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什么?”玉飞狐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他也感觉到了这股强大力量的存在,他曾以为是‘无不知’,不过就昨夜他破了无不知布下的阵法来看,应该不是他,至少,他没有那个能力布下这样强大的阵法。
“你究竟是谁,雪娘又是谁,为何你会懂我师傅元石贞的阵法!”
“你不是都知道了!”玉飞狐取下面具,那对紫蓝色的眸子,在月色中愈发的妖异邪魅。
“你是出云族的后人?”
“是,我是出云族的后人,你爹当初带兵进了谷中,那些官兵便开始屠杀我们的族人,我当时很小,躲在花瓶里,逃过了那一劫,可是我的族人都死了!”玉飞狐的眼里怒火与哀伤的暗涛翻涌,无尽的哀伤在那流溢着紫蓝色眸光,透了出来。
当他从花瓶里爬出来时,看到是又是怎样的一番惨痛的景象,他那时才五岁,一个五岁的孩子站在满是血尸的红海中,一望无边的血,他大声地呼喊着,却没有一个人回答他,刚刚还在和他谈笑的人,转眼间便倒在自己的面前,没了血色,没了呼吸,他哭喊着,嘶哑地哭喊着,却没有人能回应他,那是怎样的一种恐惧,怎样的一种凄惨,惶惶然天地间,没有一个人能抚慰他的内心,能安慰他那惴惴不安的心!
那时,他只有一个心愿,就是活下去,活着为族人报仇!
玉飞狐双手捂住脸,无尽的哀痛却无法抑制地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沐……”云致秋看着他的那双透着浓浓哀伤的眼,被他那种极度痛苦的表情震撼到,那种无助,孤独,凄楚的神情,与她竟是如此的相似,她伸出手,从身后抱住了他,“不,你还有我,还有你娘,我们都不会抛弃你,不会让你一个人孤独!”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在听到他说到一个人的惶然无助时,那从骨子里透出的深深的哀伤,深深地震撼着她,似乎自己也经历了那一场刺骨锥心的痛楚,那一刹,她想也没想就抱住他,想给他力量,站起来,想给他安慰。
如果那时,能够有一个人这样安慰自己,自己一定会好受些,她就是这么想的!
“致秋!”玉飞狐放开捂住脸的双手,转而握住了云致秋紧抱着自己的手,心中一阵激荡,“谢谢……”这一声却是无尽的咏叹和感激。
“抱歉,我不该问,要是很痛苦,就别再想了,过去的都过了,别再让自己痛苦地陷进去。”云致秋将脸贴着他的背,眼里透着哀叹,这个男人背负的太多,太沉重的过去。
“不!”玉飞狐转过来看着她,嘴角扯起一抹苦笑,“有些事,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你……”云致秋凝眉看着他。
“是,我的母亲是出云族的公主,而你的师父是她的丈夫,我的父亲!”
这就犹如一阵晴天霹雳,在脑中轰隆隆地作响,云致秋只感觉脑中一片的空白。
“你说,说的都是真的?”云致秋死命地眨着眼,她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似乎在安抚自己那颗不断快速跳动的心。
雪娘是出云族的公主,是当今圣上的妃子,更是玉飞狐的娘,师傅的妻子!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聚集在了一起,汇成了一条河,慢慢地流进了她的视野中,一切都在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玉飞狐停顿了一下,“你的父亲当初是带兵进了山谷,但是下命令屠杀我族人的并不是他,是一名随同的官员,他也是那个出卖你父亲的人,是他欺骗了你的父亲,向烽皇揭发了长生树的秘密,烽皇为了得到这棵树,派你父亲带兵协从那名官员来这里。”
云致秋闻言,大大地松了口气,是了,她的父亲绝对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
“后来,协商不果,那名官员瞒着你父亲,下令屠杀我的族人,当你父亲知道后,亲手杀了那名官员,可惜大错已经铸成,无法挽回,我舅舅他在悲痛之余,大开杀戒,违逆天道,布下了嗜血阵,这个阵法是出云族的最大禁忌,因为阵法太过霸道,太过嗜血,曾经一度被大长老们禁止使用,那时我舅舅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族人被屠杀,却什么也做不了,悲愤中的他大开杀戒,使用了这个阵法,是以,一时间,天昏地暗,月红如血,狂风再起时,却已经是一片血腥修罗,你父亲带着仅余的五万在我爹的帮助下突围了出去,剩下的二十五万大军,就被血阵吞噬。”
“嗜血阵?”云致秋第一次听说,连师傅都不曾对她提起,可见这个阵法的可怕!
“不过,布阵需要一定的交换媒介,是一种以某种交换仪式而进行的血祭!”
“血祭?”要用什么来祭奠?
“是独角兽的角!”玉飞狐拧起眉头看着她,“刚刚从独角兽的头上拔下的角,是献祭的最佳祭品!”
“独角兽的角!”云致秋却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拉住玉飞狐的手问道,“这个世上真的存在独角兽!”
“是!”玉飞狐点了点头,“虽然我也不信,不过,如果当年我舅舅他真的发动了血咒,那么一定要用独角兽的角,独角兽的确存在!”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云致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来努力消化玉飞狐的话,“难怪当初,整整三十万的大军会在一夜间惨败,整整二十五的大军被折损,仅剩五万返回!”
那是怎样一场的惊天大战啊!
“只是不知,这里居然还有独角兽!”玉飞狐找了这只独角兽很久,只是没想到会是在天巫山!