没见着她,叫晴天过来唤自己的。
“姑娘面色不大好看,是病着了吗?柳岚姑姑将姑娘还没有起,就叫我过来看看姑娘,要是病着了,我现在就去回禀姑姑才好。”晴天与沐雨还算是交好,只是在对着沐雨的时候,她总是向对待主子一样的恭敬。
沐雨一直都对着与她一直当值的宫女太监说,唤她沐雨就好,只是这些个太监宫女们,都对她即使客气,全都姑娘姑娘的叫着,沐雨也就不再叫他们改口。
“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感染了一些风寒,休息一下就没事的,只不过沐雨这样去御前侍奉怕是有些困难了呢!还请晴天姐姐,帮我于柳岚姑姑通报一声,皇上跟前奉茶的今日就只有另作安排了吧!”沐雨说的时候有些面露难色,她的脸上也许是因着发烧,带着不自然的潮红。
她自己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发烫。
她知道自己这么一说,原先该轮到当值的晴天可能就会轮到当值了,心中对她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难得轮到一次当值,就因为自己泡汤了。
“好的,那姑娘您好好歇着,晴天这就去向柳岚姑姑回复去。”晴天一边搀扶着沐雨坐到炕上,一边说着。
“真是有劳晴天姐姐了,沐雨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个还望晴天姐姐手下。”沐雨说着就将放在床头的一副金镶玉的小坠子耳坠送给了晴天。
“姑娘,奴婢可不敢收下!”晴天见着沐雨手中那翠绿的耳环坠子,可是喜欢得紧,可想想这样贵重的东西,还是不敢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