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听着轩辕豪说的这些,心里酸酸的,这个全天下最骄傲的男子,却也是天下最失意的人。他内心的简单心愿,对于平常人来说,这是多么的容易。可是对于他,真的太难了。
想到这里,如花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了:“皇上,您别说了,事已至此,一切都已经难以挽回了。多谢您的爱,只是,我承受不起……”
轩辕豪坐直了身子,伸手擦掉了如花脸上的眼泪:“朕知道,我的爱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太沉重了。也许传宗接代就是我的天职,爱情,是一个帝王可望而不可及的。
也许你走了以后,我还是那个每晚都在不同宫殿和别人缠棉的男人,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对任何人动感情了。因为我不想害了她……
如花,对你之前的那些伤害,就算我说对不起,也无法弥补吧?所以,我才决定放你走,朕能给你的,就是对朕来说最珍贵的……自由。我得不到,但是我希望你可以。”
此时的如花听到这些话,又感动又叹息。她第一次觉得轩辕豪原来这么的让人心疼,但是她却无法给予他更多的帮助和关怀。自古以来,皇帝常常自称“寡人”,孤家寡人的寂寞是无法回避的。对于他给的自由,如花心存感激,她第一次觉得,这自由是多么的难得。
说完这番话,轩辕豪站起身来背对着如花,他不想看到她对自己的怜悯和同情,更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脆弱和伤心。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说道:“今晚,朕来这里就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因为有些话,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你放心,从今晚过后,朕就不会再纠缠你了。朕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祝福你,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心爱护的男人,幸福的生活……”
说完,轩辕豪头都不回的就直接走出去了。望着那个离去的身影,如花心里感觉很错杂。半晌,她流着泪轻轻的说了一句:“皇上,谢谢你,谢谢你给我的自由和祝福……”
第二天一早,如花收拾好了东西,就在彩云宫里待着,她不想去跟大家一一道别,就这么等着吧,这是自己在皇宫里的最后一天。她就想这么安安静静的过去,然后悄悄的离开。
坐在园子里晒太阳,闭上眼睛,如花就回想起昨晚的情景。轩辕豪的那番话一直都萦绕在自己心头,她反复回味着,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存在。正在这时,冷言却穿着一身便装走进了彩云宫……
“微臣冷言参见痞妃娘娘……”如花睁眼一看,冷言一身便装的站在自己面前。心里觉得很奇怪:“冷统领今天不用去巡视么?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冷言脸上露出一个暖暖的微笑:“因为今天开始,这巡视的任务就跟我没关系了。”
如花一听就赶紧坐起身来,看着他一身的装扮,难道……“你的意思是?皇上把你的内侍卫统领的职务给撤了?”
冷言摇摇头:“此言差矣,不是皇上撤掉了我的职务,而是我向皇上请辞,要离开皇宫。”
“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花急了,话还没说完,她就明白过来了:冷言辞去内侍卫统领,不就是为了自己么?
如花想到这里,心里一阵感动:冷言为自己已经做了太多,也付出了太多。现在,为了跟随自己离开,他甚至辞掉了人人羡慕的那个官职,抛弃了皇上的信任和重用,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她抬头看着冷言,他还是用一如既往的温热笑容面对着自己。
沉默了一阵,如花才鼓起勇气问他:“你现在辞掉了内侍卫统领,回去之后怎么跟亲家交代啊?你又何必这么傻……”
冷言淡淡的说道:“没什么的,其实出宫也是为了能更好的照顾我所在乎的人,父母亲年纪大了,家中也需要我。最重要的是,我只想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如花忍住自己内心的波澜,“那你现在身无官职,就要变成个平民百姓,这……”
“娘娘多虑了,皇上虽然准了我辞去内侍卫统领一职,不过还是授予了我一块金牌,赐封我为御林军统领。所以就算是回家了,也算是能对父母亲有个交代。”
如花本来还想再多问几句,不过看着冷言,她就觉得踏实了很多。她相信,冷言一定不会做出让她担心的事情。这样也好,自己离开了皇宫,冷言也走了,这样她就不会再多一份牵挂于此了。
两人一起走进彩云宫大殿,锦儿泡了两杯茶送上来。看着放在大殿一旁的几件简单的行李,冷言不禁问道:“你的行李都收拾好了?难道就只要那些么?”说着就指向了那堆行李。
“嗯……收拾好了。”如花点点头:“这些就是我想带走的东西,剩下的,对我来说都没用。我不求那些浮华的金银珠宝,昨晚有个人跟我说了之后,我才知道,这世界上最珍贵的是自由。”
虽然冷言觉得有些迷糊,但是他看着如花说话时淡然的神色,冷眼知道,昨晚一定是皇上和她说了些什么。这样也好,能在离宫之前,解开心结再心无牵挂的走,也算是圆满了。
“冷言,既然你已经辞去了内廷卫统领的职务,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呢?”
“明天,跟你一起离开,顺便还能护送你回去。反正皇上特意交待我,出宫之后要多多照顾你,所以明天我可以光明正大的送你出宫。”
如花点点头,看来一切都已经到了该跟过去说再见的时候了。看着彩云宫里的这熟悉的一草一木,她闭上眼睛,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嘴里轻轻的念着:“再见,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