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儿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游人陆陆续续地收拾东西离开了,草地上登时变得空旷起来。夕阳已经一点点欲沉不沉地悬在太湖的水平线上,凉意迅速地侵袭。
衣服穿得不多的田恬,被湖风一吹,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正陪着文沛在不远处扯着风筝线的齐恒,瞅了一眼田恬,将风筝线递给文沛,正欲离开,人小鬼大的文沛扭过脸来挤眉弄眼:“齐叔叔心疼了啊?”
轻拧了把文沛的小脸,齐恒笑骂:“放你的风筝去。”
鼻子一吸一吸的田恬,正将吃过的垃圾收拾进袋子里,将冷却的食物装进另一个袋子,没有觉察到一个人在慢慢地靠近她,傍晚的湖边气温骤降,湖风一阵阵吹来,田恬一边收拾一边叹气,真是要俏不要命,早知道会这么冷,带件厚外套出来多好……
一件带着清新皂香的外套移过来,披在田恬身上,毛茸茸的内里犹自带着一股暖意,讶然转头,齐恒正微笑地蹲在她身边,眸中闪过一丝心疼。
“齐总,”面对两人独处的境地,田恬突然不自然起来,“我不冷,衣服你拿去……”
齐恒一把按住田恬欲掀开衣服的手,握在掌中的小手冰凉凉的,嗔怪地望了眼这别扭的小女人:“手这么冷,还在逞强!”
他的手好暖,他的手掌好宽,望着自己被齐恒牢牢包困住的小手,田恬想起刚才在摩天轮里那个未完成的吻,突然口干舌燥起来。
“你……”似是突然变成了从未尝过爱情滋味的青涩女,田恬涨红着脸,期期艾艾。
“田恬,”宽大的手掌更加坚定地紧了一下,“你还不明白吗?”
是啊,田恬,你还不明白吗?他已经表示得如此彰然若揭了。只等你的答复了。
可是为什么,答复是这么困难?她对眼前这个男人一无所知啊……他的从前,他的一切,他的为人,他的朋友,以及他的家庭……他会是又一个魏峰吗?在赢得她的心后,再狠狠地将她弃如敝履?
矛盾,挣扎,无法抬头去正视那双期待的眼神。
久久未等到回音,齐恒不由得稍稍失落,却并没有丧气,站起身来大叫道:“文沛,不要放风筝了。我们回家。”
已经玩得一身草浆泥屑的娃儿恍若未闻,齐恒轻声道:“你把东西收拾一下,到我车边等,我把文沛弄干净了就来。”
“噢……”垂首的小女人弱弱答应。
走开几步,齐恒又扭头看向田恬,开口:“伤害只有一次。他给过了,我就不会给了。”
田恬惊愕抬头,穿着休闲衬衣的齐恒已大踏步离开,适才说过的话余音袅袅。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将东西收拾好,把垃圾袋扔进游区的垃圾筒,剩下来的食物打了个包,一路拎至齐恒的车旁。不多一会儿,一大一小两个人透过越来越重的暮色,向她缓缓走来,一望见田恬的身影,小文沛立即挥舞着手:“干妈,干妈!”身边的齐恒一脸宠溺的笑容。
此情此景此氛围,教人如何不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