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直步朝奄奄一息的云傲衍走去。
司徒寒有些惊愕,此人的聪慧让他心生敬佩,能一眼就看穿自己的用意,自己却未能看穿他的心思,这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让他突然对这白发人,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好奇。
“白发妖物!你想干吗!”红衣男子挡在云傲衍身前,警惕吼道。
云烯青眼相视,冷冷道:“白发妖物?这白发还多亏你父王所赐!我自然是要你父王的命,偿还这笔债!”话音刚落,手只是轻轻一挥,那红衣男子已经被挥出一米远。
“没想到,幻教教主冷烈风倒是一个热血男儿,为你挡下那致命一掌,你想动手就动吧,有他陪着本王,本王黄泉路上也不孤单!”云傲衍因为内伤过重,声音很轻,却依然狂放不羁,没有任何胆怯之色。
“死到临头依然这般狂放不羁,你也算是个奸雄!不过,我不会让他和你一起去的!你就自己一个人去那黄泉路吧!”云烯撩起一掌,刚想劈下,又突然收回,嘴角斜扬道:“比起我杀了你,气死你,好像更让我舒心!不妨告诉你,我是谁!”
“你是谁并不重要,本王都死到临头了,何必在意谁杀了本王,又怎么可能听见你是谁,就会气死?”云傲衍不屑白了云烯一眼,声音讥讽带着嘲笑。
“呵呵,是吗?晨耀国皇上独子!云烯!是也!”云烯慢慢吐出,眼中尽是笑意,紧盯云傲衍的表情。
“你……居然……居然……噗……”噗的一声,云傲衍口吐鲜血,就如云烯所料,活活被气死了,也应该说是窝囊死的吧,他争了一辈子,虽然败在云烯手下,却还是同等于落败于云天赐之下。
“父王,父王,父王……”红衣男子紧抱云傲衍,双目杀气沸腾,腰间匕首瞬间拔出。
银光袭来,云烯用手一挡,本以为内力聚集,不会受伤,却不知这匕首是削铁如泥的千年寒铁打造。
轻轻抹去手上的鲜红,确然痛的刺骨,却依然嘴角保持微笑,淡笑道:“你想为你父王报仇?那可不应该找我,是他自己气死的,我可没动手!”
“去死吧,不管你有没有动手,今天都要偿命!”红衣男子用力再次袭来。
知道这玩意的厉害,云烯才不会傻傻再去接下,一个闪身,红衣男子没有刺到云烯,却因为用力太大,一个栽倒,倒在地上,匕首也因为他用力过猛,牢牢插在地里,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云烯看着那张一样的容颜,却如此愚笨,笑的灿烂道:“如果你要陪你父王,我倒是可以帮一把,你刚刚的突然出现,害的我失神,害的红毛中毒!就凭你这张讨厌的负心脸,你就该死!”
云烯一掌袭去,红衣男子闪避不及,硬生生的被集中后脑,当场毙命。
这是自己第一次杀人,杀的还是和他一样面容的人,云烯突然好像卸下了千金大石,也许压抑太久了!就当他是那个负心汉吧,杀了他,反倒轻松不少!
紫衣人一直站在身边并未离开,也并为阻止自己杀人,云烯有些诧异,疑惑问道:“见我杀你们王爷的儿子,你为何不阻止?”
“我只忠于王爷!”他淡淡道。
“也对,看那人刚刚推开你,就知道平时你们关系不怎么好,既然你的王爷已死,你也自由了,不要再跟这样的主了,尽做伤天害理的事!”
云烯扛起冷烈风,虽然不知道冷烈风听不听得见,但是她依然在冷烈风耳边轻声道:“我帮你报仇了!”说完,云烯轻功一展,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司徒寒微微蹙眉,自己何尝不知道,一直都是在帮镇南王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镇南王对自己有养育之恩,所以才会无条件听从。
“王爷,好好安葬你,也算是报恩了!”他来到云傲衍的尸体前,喃喃道。
话音刚落,却听到红衣人的一阵咳嗽声。
再次张开双眸,已经不是乌黑深邃,而是深邃中透着阵阵寒意!
头部传来的疼痛,让再次张开眼睛的他,有些难以承受,他双手抱着头,痛的咬牙切齿,面部因为疼痛而变的狰狞,记忆全部读完,他微微一笑,好像在安慰谁似的,冷冷笑道:“你放心,既然已经来了这里,我一定会大干一场,一定会为你和你父王报仇的!”
司徒寒疑惑望去,红衣人好像没事人一样重新站了起来,不似过去般无脑莽撞,而是脱胎换骨般内敛冷酷,深邃双眸中散发出的光寒冷至极。
见司徒寒疑惑的眼神投来,他冷声道:“父王自由本王安葬,你要报恩,那就从此听命于本王!”
在同一片夜色下,北邑国皇宫也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墨发三千随风吹散,白色面具遮掩,看不清他的容颜,可那双墨玉般的眸子光华内敛,散发出一股让人寒彻心骨的冷意。
白影飞速穿梭在北邑国皇宫中,像是光速的流星般,难以捕捉他落下之处。
慈宁宫的门突然被一阵风吹开。
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坐在桌边,深夜未寝,拿着一本野史书,有意无意的翻着,像是在看,却只字未入眼里,被这突然吹进的寒风,冷的打了个哆嗦,她声带温怒道:“哀家今日本就莫名烦躁,哪来的怪风,竟然把门也吹开了!杏儿,快把门关上!”
“是,奴婢这就去。”宫女长的瘦小,脸上更有红肿,好像是刚被掌过嘴,答话的声音还带着几丝沙哑,像是刚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