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萧楚心里有点酸,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瘦弱的孩子在散着浓重药物气息的屋子里咳嗽,虚喘不止。想到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的萧秦,她的眼神又是一暗,心又撕扯了一下。
“不说些不开心的事了,萧楚,你可知作为勋儿的妻子,该具备什么吗?”李云拭去眼角的泪珠,微笑着说道。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又开口道,“你是知道的,我韩家可以算是数一数二的豪门世家,一举一动更是备受媒体关注。偏你又是个贫穷人家的女儿,门不当户不对的,最近家里又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要是媒体知道,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子。伯母也不瞒你,我们中意的媳妇是勋儿他爸的世交的女儿,许韵,可勋儿那孩子却死活不愿,为此他们父子没少吵过。不过当爸妈的总是会心疼自己的孩子的,我们扭不过他,也就勉勉强强的答应了。”
萧楚也不语,说实在,她的心里有点不好受,再和蔼的女人,只要是豪门中人,还是免不了的俗套,势力是他们永远脱不了的颜色,门当户对,是他们深入交往的金钥匙。她是不是该感谢韩勋父母的勉强答应呢,是,他们毕竟让步了,相比较那些只注意家族利益,而忽视儿女意愿的老顽固,他们算是开明多了。
“萧楚,你是个好孩子,勋儿又那么对你,做父母的,我们自不会反对。只是希望你能稍稍委屈点,为了勋儿,好好学习一切豪门礼仪,以后,你要随勋儿经常出入一些高级场所,参加各种各样的应酬,没有经过训练,你是万万应付不过来的。”李云作为一个过来人,严肃的摸样似在对一个即将步入她后尘的晚辈进行谆谆教导。
萧楚听话的点了下头,为了韩勋,她会好好学的。
而客厅里,韩勋,韩东林两父子围坐在一起畅谈着公司的业绩,韩勋无疑是开心的,他不仅逃开了家庭包办婚姻的束缚,同时又找到了一个他真心想要过一生的女孩,而且他发现,经此一事,他和父亲的关系更近了一层,不只是敬重,他们之间多了些父子间的和谐与亲情。如此三喜临门,他实在太高兴了,他甚至兴奋地想要对着全世界欢呼。
“勋儿,爸爸有件事要和你商量商量,本来我和你妈已经商量好的,可我们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韩东林拿起放在水晶桌面上的雪茄,抽出一根点上,烟雾瞬间迷住了他的眼神。
“哦,那是什么事?”因父亲鲜少事情和他相商,韩勋有些奇怪的顺着耳边,准备听听他似乎拿不定注意的事情。
“我们准备送萧楚去英国贵族女子学校进行为期一年的学习,你是知道的,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女人没有好的修养,没有深刻的内涵,是很难受到肯定的,你也不希望她时时受到轻视,不是么?”韩东林知道儿子的心思,语气里已加了些许诱惑。
“一定要去么?”韩勋知道父亲一旦下了决定,就表示已经过深思熟虑了,可要和萧楚分离一年,他是万万不愿的,接受了就表示,他要有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相思成灾。可父亲的话又是在讲着一个事实,一个家族不得不接受的定律,他不该那么自私的为了将她留在身边,而让她今后的生活难过。
“是,爸爸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事实,同时也希望你能理解。”
韩勋皱着好看了眉,心里挣扎了半晌,最终做出了决定,“爸,我答应你们,但是我一定要先订婚。”
“萧楚,能告诉伯母,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李云深知大儿子对感情的淡薄,可他偏偏对眼前的女孩那般多情,她不由得猜想,她们的相遇一定很浪漫。是女人都爱浪漫,她也曾憧憬过自己会拥有段浪漫的爱情,可他们那时是父母包办的婚姻,不曾经过恋爱便直接进入了婚姻的殿堂,往后一直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
很奇怪她问这样的问题,萧楚略犹豫了一下,便将他们初遇的情形简单的告诉了她,当然她没有说出韩勋借给她一百万的事,说了的话,难免不会让他们胡思乱想,也会导致她和韩勋复杂关系的曝光,她可没忘记,她是的冒牌货。
“勋儿终于懂得如何去爱人了,这要谢谢你,幸好有你,不然只怕他一辈子要活在自己的黑暗里了,这都是我们的错……”听完,李云叹息了一声,眼底有着深深地自责,只是这一刻脸上多了点欣慰。她一直没有忘记,那一年,那一天,幼小的勋儿不断地哆嗦,不断地哭泣,还有眼底那深不见底的恐惧……要不是他们看护不周,勋儿不会遭到歹徒的绑架……每一次想到这件事,她的心总是狠狠地被揪成一团,那是一颗母亲忏悔而心疼的心啊!
萧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她不知道韩勋到底遭遇过什么,可是看到李云这么自责难过的样子,她还是感到有点心疼。
又谈了好一会儿,李云才慢慢起了身,叮嘱她几句便走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门。萧楚看着紧闭的房门,呆了许久,半晌,她疲惫的起身向内室的卫生间走去。
李云回到客厅,却发现客厅已空无一人,空荡的大厅里黑漆漆一片,只依稀看到烟缸里的雪茄头闪着微弱的星星点点,她立即掉转身走向她的卧房,果不其然,里面亮堂堂的,韩东林正坐在摇椅上静静地看着什么。
“她怎么说?”听见脚步声,韩东林头也不抬得问道。
“她说她愿意,看得出她很爱勋儿。萧楚是个聪慧的女孩,经过一年的学习,她定能独当一面,成为勋儿的好贤内助,老爷,我们祝福他们,不好么?。”虽是几十年夫妻了,可每当独自面对丈夫时,李云还是会有些拘谨,说话时也总是轻声细语,小心翼翼的,这一次,为了儿子的幸福,她第一次在他的面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说出了自己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