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锡润吃完晚饭，打算去书房看书。自从上次洪遥和他谈过之后，他一直睡在书房。在他看来，这是识趣，可以洪遥看来，这是逃避。
洪遥拦住了他：“别去，我们谈一谈。我需要了解你的想法，确定你的想法。如果你真的觉得那个女孩比我好，那么，我让你自由。”
温锡润看着她。她的脸上多了一些坚毅，这是他从来没有见到的。因为这份坚毅，使他有了些震憾。也许，洪遥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柔弱。
“你坐。”洪遥指着沙发，自己也在沙发一角坐了下来。
温锡润挪过步子，在另一角坐下。
“你还记得我们认识的情形吗？”洪遥望了望天花板上的灯盏，陷入了幽思。
温锡润点点头。
“我永远都忘不了。当时，你正在念一首诗。字正腔圆，气势如宏，一刹那就把我征服了。当时我就想，如果能跟这样的男子在一起，生命就没有遗憾了。”洪遥一边说，一边温和淡定地看着他。
温锡润动了动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这些年，我自认为对你还是好的，在你面前，我没有自我。可尽管这样，我仍然留不住你。我想，对你来说，我的爱成了多余的。你厌倦了我，不再爱我了，厌倦我了。”洪遥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不是的，不是的。”温锡润否认。他隐隐觉得洪遥接下来会说什么，他似乎在盼期，又在抵制，更想逃开。
“我一直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可是我错了，最了解你的人不是我，我自己也不知道是谁。也许是你自己，也许是她，也许还有别人。”说到这儿，洪遥苦笑。
沉默了一阵，她抬起头，眼神痛楚而决绝：“我想，如果你不再爱我了，我喜欢上别人了，那么，我放了你。”
“洪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温锡润站了起来。他听了这番话，心里开始疼了起来。
“什么意思？你觉得呢？”洪遥反问。在这种反问声中，她找到了一丝快感，顿了顿，她接着说，“我一直觉得，我爱你，我就可以包容一切。包括你的粗心大意，包括你父母对我的不满意。因为我知道你爱我，我就觉得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我可以配合你作任何事情，我可以将你的父母当成我的亲生父母一样去孝敬，尊重。事实上我也是这样做的，尽管，收效甚微。也许是我不够好，真的，是我不够好。因为我的不好，导致了你喜欢上别人。”
温锡润想解释，可解释不出来。他和庄明月之间的事，也是事实。
“我们离婚吧。”洪遥说。
温锡润惊讶了。曾经，他很多次幻想洪遥能够主动放手，那样，他就不用做刽子手去伤她了。可是，她说了，他又觉得不妥当。
“不，我不离婚。”他喊了出来。
“你不离婚？”洪遥逼视他，“你不离婚？你想一边和我过日子，又一边和那个热情奔放的女学生亲亲热热？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你受得了，我受不了。是的，我爱你。即使知道你和她有故事，我仍然爱着你。在感情方面忍气吞声，我做不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果你不属于我一个人，我是不会再退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