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希弛作罢的摇摇头,拉过身旁的酒瓶子,“今天我们一起喝,喝到什么也无力想起的地步。”
两人执起杯子,一杯接着一杯,樊希弛从她那里渐渐的了解了许多女儿的有趣的小故事,还有一些小习惯。她喜欢喝酸奶,羊奶一口不动。喜欢晚上睡觉的时候踢被子,喜欢安静,喜欢吃辣的实物,并不喜欢甜的,最喜欢听别人讲一些童话故事,灰姑娘,白雪公主的故事百听不厌……好多好多,如果果尔到五十岁的时候,他们还活着,一定会收集一堆她的一切小趣事,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他也盼望着,看着果尔长大,想象着她一定会像自己一人,什么东西都学的很快,并且会扬起小小的笑脸,做为父亲去给自己的宝贝开一个家长会,那是多么荣幸的事情。瞧着她一天天长高,变成了一个妙龄少女,看着许多男孩追求自己的宝贝,那该是何等的荣幸?现在这一切,都将是泡影了,什么都没有了,她的生命永远的定格在了五岁,他这辈子都看不见果尔的成长的一幕幕。
她趴在桌子上哭泣,樊希弛只是红着眼眶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帮助她顺气。她感受到了他也在难过之中,抬起朦胧的双眼,红肿的眼睛有着数不尽的悲痛,“樊希弛,我还没有爱够她,我真的好爱她……”
他不忍心见她的泪水,低头吻去她的晶莹的泪珠,混合着咸咸的,涩涩的,他知道她止不住的不眼泪,而是心痛。热泪从眼眶中奔泻了出来,混合着她的,融为了一切。
内心脆弱无比,突来的温柔,让她措手不及,只想抓住这片刻的温柔,她轻轻的回吻,像是一抹催化剂,两人的酒精在体内开始发挥了作用,这一刻,只想更贴近彼此,永远,永远不放手,就这样忘记所有的伤痛。
清晨点点的阳光铺撒在窗户内,房间床上一团被子动了动,玉紫蝶揉着发疼的太阳穴,睁开了迷蒙的双眼,心中瞬间涌起了疼痛,想起了昨晚她痛苦的抱着酒瓶,想要灌醉自己,以为那样就不会痛了。
后来好像是樊希弛出现了,然后她抱着他,哭泣的埋怨,接着他们好像是……接吻?对,就是接吻。再后来她就记不住了,老天啊!她震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小手,顿时感觉身边有些异样,她木讷的转过头,樊希弛?
本想出声呐喊,可就是喊不出任何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看着他幽幽的转醒,她竟控制不住想要跳脚的逃离‘案发现场’。
貌似手腕被人拉住了,她艰难的转过头,一张大大的俊脸在定格在眼前。她惊呼,身上居然一丝不挂,浑身传来一阵的酸痛,脸色几乎红透了,像是一只煮熟的蟹子。“樊……樊希弛?”
“老婆,你想跑到哪里去?”面露着温柔的微笑,看的玉紫蝶一阵心虚,她羞红着一张脸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那一瞬间她并没有看到樊希弛眼中一闪而过的受伤与脆弱。
“樊希弛,不要叫我老婆?”这两个字她再也受不起了。
樊希弛闻言,露出一个苦笑,“我们先不说这个,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应该穿上衣服再说话吗?”
“嘎?”穿衣服?低头看见两人赤果的身子,她经不住的轻呼,迅速的拉起了撒在地上的衣服,狼狈的跑到卫生间去了。
樊希弛摇摇头,溺爱的看着那道身影闪进了卫生间,随后一阵敲门声,樊希弛拉起被单缠绕。开了门,轻倚在门边,看着玉果尔一脸不怀好意的表情。“现在几点了?”
闻言,玉果尔愕然,她没有想到樊希弛的开场白竟然是这句话,“现在是上午十点多钟,你上班的时间已过了。”
“我知道。”
“哦!那你该走了。”话落,头上便遭到一个暴力的拳头,轻柔却不失惩罚性的。“你不要太过分了,会痛的。”玉果尔喊痛的哇哇大叫。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这丫头,听这话,他竟感觉自己像牛朗啊!
“喂,是你自己想歪了好不好?我可是什么也没有说。”玉果尔狡辩自己的清白。
“没大没小的,既然在我的面前是果尔,不知道改叫爸爸吗?”樊希弛威严的教育玉果尔。
玉果尔咬牙,“你够狠。”叫他爸爸,说句老实话,她还真叫不出口。“告诉我妈妈,我爹地已经陪着恩珠姐姐去韩国拜见未来的岳母大人了。我爹地还说,如果你敢再伤害我妈妈一次,他绝对有那个能力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
樊希弛身子微颤,永远都找不到,的确是个成功的威胁。“玉果尔,不许叫他爹地。”醋味漫天的飘散。
玉果尔眼中划过一丝狡黠,“你管我啊?”潇洒的转身摆摆手,离开了。
樊希弛好笑的摇摇头,居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吃这么可笑的醋。换好了衣服,他来到了厨房,打开冰箱,拿出食物默默地切开,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体会到了,为自己心爱的人做饭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哼着小曲,打下了一颗蛋。顺手烤了两片吐司,玉紫蝶闻着香味走出了房间,看着樊希弛围着可笑的围裙在厨房忙里忙外的,有些诧异。“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故意忽略掉她眼中的诧异。
“你不是应该走掉的吗?”怎么还在她家呢?
切着火腿的手顿了顿,他低垂着头,苦笑溢开来,“好了,老婆,我们开饭了。”
听说开饭,玉紫蝶惊觉自己是真的很饿了,也不多说,直接入座,接过他递来的早餐埋头大口大口的吃,不敢抬头是因为不敢看他的脸,经过了昨晚,如果她还能坦然面对的话,那么就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