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又怎么样?无情无义的东西。金兰说。
我不跟你噜嗦,叙德低下头往厕所里钻,他说,别挡着我,好狗不挡道,我再跟你噜嗦我就是傻X.骂我是狗?我今天就做狗了,就不让你进去,金兰仍然堵着厕所的门,她脸上的微笑似乎是想激怒对方而挤出来的,就不让你进去,憋死你,金兰说,看你能不能把我吃了。
你脑子有问题,对,你就是个疯子,我才不跟疯子噜嗦,叙德朝金兰乜斜了一眼,掉头往玻璃瓶堆后面走,边走边说,哪儿都能尿,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叙德在玻璃瓶堆后面又扫了金兰一眼,他发现她发胖了,或许不是胖,而是怀胎以后的体型变得臃肿而愚笨。金兰仍然站在那里,但脸上那种妩媚而带有挑衅意味的微笑不见了。
叙德看见她抽了抽鼻子,金兰抽吸鼻子就说明她快哭了,倏地有一种类丝薄布崩裂的声音飘过来,金兰果然哭了。
无情无义的东西,金兰伸出手捂住她的嘴,她说,你还不如拿刀子来捅我的心。
到底是谁捅谁的心?你说的是外国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叙德冷笑了一声,翻过一堆玻璃瓶,他说,我要走了,我没工夫跟你多噜嗦。
沈叙德,你给我站住!金兰突然一声怒喝。
叙德一惊,他站住了,一边整理着裤子一边说,有屁快放,告诉你了我很忙,明天我要接见西哈努克亲王,后天接见***,我哪有工夫跟你噜嗦?
金兰没有被叙德逗笑,以前的笑话对于这个孕妇就像对牛弹琴,沈叙德,你过来,金兰仍然阴沉着脸说,敢不敢过来?我要跟你说一句话。
那有什么不敢的?叙德嗤地一笑,他摇着肩膀朝金兰走过去,难道我还怕你强奸我?
叙德离金兰大约有一尺之距,他想向她炫耀自己满不在乎的目光和表情,但不知怎么难于抬头,他闻到金兰身上散发出粉霜和发乳的香味,那种香味勾起了一些紊乱而狂热的回忆,叙德的血从身体各个部分往上冲顶,他扯着略略嫌紧的喇叭裤,神情突然恍惚起来,野猫,叙德像以前一样叫了金兰的绰号,他的脑袋向左边扭过去,又朝右边歪斜着,野猫,你要跟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