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铜钱,跟她的身子,像正负极一样的亲密,从她的肩膀,慢慢的滑落在她的裙角,然后,轻轻的落在她的脚上,翻了一个滚,十分舒适的贴在她的脚面上了——像极了,一个情人的吻。
全场哗然,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就连那位公子哥,也张口结舌的,白痴一样的惊呆了。拿着大把的铜钱,竟然不知所措,怔怔的呆若木鸡。
最傻冒的,却是场中的观音,她一动不动的,任由那铜钱,像一个男人一样的,沿着她的身体,从上而下,一一的抚摸着,直到脚面上。
韦陀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把钱丢在那里之后,看也没看,居然重新回到那堆石头前,开始琢磨着修桥的事情——给他铜钱的人,已经不见了。
韦陀没有在意,他不会跟一个残疾人介意的。虽然他曾答应过,要替他修桥。
只是,当他抬起头来看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一座小桥,已经横垮两岸,一些匆匆而过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座桥何时出现的,又是何人所修。
韦陀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石头,这才发现,它们已经少了太多了——只是,自己似乎没有放在心上而已。
韦陀明白了:那个瘸子,是个神仙。
他回头再看那女人,那女人也不见了,那一群人,也早已不见了。
韦陀笑了笑,没有放在心上:原来诚心,真的能够感动神仙。
铁拐李已经逃回了天庭,佯装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的,跟太白金星搭讪着。
金光骤现,原来是观音现身了。
“您何时有空,光临寒舍?”太白金星一向喜欢美女,观音又是美女当中的美女。
“出来!”观音冷若冰霜,寒气如千年的冰雪,透骨的凉。
太白金星迟疑着,并不明白自己何处得罪了这位仙女:无伤大雅的调情,已经是众所周知的生活调剂品,像食品添加剂一样,不可或少。只不过,前者吞噬着精神,后者,吞噬着肉体。
“出来!”观音泫泪欲滴。
铁拐李终于抽完了一袋烟,伴着烟雾缭绕,冉冉的走了出来,眼睛里充满了挑逗:“想不到您生气的样子,竟然比平日里更加好看。”
太白金星骇然的看着铁拐李:这位神仙,不过是下三路的地仙而已,何亦胆敢触怒这位西方的美娇娘?
铁拐李慢腾腾的走了出来,不晓得是腿本来就不利索,还是心里有些怕怕的感觉,居然差一点儿摔跟头。
“您,好过份!”观音欲语无泪。
不期然的,许多神仙们,闻风而动——究竟,观音是从东土走出去的仙子,她亦真亦幻的眼神,曾打动过多少的心肺,她却始终不为之所动,守候着那一贞清白,升华到了西方的极乐世界。
铁拐李呵呵的笑了,像极了一个无赖:“哦,您丈夫呢?”
一语既出,满天震动:观音,是多少人梦中的纯情少女,是多少人,心中的神圣。就算是玉皇,在她的面前,也曾有多少的温语婉言,只为了伊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