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宫藤恋眨眨眼睛,看着面前的笑的很和蔼的一声,轻轻咳嗽一声问,“我可以出院了吗?”
胖胖的中年男医生很负责的说,“可以,要是没事的话,可以在医院再观察几天。”看她回家应该也是没有人照顾的,男医生摇摇头,房子看起来不错,怎么一个人影也没有见到。
宫藤恋自是不知道医生心里的千回百转,摇摇头,连手续都不用办,因为昨天被送来,她已经昏迷,根本无人办手续。
交了费用,换好衣服,宫藤恋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阳光很浅,照在身上很温暖。
饿了两顿的宫藤恋,决定不再虐待自己的胃,去的还是那家最常去的米线馆。
可她忘记自己根本就没有拿钱,怀里揣的就是一张在这刷不起来的卡。
倒是阿婆摆摆手,无所谓的说,“小姑娘常来,我老太婆就很喜欢了,几块钱的事情,就当阿婆请你的!”有人欣赏她的手艺,阿婆心里很高兴,脸上的褶子笑的像一朵花般。
“那怎么行,阿婆也不容易啊。”宫藤恋很不好意思,不要钱的话,她不就是吃了霸王餐。
“难得还有人这样为我想,好了,好了,下次,小丫头过来带给我吧。”阿婆没有想到小丫头这么较真,眯眯的笑着说道。
告别好心的阿婆,宫藤恋慢慢往家走去,这里离公寓不是很远。
到了门口,摸摸口袋才发现,没有钥匙……宫藤恋微微蹙眉,怎么没有拿钥匙呢,现在该怎么办?
难道要去司徒氏找司徒夜吗?想到要见到他,自己又退却了。
宫藤恋蹲下靠着门框,望着天上的太阳,微微闭上眼睛想,就这样等着他下班吧。
司徒夜沉默的在办公室里处理公务,放下笔,揉揉发疼的太阳穴。
昨天一时冲动的搂着原忧出门,为的是想看看宫藤恋会不会忍不住的叫他,或是追上。
可的,没有,真是很好的没有……司徒夜捏紧手指,居然连个电话也没有,打过去的电话还没人接。
宫藤恋,你果然很大胆。
“夜总,这几份是需要您签名的文件。”李秘书抱着一叠文件站在办公桌前,微笑的说。
司徒夜微微颔首,“放着吧,有急需要签的吗?”
“有一份和世和国际合作的方案已经通过,需要您的亲笔签名,启动资金夜已经到位,不能再拖。”
司徒夜点点头,抽出那份方案,简单的过目了一遍,签上名字递给她,沉声说,“这份方案,李秘书注意下后期运作的资金与前期预算的差异,另外,明天的行程是什么?”
“好的,我会注意的,夜总明天您的行程安排是这样的,早上九点半,,例行周会。午餐时间,世和国际的的郭总约了您一起用餐,大概会谈论合作问题。下午两点,各部门经理主管汇报年终结算以及年后的一系列开发项目,还有一点不在您的行程里,是得到的一个消息……”李秘书熟练的报出一系列的行程。
司徒夜默了下,沉声问,“是什么事情?”
“宫氏竞标的那块城北土地,已经在准备开发。”
“哦。”司徒夜应了一声,淡淡的说去,“出去工作吧。”
处理了几个文件,司徒夜没有什么精神,索性拿着衣服,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提前下班。
“夜总。”李秘书见司徒夜出来,比下班时间早,有过第一次,第二次夜就不显得奇怪了。
“李秘书,有事情直接代为处理,严重的着原总。”司徒夜高大的身躯隐没在电梯里。
“夜少,今天下班怎么这么早?”秘书室的小菜鸟们活过来了,顶头上司先翘班啦。
另一个翻翻白眼,“想走就走了呗,谁叫人家是老板呢?”命苦还要对数据,她……羡慕嫉妒恨。
“别酸啦,那是上司,懂不,嫉妒也没用。”精品男人走了,没有幻想空间了。
李木注意到司徒夜身上的那件衣服,司徒夜是个极享受生活,爱干净的人,可他身上穿的,却是和昨天一样。
那就说明,昨晚他没有回去。
李木拧紧眉,居然没有回去?和原忧一起离开的,难道和妖女过了一夜?
那么小恋呢。
突然被人大力的拍了下肩膀,丰满的小美女抗议的嚷嚷,“木木,怎么每次和你说话,都这么注意不集中的。”
“呃……不好意思,你再说下,刚才我没有注意听。”李木有些不好意思。
“哼。”丰满女很有个性的撇开头,就不告诉你。
瘦美女开口,“别理她,我们就是想问问,那个邻家妹妹是不是和你很熟?”上次邻家妹妹不是给木木送了点心。
看几个人一副,敢说谎掐死你的表情,李木老实的点点头,“恩,有点认识。”回答的较含蓄一些,李木不希望别人以为自己是攀关系上来的,也希望给别的女人打打预防针,不要对司徒夜存太多幻想,那是她家小恋的。
“什么叫有点认识啊,交情不好,邻家妹妹会给你送东西吗。”想骗她们三,没门。
这下李木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三个女人一台戏啊。
“你别这个表情啊,咱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就是想问问你和邻家妹妹的关系咋样,要是好的话,叫邻家妹妹再做点好吃的,好不好。”一双小鹿斑比的眼睛望着她。
李木真的是恶寒了一把,搞了半天是为满足口腹之欲。
“别以为我们什么不知道,邻家妹妹和夜少应该也关系不浅吧,哎,你别担心啊,我话还没有说完呢,我们夜很看好邻家妹妹哦,宁愿把夜少交给邻家妹妹,也不能被楼下的妖女祸害了。”一人振振有词的说,旁边两人附和。李木很想撇撇脸过去。
夜少是你们家的么。
站着说话不腰疼。
“今天晚上,我看你们是想加班是吧,想加班的就继续聊天。”李秘书简短的话一出,秘书室安静了,话说,这么冷的天谁愿意加班啊。
尽管办公室有空调,哪里有家里好。
司徒夜出了大楼,冬天的天迷迷蒙蒙的,还才四点多,天都有慢慢黑暗的迹象,踩下油门驶离大厦,直接开车回去。
回到公寓,拿出钥匙开门。
司徒夜面无表情的低下头,却不想瞧见宫藤恋安静睡熟的模样,小小的身子大约怕冷蜷缩在一起,翘挺的鼻子被冻的红通通的,细长的眼睫毛遮下一圈阴影。
司徒夜站在门口,望着她睡梦里苍白的脸,一天一夜的情绪,陡然消失无踪,打开门,小心翼翼的弯腰抱起她,进屋。
一被抱起来,宫藤恋幽幽的转醒,心里突低好像不踏实,睁开眼,模样想到竟会见到司徒夜。
司徒夜把她放在沙发上,去拿遥控器开空调,打到合适的温暖,坐到沙发上,抱起她的身子放在自己的腿上,难掩怒气的问,“为什么会睡在门口?钥匙呢?”难道她不知道那样有多不安全吗,而天这么冷,一点也不担心会生病?
宫藤恋暗暗的思索,喃喃的开口说,“我出门,一时忘记拿钥匙了。”昨晚太急,她根本没有想起来。
“忘记了?”司徒夜冷哼,“去哪里需要那么着急,连个钥匙也想不起来拿?”
宫藤恋忽然想起,昨晚给他打的电话,原忧的声音,现在这样冷声质问又是什么意思。
感觉有些苦,又很是好笑,倔强的抬头,“我去哪了,和你没有关系。”可声音实在是冷硬不起来,谁让还坐在人家的怀里呢。
司徒夜挑眉,“没有关系?你倒是敢再说一遍?”
宫藤恋轻笑了,“你能一夜不归,不知去向,我为什么要向你报告,而我也没有必要和你报告!”
司徒夜默然的点点头,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你这是在拷问我吗?藤藤。”
宫藤恋撇开脸,不看他,司徒夜的笑脸让她感觉刺眼,脱口而出,“我才没有。”
“你都冻成这样了,还这么嘴硬,没有钥匙,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司徒夜脱掉她的鞋子,摸摸她的手已经不是很冰,而脚还是像伸在冰窟里似地。
宫藤恋被他的动作一愣,轻声的说,“手机……我也忘记拿了。”
“怎么都忘记了?钥匙是凑巧的话,难道手机也是巧合?去哪里了需要你这么匆忙!”
“我只是……只是……”她一点也不想告诉他,去医院的事情。
宫藤恋害怕,自己会被当成一个麻烦……
“说。”
宫藤恋微微抬头,“我去阿婆那里吃饭去了,大概早上起晚了头有点疼,一时没有想起来。”
司徒夜自然不会相信这样的说辞,而宫藤恋一脸固执的模样,压根就没有说实话的打算,司徒夜摸摸她的头发,沉声说,“只许有这一次,下次再犯这样的错误,就要惩罚。”
“惩罚?惩罚什么……”她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凭什么惩罚她?
司徒夜闻言低沉的笑了,垂下眸,“惩罚什么?自然是惩罚这个……”一说完,张口轻咬了她的耳朵一口。
宫藤恋吃痛的睁大眼睛,扭头望向他,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这么的孩子气,“干嘛咬我,会痛的。”
“当然会痛,不痛的话,你能记住这个教训吗。”司徒夜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宫藤恋闷闷的不说话。
司徒夜抬起她的下巴,望进她的眼底,幽幽的问道,“生气了?还是真的很疼?”他咬的力度明明有放轻的。
“不是……”宫藤恋摇头。
司徒夜扬眉看向她,沉声说,“我还没着你算算账,为什么一个电话也没有给我打,下午电话是丢家里了,那么昨天呢?”
宫藤恋默然了,没有打电话给他吗?那个电话难道不算?他就那样带着原忧离开,丢弃了她,为何现在来质问出声。
而今天就算她想打,也没有电话了。
司徒夜抿紧薄唇,淡淡的出声,“没有解释?不想说话?”去掉没有多久的火气,有渐渐上升的迹象。
“要解释的人,是你,不是我。”清清冷冷的女声在客厅里回荡。
倘若让她解释,那么他是不是更应该解释。
司徒夜闲散的往后挪挪,“原来是这样。”顿了顿,继续说,“想知道什么?一起问了?”
“你和原忧。”她不想问别人,尤其是温菲,那是宫藤恋不敢触及的点。
司徒夜俯下身来,那张俊美的脸和她眼观眼,鼻对鼻。宫藤恋一惊,微微向后让了一让,可他的手臂固定住了她的身体,怎么退离也拉不开距离。
她惊恐的睁大双眼,司徒夜舒展了俊眉,沉声说,“原忧和我没有关系,我和她什么也没有发生,昨天就算是个误会吧。”
宫藤恋一怔住,昨天原泽也和她说了相同的话。
他说,原忧和司徒夜没有可能。
“你昨天……是昨晚留宿在原忧那里?”她不是很有心计的女人,宫藤恋只是想直观的当面的问清楚,只要会有机会。
误会是毒瘤。
听了宫藤恋小心翼翼的问话,司徒夜溢出低沉的笑声,许久才清清嗓音说,“小气的孩子,还抵死不认。”
宫藤恋不理会他的调侃,只是微红的脸,泄露了一丝情绪。
“你承认是在吃醋,我就告诉你。”司徒夜眯起眼眸,语气难掩宠溺的逗她。
“我才没有……”宫藤恋支支吾吾的说道,垂下脸,不让他看见红透的脸。
“不说,那我也就不说。”司徒夜漫不经心的要挟。
宫藤恋咬紧唇,竟是懊恼的,她要怎么说。
可是,可是不说……
司徒夜再次确定的问,“藤藤真的不要说吗,机会失不可得的。”眼眸里却是精光一闪。
宫藤恋沉默半晌,迟疑的嗫嚅说,“是……”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
“声音太小,我听不见。”司徒夜挑了挑眉,嫌弃的说。
宫藤恋恨恨的瞪着他,抿紧唇,完全不打算再开口,说这样赧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