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单从字面上来看,上面是‘虫’,下面是‘皿’。‘虫’就是毒虫,‘皿’就是器皿,传说中取百虫置于一皿中,让它们互相蚕食,最后剩下的一只就是蛊。蛊还有一种解释就是人工训养的专门用来害人的毒虫。我认为在苗族的蛊毒里面,人用训养的毒虫占的比例要大一些,而用这些毒虫炼制出的毒药反而只是起一些辐助的作用。”孙教授继续说着他对于蛊毒的看法。
“在民间秘术里,有一条是说在春天的时候,找很多种花的花瓣,阴干了磨成粉,用这些花瓣磨成的粉可以引来大量的蝴蝶和蜜蜂。这可能是因为蝴蝶之类的昆虫受花粉的气味所吸引。我想蛊毒里的训养毒虫可能也差不多,无非就是利用各种毒虫的一些特性来驱使毒虫达到一定的目的而已。”
“啊?”李倩显得对孙教授说的这番话显得十分惊讶。在孙教授停下了之后,她也停止了记录,想了想说道:“我知道用一些东西可以赶走虫子什么的,可是蛊毒是害人的,就是说并不是赶走虫子,而是要让这些虫子有目的的去攻击其他人。这不太可能作得到吧?”
我听了孙教授的话也有些迷糊。用训养出来的虫子当作一种攻击手段这未免太费夷所思了些。昆虫,大多是靠其本能在生存,我想它们是不可能明白命令之类的东西的。养虫子肯定不是件难事,但是要这些虫子听话就很难作到了。
“看起来是要作到这些很难,所以这也是蛊毒为什么这么神秘的原因之一。”孙教授看看李倩,解释道:“我也只是从类似的例子上去分析,要训练某种昆虫作特定的事也并非全无可能。你知道印度的训蛇人吗?”
“训蛇人?”李倩想了想。“是不是拿个笛子一吹,就有条蛇从笼子里竖起来的那种?”
“对,就是那个。蛇也不是一种很聪明的动物。相对于它的体积,它的大脑小得可怜,但是训蛇人一样可以训练它们听到笛声就竖起来作一些特定的动作。这并不是说蛇听得明白那笛子吹的是什么意思,只是让它形成了一个条件反射而已。不过相对于昆虫来说,蛇又好训练得多。至少蛇有大脑,有大脑就有比较完善的记忆系统。而昆虫,虽然也有一定的学习能力,但是它们大多依靠本能作事。靠一些气味来引导和标识。对于声音来说,它们基本上是不可能明白自己的主人在对它们说些什么的。但是如果人们掌握了一些昆虫熟悉的气味后,还是可以让昆虫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人的指挥的。 比如,”孙教授想了一想,似乎这个例子并不好找。“比如那个利用花粉吸引蝴蝶的例子。就是利用花粉的气味吸引大批的蝴蝶。蝴蝶是没什么攻击性的,但如果是大量的蜜蜂呢?有些种类的蜜蜂在蜇了人之后,可是足以让人致命的。”
孙教授说的这些在我听来只能算是一些奇闻异事,不过想想自己曾经中过蛊,又想到那些种类繁多的昆虫,不免觉得有些恶心和后怕。似乎,我所中过的失心蛊应该只是种炼制出来的毒药吧。我在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
李倩虽然还只是个实习记者,可对她的本职工作还算尽心。孙教授说的,她似乎都一丝不苟的记录了下来。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对她有些什么用,难道还能拿来报道么?
“就是说用一些特殊的气味引导一些有毒的昆虫作攻击?”李倩手上记个不停,嘴里也没闲着,逮着个空当就发问。
“嗯,简单的来说就是这么回事吧。”孙教授想了想,似乎觉得李倩的这句总结比较恰当。“对于蛊毒,我也只是凭着一些传闻去猜测。也可能真正的蛊毒并不是我说的这样。到底是什么样子,可能只有会这蛊毒的人心里才清楚了。”
“嗯,要是能找个懂蛊毒的人来问问就好了。”李倩停下记录说道。
“这得靠你自己以后去找了。我可不认识这方面的人。”孙教授耸了耸肩,作了个我没办法的表情。
我听了李倩的话,想起了在不二门温泉外的遇到的那个老婆婆,她应该是懂蛊毒的人吧。仅凭外表就能分辩出一个人似乎中了蛊,想来她跟蛊毒是怎么也脱不了关系的。
我想到了这些可是没有说出来。李倩正要同孙教授说些什么事情的时候,彭老板过来了,他一拍我的肩膀。“你们聊什么呢?准备好,我们又要出发了。”
“嗯,好的。”孙教授应了一声。
我是没什么准备的,提起枪就可以走。只是李倩可能麻烦一些,她听说又要出发,忙叫一声,“等等,我马上就好!”然后飞快的跑开整理东西去了。旁边自有一直在等待着机会的刘彬凑了过去帮忙。
我站起了身,正想活动活动身体准备出发,孙教授却突然叫了我一声。
“小卫,今天我们是不是要经过那个封了巴岩鱼精的石崖?”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我很奇怪孙教授怎么突然冒出了这么个问题。
“哦,没什么。到那里的时候提醒我一下,我想看看那里。”孙教授笑着说道。他的话里似乎对那片石崖有些兴趣。
“那里也没什么好看的。我看过几次了。”我想了想那片石崖的情景,忽的又想起了我们上次回来时的夜里在那里的河面上看到的“阴兵”。不由皱了皱眉头。“到了那里不提醒你你也会知道的,那么大块石头堵在那里,谁都看得见。”
“呵呵,你们觉得没什么好看的,我这个老头子可就不这么认为了。”孙教授笑了。“听你说那片石崖应该是从崖顶上凿出的一块大石头然后推到河里。我想你也不会真的以为那是因为有什么巴岩鱼精吧?”
听孙教授这么说,我摇了摇头没说话。巴岩鱼精只是个传说,真实性小的可怜。那块从崖顶上凿下的巨石肯定还有着其他的目的,难道和我们看到的那些“阴兵”有关?
我正在心里犹豫要不要把那次看到“阴兵”的事情告诉孙教授。孙教授却已经从我的神色上看出不对。“怎么?心里有事?”
“嗯。”我一点头。“孙教授,你知道‘过阴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