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疯狂后的韩勋并没有发难,只是他没看见的是他的俊脸阴郁得骇人,赤红的眼里更是跳动着疯狂残酷的火焰。
侍者将韩勋送到了韩家大门,他目送着他踩着踉跄的脚步,在狂风暴雨中摇摇晃晃地走了进去,他发现自己产生了强烈的错觉,他的脚步是虚无飘渺的,连他的背影都是沧桑的,究竟是怎么了?他疑惑地想,小姐奇奇怪怪的不说,连平日里极为风雅的韩家大少都变了个模样似的,简直是太奇怪了。
还有这天气,真是太诡异了,这么猛烈的暴风雨他还是头一次经历过,但愿明天街头不会出现个把个被暴风雨淋死的流浪汉才好,也不要引发什么自然灾害才好,他开始杞人忧天起来。
他都在想什么啊!他甩了甩头,甩去头脑里奇怪的思维,拿出手机给小姐说明了情况便离开了韩家大门处。
于此同时,许韵刚刚挂了电话,她看着倾盆而下的大雨,听着肆虐的狂风的嘶吼声,笑容掠上了整个美丽娇艳的脸庞。
“真是一个今人万分期待的美好暴风雨夜啊!”她呵呵地笑了,笑得很开心,可是笑却没有到达眼底,因为那美丽的瞳孔蒙上了一层阴郁的阴狠。
萧楚,跟我抢男人,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而给你致命一击的,却是你最为深爱的人,想必痛彻心扉的伤害痛苦之后,你们便再与可能了,而他也将是我的了!
灯火通明的卧室里,萧楚无助地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亮若明火的闪电她看不见,震耳欲聋的雷声她也听不见,虽然她心痛的要命,无助的要死,但她还在想着该怎么跟韩勋解释,她没有害韩伯父,她没有推他下悬崖。
她要告诉勋,她根本就没看到韩伯父的人,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只是去了下悬崖,回来就被指证害了韩伯父的性命,可怕的是人证物证俱在,她即使是清白的也是百口莫辩。
她感觉她的世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她可以什么都不在意,只要韩勋选择相信她,可是他没有,所谓的铁证如山是那么的残酷,血淋淋得将莫须有的一切事实残忍地揭露了,韩伯父的死彻底击垮了他的理智,于是他看她的眼神也变了,里面装着的不再是熟悉温暖的绵绵情意,而是看待仇人般的浓浓恨意,她忘不了他摔门而出时他绝望而又疯狂的目光。
这么黑的天,这么大的暴风雨,还伴着电闪雷鸣,他那种状态出去,他会不会出什么事啊?她开始有些担心了。
这时门被打开了,浑身湿漉漉的韩勋低着头走了近来。萧楚一见是他回来了,爬起来就奔了上去,焦急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他除了手上破了点皮,还有一身酒气外,并无大碍才稍稍松了口气,“勋,你先坐下,我去拿药箱来给你处理下手上的伤口。”
说完她就要向里间走去,可还没走出两步,她的手腕便被一股蛮横的力道抓住了向后一拽,身子也重重地撞在了熟悉而宽阔的胸膛上。
“你的伤。”她皱着眉提醒道,手腕被抓得很痛,她有种要被生生折断的感觉。虽然痛得头皮发麻,可她还愣是不吭一声,只希望他在消了气以后能让她处理伤口,他的手还在滴血,必须马上处理。
她一心记挂着他的伤口,却并没意识到一场针对她,名为毁灭的暴风雨即将要来临了。她只是焦急得等待着他放开她,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韩勋没有松手,他只是抬起了久久未抬起的头,也让她看清了他那一双充满血色的浑浊眼眸。
那腥红里跳动着疯狂的火焰,让她不由感到害怕,可她不能退缩,她爱他,她还不想失去他。“勋,你先放开我好不好?再让我去拿药箱给你处理好伤口好不好?”她尝试着先安抚他,好让他的情绪不再那么激动。她想象着等他心平气和时,她再来告诉她是被人陷害的,他那么爱她,他一定会相信她的。
韩勋突然松开了她的手,手腕上的压迫力一减,萧楚一喜就要去拿药箱。可她的下巴立刻就被同样冰冷的手强行扼制住了,她不觉抬眼看向他,却发现他的目光恨意强烈却毫无焦距,她的心不自觉得又开始痛了,随后她听到了他冰冷而愤恨的声音:“你还会在意我的伤么?你连我最敬重的父亲都能狠心加害,你就没想过我会受伤?你已经将我伤的遍体鳞伤了,这里,已经被你伤得千疮百孔了,连呼吸一下都痛得要命。呵呵,我现在死活都成了问题,你预备怎么治我?你能将我的父亲还我吗?你能吗?”
肩膀在他的铁掌下剧烈摇动,萧楚却无暇顾及,她的泪随着他那激烈愤怒的言辞早控制不住,就像珍珠落盘簌簌地往下掉,她哀伤地不断摇着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勋,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可韩勋就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他只是停下了晃动的动作,手一遍遍温柔得抚摸着她遍布泪珠的脸颊,没有焦距的目光迷醉地看着她。
萧楚泪眼里充满了期待,心更是扑通扑通剧烈跳起来,她不能正常呼吸,只要他一句话,她就会得到救赎。
可下一刻她的身体就像被扔进了万年冰窖,寒了个彻底,再没了一丝温度。
“多么美丽的一张脸啊,就是这么一张脸和这一双纯净的眼睛让我深陷了进去,可谁会想到这张绝美的一张脸皮下会有一颗恶毒的丑陋心灵呢。你就是用这楚楚可怜的姿态勾引了彦杰吧,想不到你在他身下会是那么的放荡狂乱,我怎么就没瞧见你在我身下那么热情呢?孩子就是那时候没了的吧。”他似有所悟得紧盯住她的脸,突然诡异得笑了,“你有没有尝过生不如死的感觉?没有吧。那我就让你尝尝看好不好?我现在就要让你同我感同深受,虽然你的这种痛苦抵不过我的十分之一,可我还是要让你痛,让你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