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见他的眼神有了变化,弱弱地解释,“爱丽丝认为是她的过失才让我受到了惊吓,所以她才要送我继续赔罪,我不想收的,可她偏要趁我……”
她一下子住了口,萧楚了然地看着她,接下去说道,“趁你昏迷时把它给戴上?”
萧楚瞪大眼睛,一副‘你怎么会知道’的表情。
韩勋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他叹息道:“你啊,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真正的放心啊,我一离开,你就出了那么大的状况,看来以后我要时时刻刻将你锁在身边才好。”
他说得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萧楚却笑着不依了,“我才不要呢。”
“真的不要?”韩勋呵她痒痒,萧楚受不了地笑着摇了摇头,“不要,不要,就是不要……”
实在是笑得喘不过气来了,她有些委屈地说道:“你……你尽会欺负我……你……你要说的事情……到现在还不说,你是不是想要……想要赖账啊……”
听完她的话,韩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神色也一下子正经起来,“好,你答应我,无论我说了什么,你都不要激动,也不要难过,因为,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萧楚也正起了脸色,听着他说道:“我们还在英国时,我就接到了彦杰的一通电话,他说我爸病了,很严重。我很担心,就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去,回去了我才知道,爸爸得了中风,需要尽快手术,不然就会有生命危险……”
他轻轻拍打着她的背,接着说道:“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爸爸他不肯接受治疗……”
他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了下来,萧楚的神经也一下子崩紧了,她直觉他接下来的话会让谁都不好受,果然她听到了几乎要让她难受要死的话,
“他逼着我答应,要我在他病床前许下承诺,娶许韵为妻,否则宁愿死也不接受治疗,那时我妈也跪了下来,求我答应我爸的要求……”
他深吸了口气,不让他的哀伤外泄,可萧楚却感受到了,她压制住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以眼神里的相信安慰他,她默默地听他继续说下去,“万般无奈下,我口头上答应了,但我提出了一个要求,我和她的婚礼要在你生下孩子后才举行,一年之内,他们不能破坏我们的幸福,还有我娶了她以后,他们不能干预我和你在一起……”
说完了,两人沉默了下来,良久,萧楚难受地问:“你真的要娶许韵么,那我怎么办,我不要和别人共有一个你。”她说得有些哽咽,难受地落下了一滴泪。
“傻瓜,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么?你不是去看了我们的新家么?我早就准备好了,如果一年后,他们还没打消那个念头,我们就离开韩家。”韩勋心疼地吻去她的眼泪,坚定地说。
“可这里始终是你的家啊!你还有爸爸,妈妈和弟弟,你怎么可以抛下他们离开呢?”萧楚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好像他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似的。
“你呀,真是矛盾,明明那么舍不得我,却又不让我离开我的家人,世上从就没有两全之事,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么?”韩勋揪了揪她的小脸,取笑道,心里却在叹息,他的楚儿这么善良,总有一天会吃亏的,不过好在有他在。
萧楚的睫毛闪了又闪,上面还沾着点点泪珠,她难受地撇了下嘴,低声道:“鱼和熊掌,谁都会选择熊掌,你也选择它吧!”她就是个微不足道的鱼,他的亲人却是珍贵的熊掌,他怎么能舍去珍贵的,选择微不足道呢,她不要他这样,她会歉疚一生的。
“别想太多了,你是鱼,我就是水,我们啊,谁也离不开谁。我离开了韩家,我爸妈还有彦杰,我离开了你,你就什么都没了。楚儿,我不能没有你。”韩勋也不怕肉麻地深情告白。
“可是……”萧楚很感动,她还想说些什么,就被韩勋吻住了,她身子一下子软了……
一吻方歇,萧楚连视线都有些迷糊了,而韩勋依然脸不红,气不喘,他严肃地说道:“没有可是,你是我的,别想着离开我!”
萧楚也没力气和他争辩什么,只得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韩勋这才满意地笑了,他看着她脖子上的项链,想到这里应该是属于他的地盘,便觉得有些刺眼了,他皱着眉头说:“我要把它拿掉。”
此时的萧楚困得都挣不开眼了,也没听见他说什么,就胡乱地点了下头,“好的。”说完,就睡着了。
“恐怕自己答应了什么都不知道吧,要是你在这种状态下答应了别人什么事,我可饶不了你。”韩勋低笑,宠溺地恐吓睡熟了的她。
他轻轻爬下了床,找到了一个削铁如泥的厚刀片,拉起项链,寻到一个小口子轻轻一割,就轻松地取下了这个打不开的项链。
他将东西放好,就又回到了床上,满意地在她空荡荡的脖子上印上几个吻痕,便将脸埋在她的胸口睡了。
此时此刻的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相拥而眠,看起来是那么的如胶似膝,那么的难舍难分,那么的不离不弃,那么的美丽安祥……
停下了手头的工作,韩彦杰异常烦躁地站在落地窗前抽着雪茄,烟雾打着圈圈蜿蜒而上,迷了他的眼,就如同他现在的思绪,疯狂,复杂……
他想到了小时候,没有父母在身边,只有外公陪着他的日子……
他并没有开心的童年,可以说他的童年过得很‘凄惨’……
“彦杰,快陪外公坐坐,外公给你看看张照片。”外公招呼他坐在他的腿上,指着照片里的人头说:“这是你爸爸,这是你妈妈,这是你大姨,这是你大姨父,他是个大坏蛋,害死了你爸爸,还有你大姨,彦杰,好孩子,你千万要记着这个和你爸爸长得一样的人是个杀人凶手,是个大坏蛋。”外公看起来很悲伤,也很难过,瞪大的老眼满是恨意,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教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