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那个男人是谁啊?”
“你们好相配啊。”
“真的,像在看电视剧一样。田恬,你太厉害了。”
“不错,比魏峰确实好多了。田恬,有眼光。”
……
此起彼伏的赞美声,精致堂皇的大厅,身边是曾经无比熟悉的脸庞,他们脸上都洋溢着那么欢乐的笑容,田恬迷茫地望着这一切。
似乎辞职并没有多久,可为什么,这些曾经习惯如氧气的同事们,她现在却感觉这么……客气?
田恬望向站在不远处,与昔日董事长侃侃而谈的齐恒。是因为他吗?这个突然出现在她生命中的男子,让她不由自主地忽略了被抛弃的伤心,忽略了辞职后的茫然,忽略了很多她以为可能会度不过去的难关。
他这么频繁地在她身边出现,让她动心,让她伤心,让她不知不觉地只关注他一个人,将她其余的同事、朋友都放到了他以下的位置。
正在众人环绕中独自想心事的田恬,没有觉察到一个人正悄悄地移近她,默默地站在她背后。
一桌的人望见她身后的人,都自觉地闭住了嘴。接收到众人的目光,田恬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只见一身粉红装扮的伊媚儿正一脸莫测高深地注视着她。
……
田恬都烦了。
为什么每次都要碰上她?能不能不要再让这个女人在她面前晃啊晃的?知不知道她一看见伊媚儿那张丧气脸就恶心啊?
翻了翻白眼,田恬扭回头,自顾自趴在桌子上继续想心事,只当背后没有那个女人。
一桌的人目目相觑。
有爆米花吗?有瓜子吗?好戏马上要开场了哎。他得赶紧拿出手机来,把这千载难逢的场面录下来……
“我们去阳台上聊聊吧。田恬。”身后伊媚儿淡淡地开口。
不要嘛,就在这儿聊好了。阳台上多冷,你们穿得这么少,会感冒的啦……
“你TMD能不能不要老是来烦我?”田恬霍地站起来。
……他们这一桌,包括旁边的几桌,全被田恬的这句粗话雷倒。周围一片死寂。
浑然不理那些下巴快要掉下来的宾客,田恬扭头,一双妙目迎向伊媚儿,闪着不屑,“不要再在我面前作秀了。我一看到你就恶心。你愣什么愣?对,我就这样。我懒得装,我不想装了。我就是看不起你,我就是TMD恶心你。你再在我面前晃啊晃的,小心我一个巴掌甩上来,别怪我事先没警告你!”
伊媚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他们这一桌猛地爆发出一阵叫好声。只见林林激动地站起来,鼓掌道:“恬恬,你今天太TMD帅了。我以有你这样的朋友为荣。”
被田恬的粗话惊住的,还有齐恒,和魏峰。
魏峰第一个奔过来,指着田恬叫道:“你还有没有修养?这是公众场合,你怎么随便撒泼?”
田恬鼻尖嗤出一声冷笑,望向魏峰的眼神讥诮之极,“你这个人模狗样的东西,少在我面前装B。你保护好你的女人去吧,她这样的淫妇,也只有你这样的王八来配她。”
在魏峰和伊媚儿即将爆发之际,田恬被轻轻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一缕淡淡的声音传来,温和中透着责备,
“小妞,够了。”
正骂得浑身舒坦的田恬,冷不丁地被赶来的齐恒制止住,心里很是不爽,用手臂用力地捅了下,“干嘛不让我骂?我受够他们了,我……”
声音突地顿住,齐恒的嘴唇已覆上了田恬的,温柔辗转,在五月天大酒店的众目睽睽下,在伊媚儿和魏峰的猝不及防下,在华诚董事长含笑不语的笑容下,齐恒吻得极其深情。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田恬才从混乱不堪的状态中清醒。
什么情况?她刚才明明还骂得很痛快地说,怎么会突然地成了宴会接吻的主角?不同于上次在澳大利亚,这次是在锡城,是在她的老同事面前,齐恒这样不管不顾地吻她……
脸颊止不住地一路烧红。
齐恒吻毕,继续轻搂住田恬,对宾客们轻轻一笑,“抱歉。这几天我的女友有点暴躁,不周之处还请各位海涵。”
……什么叫有点暴躁?什么叫不周之处?
正欲驳斥的田恬,被一直微笑的齐恒强拉至阳台处,两个一身白服的亮眼人儿一离去,室内宾客的情绪似乎还沉浸在兴奋状态中,互相低头交耳着,讨论着刚才的震憾之景。
被拉到阳台上的田恬,眼眸中还留着迷蒙,星光点点,微风轻拂,她身上的真丝裙边随着风势起伏,看上去真如一个与世隔绝的绝世仙女。
可是她接下来说的话就很是暴烈了,“干嘛阻止我?你知不知道我忍他们多久了?我……”
“田恬!”齐恒脱下身上的西装,轻轻披到田恬的肩上,话语严肃中带着认真,“你刚才失态了。怎能不顾场合就出口伤人?你这样让华诚的董事长情何以堪?你让他怎么去面对客人们的质疑?”
情绪依然处于激动中的田恬,终于冷静下来。是啊,她怎么忘了董事长了?这宴会是他举办的,她也是被请宾客之一,却在宴会上口不择言、出口成脏,董事长的颜面何存?
不禁有些讪讪,田恬胆怯地望向齐恒,“那怎么办?我已经骂了呀。”
齐恒笑笑,右手轻轻为田恬捋好拂到眼前的乱发,爱怜道:“不为华诚董事长想,你也要为伊媚儿想想啊。你平白无故地骂她,人家招你惹你了?”
……
好不容易降下的火气又上来了。
田恬眉毛一竖,“怎么了?我骂她,你心疼了?那你去劝她啊,把你的衣服拿去给她披啊!”
齐恒一把止住田恬扯衣服的手,沉声道:“田恬,你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不要任性?我只是在跟你讲道理。伊媚儿她……”
她怎么了?她跟你有关系,她是你的前女友,她跟你有着不可告人的往事!
胸膛一起一伏,田恬扁着嘴,望着眼前义正辞严的所谓现男友,气不打一处来,“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么骂她?是她好几次说要单独跟我谈谈,但是和我谈时,又说一些不搭边的话,总是故意要激怒我,要我放弃你。齐恒,我也是爹妈养的,我没必要忍她!”
齐恒静静地望着她,“你有我了。而她没有,而且永远也不会再拥有我。这样,你还要气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