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的大地被染成了一片片白色,给树木加上了雪白的新衣。尽管如此,依旧有一个地方几乎看不到白雪的痕迹。
这个地方就是亚德夫力德堡的庭院前。宽阔的庭院有着一个忙碌的身影,穿着厚厚的军衣,来来回回的清理地上的白雪。
那么高大的身影,清理白雪的时候,似乎还有些力不从心。好几次,他手里的铲子都从手上滑了下去,他重复的试了多次,依旧毫无用处。
一会儿之后,他又才重复着先前的动作。
兰琪与汪宇扬并排着站在二楼,看着楼下爱新觉罗.哲忙碌的身影,当然也看到了他的窘样。兰琪看着他有些吃力的样子,不由蹙起眉头。
汪宇扬看着爱新觉罗.哲的身影,“兰,让他休息吧!你不也喜欢看白茫茫的大地吗?”
“我喜欢吗?”兰琪扭头看着汪宇扬,像是不认识他一样。本来就蹙起的眉头打结拧在一起,一直看着他。
汪宇扬有些不自在的笑道:“兰怎么这样看人呢?”难道他说错了什么吗?于是他再问:“兰,上次不是很希望下雪吗?”
兰琪的视线从汪宇扬的身上离开,“我是很希望!”那并不代表我喜欢啊!难道他连她的喜好也给忘了吗?她喜欢的一直是夏天,她最怕的就是冬天的寒冷。
兰琪看着爱新觉罗.哲的身影,唤了一声关荷。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关荷上前几步,“小姐。”
“你去让罗宽休息吧!”兰琪的视线并没有离开爱新觉罗.哲。
“哦!”兰琪之所以为对并荷格外喜欢一些,那是因为单纯毫无心机。那双清澈的眼里没有丝毫的污浊。而关荷对她的态度也不似其他人那样死板。
“兰好像很喜欢关荷这个女孩子?”汪宇扬问道。
“嗯!她很干净不是吗?”昨晚电话给池安源的时候,他也曾说关荷是个会让人开心的女孩。所以,他才让关荷留了下来。
“哦!”那个女孩很干净吗?汪宇扬看不出来。
关荷跑向楼下,向爱新觉罗.哲的身影跑去。“罗宽,小姐说你可以休息了。”她笑起很可爱,声音也很清脆。
爱新觉罗.哲抬起头来看着女孩,只有一眼,他整个人就愣在了那里。关荷吃惊的问道:“罗先生,怎么是你?”
爱新觉罗.哲随即又恢复如常,没有回答她。他默默的把铲子放好,然后抖了抖军衣的上雪,走近屋里。不明就理的关荷立刻跟了上去,“罗先生……”她怎么不回答自己嘛!
“对不起,我叫罗宽。”这是爱新觉罗.哲的回答。
说完之后,他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汪宇扬此时也离开了兰琪身边,他走的时候说,“我去打个电话,让医生过来看看。”看爱新觉罗.哲那么吃力的样子,想是伤没有好的关系吧!
兰琪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窗外的雪。
是什么让他们之间除了报复就是承受?
莫斯科的雪一下就是好几天,而每天爱新觉罗.哲都会有固定的工作。那就是扫雪。半个月过去了,爱新觉罗.哲没有见到兰琪的面,倒是常常见到关荷。
关荷总是帮他的忙,一会儿给他倒热茶,一会帮他扫雪。可是,爱新觉罗.哲却从来对她都没有好脸色。关荷却一直帮着他,跟在他的身后“罗先生罗先生”的叫个不停。
这日,汪宇扬问兰琪:“你真的要让他一直这么下去吗?”他以为她只是说说,可他是愣是让爱新觉罗.哲当了半个月的下人。
“是他自己留下来的。”兰琪无情的回答道。她并没有强求他不是吗?
“可是,他是为了你才留下来的。”汪宇扬提醒着兰琪,爱新觉罗.哲并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兰琪定定的看着汪宇扬,“你好像总是喜欢帮他说话?你就那么肯定他是为了我吗?”笑话。天大的笑话。她突然靠近汪宇扬,细细的打量他,“宇扬,你很想把我推到他的怀里吗?”
“兰……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汪宇扬解释道。
“不是就好!以后不许在我的面前提他。”他表现的越好,她就越讨厌。也就表示,他越在乎那个远在A市的女人。
“好。兰……”汪宇扬唤着她,思考着把那件事告诉她。
“怎么了?”兰琪问道。
汪宇扬低下了自己的头,平静的说道:“主上说,我们应该尊重罗先生。你应该知道,他的势力范围……”
“够了!”兰琪喝道。为汪宇扬再次提起某个人表示不快。
“兰,我们把他当客人不好吗?如果主上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他会亲自过问这件事的。”汪宇扬还是说出了她不喜欢听的话。
“你可以如实的回报过去,我不介意!”兰琪生气的甩手离开。
而她怒气冲冲的身影正好进入了爱新觉罗.哲的眼里。他看她的视线近乎于贪婪……她好狠的心!同在一个屋檐下,他半个月不曾见到她的身影。
她好不好,身体好些了没有,为何生气……好多好多的问题,他都好想知道。
关荷不知道何时站在爱新觉罗.哲的身边,“罗先生,我们的小姐很漂亮对吗?”
“嗯!”这是爱新觉罗.哲对她说的第二句话。他问:“她好吗?”
“小姐很好啊!”关荷笑眯眯回道。
他陡然看向她,“你怎么会来莫斯科?”这一点很值得怀疑。
关荷噘起嘴角,“你还说呢!那个地方就只有盼璇小姐一个住,她的脾气越来越坏。有一次我不小心提到了兰小姐,她就生气的把我赶了出来。幸亏,遇到了池先生。当她听到我伺候过兰小姐时,就说把我送过来,好好照顾兰小姐。”
池安源?
想来,也只有他会对他的兰儿这么上心。那个半年,想来也是他陪在她的身边吧!心里无边蔓延的是名为苦涩的东西。
最后他问:“盼璇,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