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这个不用你说,我也都知道,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小时候遭人绑架过,那时候的我心中就没了任何秘密,不然我也不会天天把自己关起来,拒绝出门了,他们以为我是遭遇歹徒,心里受了巨大惊吓,可是谁又知道我是为了逃避和怨恨呢?二十几年前的情人节,大伯死了,母亲也死了,现在想想也只能怪造化弄人,可是那时的我就不能理解,我不想见害他们死去的‘凶手’,所以我关了自己二十年,也寂寞了二十年。其实在我心里,爸爸一直是个天,一辈子都不会塌下,即使我怨了他有二十年,也是一样……”韩勋默默地叹了口气,而萧楚简直惊讶极了,她万万没想到他会知道的那么清楚,而且一直当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她既为他的孤单与怨念心疼,也为他的宽容而骄傲。
“勋,如果伯父能够听到你这么说,他一定会很高兴,我今天看他难受的样子,我也很不好受。我在想要不我们想个方法让他开心一下?他一个人沉浸在悔恨的苦海里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他心里也太苦了,就算他有再大的错误,也该得到原谅了,他何苦不肯饶过自己呢。勋,你是他的儿子,你说的话肯定比我这个外人有用,你找个时间就去好好劝劝他,说不定他就能想通了。”萧楚为自己的想法高兴,她急切地看着他,希望得到他的支持。她没多大愿望,她只想着她身边的爱人和亲人每个人都能开开心心的,她从心底已经把韩家的每一个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楚儿,我都听你的。”韩勋将她拉入了怀里,紧紧地抱住,“你不是外人,你已经是韩家的人了,你这话如果能让爸爸听到,他也一定会很开心,他也一定会被你的这份孝心所打动的。”为着她的心意,他真的是太高兴,也太感动了,她终于是把自己当成了完完整整的韩家人了,没有丝毫保留,付出了自己的关心。想到豪门内,父子不亲近,兄弟窝里斗,彼彼皆是,而韩家平静的算是比较另类的了,没有父子争吵,也没兄弟相残,一家子人虽不是太亲厚,却也是彼此关心,相安无事。如今他更得一个知心爱人,温柔,善良,漂亮,一心为他,更是难能可贵,叫他怎么不去爱,又怎能不去怜惜?
“好了,好了,你别总是抱来抱去,我们快点想个比较好的办法吧,最好是能够一劳永逸的那种,那样我们才能够安下心来。”萧楚挣开他的怀抱,红着脸嗔道,勋有时候也太粘她了,总是害得她动不动就脸红,真是丢死人了。她真的想让伯父开心点,可她却怎么也想不到好的办法,即使想到的也很快被她否决了,她不了解伯父,他这个儿子一定行,谁让她那么看重他呢……
“好,我们慢慢想,不过就我们两可不成,还得让我妈和彦杰共同参与,他们说一句原谅,比我们说破嘴皮效果都好。”韩勋看她这样心急,也不忍心扫她的兴,他想了想,还是认为全家庭成员参加才好,毕竟四个人的力量总比三个人的来得大……
“这样可以么?”萧楚有些怀疑,她认为韩彦杰没那么容易配合,那么一个冰冷的人,对一个间接害死父亲的‘凶手’,他能够毫无旁念的真心说原谅吗?她真的不确定……
“听我的,没问题。”韩勋笑笑,对她的质疑也不多说,她只要他相信,他的想法会有效果的。“哦,那就再好好想想吧。”萧楚见他这般自信,也就同意了。
他们俩在床上商量了一夜,最终想到了一个比较危险,但是却能一劳永逸的方法……
一个星期后,韩勋拉着萧楚又在花园后的那片草丛上见到了韩东林,两人紧了紧握住的手,相互给了彼此一个加油的眼光,就一同走了过去,一起唤道:“爸。”
“伯父。”
韩东林回过头,看见是他们,脸上立刻挂上了笑容,慈祥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爸,我听楚儿说这几天你很不开心,心里有些担心,所以就想着过来和您说说话。”韩勋松开了萧楚的手,走上前去扶着韩东林到椅子上坐好后,自己坐在一旁,并让萧楚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韩东林看了看眼神关切的萧楚,同时想到了一星期前的诉说,便也明白了他们来的目地,他当时心情低落,也就没想到让萧楚不要说出去,看来她已经告诉了他这个大儿子,他在心里叹道,知道就知道吧,反正他也没准备一辈子瞒着他,不然以柔会怪他吧,没有儿子不知道自己亲生母亲的……
“爸,还记得我五岁时遭人绑架那件事么?那你又知不知道绑架我的那个人是谁?”韩勋自然地开始了他的问话,有些话他也瞒了很多年,今天拿出来说说也算时候了。
“我当然记得,那年你还只有五岁,有一天突然遭人绑架,可奇怪的是我们没收到任何勒索信,一夜后有人送来了一张纸,指示我们事在一处断崖找到了你,可是绑架你的人却早失去了去向,那时候,你也是太小了,再加上受了惊吓,问什么也问不出来,事后我也好好查过,可是没有任何珠丝马迹,于是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勋儿,怎么今天想起说这个了呀,是不是想说什么?”韩东林也算敏锐,知道他肯定不会就仅仅是回忆。
“绑架我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外公,他和我在断崖那待了一夜,并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当时是两年前,现在是二十年前的故事……”韩勋看着他的眼,回答说,他现在说得云淡风轻,甚至还可以扯出点笑意,可当时的那一夜到底是不是仅是这样,到底有多可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事极必反,无数次的恶梦已然埋葬了他那时埋下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